說着,祁越又轉身去把屋裏的符咒全都撕下來,還有一些避邪的畫像也都收了起來,桌子底下的林盛只能乾着急,卻又不敢出去。

    “司小姐,我知道我們之前有很多誤會,不過正邪不兩立,董事長已經不是人了,你怎麼能跟一個鬼怪爲伍那你又跟那些邪門歪道有何區別”

    林盛還在那裏義正言辭的遊說,司靜坐在那抿抿脣,聲音嚴肅,“你也知道正邪不兩立,那你更應該改過自新,如果你依舊靈頑不靈,那我也沒有辦法,哪怕違背師門規矩,我也不會讓你這種心懷鬼胎之人逍遙法外。”

    話落,那邊的祁越頓時眼前一亮,看司靜的眼神都透着股讚賞,看來她師妹最近的思想覺悟提升了不少啊。

    “你你不能這樣做”林盛縮在桌子底下頓時有點急了,“我是人,做錯事有法律來管,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的生死”

    見他說的頭頭是道,那邊的祁越卻是忍不住上前一掌拍在桌上,“廢話少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要麼自己出來去自首,要麼就下去陪你的董事長”

    這時屋裏的符已經全部都撕了,方琳和一道灰色身影也漸漸走了進來,當看到桌子底下的人時,她就跟瘋了一樣,紅着眼跑上去拼命去推桌子,“你這個畜牲我爸哪點對不起你,你竟然要害死他”

    “琳琳你聽我解釋”林盛急的也想跑出來,可直到耳邊一涼,他一扭頭,就對上一張灰暗的面容,嚇得“刷”的一下就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你這個畜牲”方琳上前一步頓時“啪”的一巴掌甩在林盛臉上,完了還要拉着他衣領瘋狂的怒喊,“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

    當整個大廳都充斥着方琳憤怒的喊叫聲,司靜坐在那也沒有再說話,而方老爺子也悄無聲息的飄到林盛面前,灰暗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戾氣。

    林盛嚇得立馬躲在方琳背後,緊緊抓着她胳膊解釋道:“琳琳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放開我”方琳又是“啪”的一巴掌甩到他另一邊臉上,面上只剩下失望和恨意,“是我太蠢,我們在一起五年了,可就是這五年,我竟然沒看清你是個這樣狼心狗肺的畜牲”

    方老爺子手一擡,嚇得林盛立馬去看司靜,“我我自首我馬上自首”

    方老爺子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眼中閃過一絲紅光,身上怨氣增加不少,再這樣下去就要真的變成鬼了。

    司靜立馬上前攔住他,對他微微搖頭,要是真的變成鬼,可沒有生魂時期那麼好送去投胎,而且殺了人,也是罪孽,以後投胎說不定還會淪爲畜牲道,何必呢。

    “我自首我真的自首”林盛縮在司靜背後,臉都嚇白了。

    一旁的祁越也立馬撥通警察局的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林盛,免得他到時候翻臉不認賬。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林盛一開始還有些吞吞吐吐,可一看到對面的方老爺子,說話立馬就順暢了,可能對於他而言,活着總比死好。

    警察說很快就來,祁越則冷笑連連的看着突然安靜的林盛道:“你就少打那些鬼主意了,惹惱了我妹妹,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以爲你請來的那個神棍很厲害我告訴你,就算你再請十個八個過來也沒用”

    聽到他的話,林盛算是徹底癱坐在地了,難怪今天他去找全大師,對方卻推三阻四不肯再幫他,沒想到竟然連全大師都拿這個小賤人沒有辦法,難道他真的要去坐牢嗎

    司靜突然上前一步,從他頭上扯下一根頭髮,對上對方驚詫的視線,一臉嚴肅的道:“你記住,如果你不老老實實接受法律的判決,那我就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你的生辰八字我可全部都知道。”

    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臉色憔悴,但那雙眼睛卻明亮有神,林盛幾近絕望的癱坐在那,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警察來的很快,林盛許是還是怕死,也沒有反口,只說自己是怨恨方老爺子不讓他和方琳結婚,所以才痛下殺手戴着手套用匕首把老爺子捅死的。

    等林盛被帶走後,司靜也要把方老爺子送走了,不然遲了恐生有變。

    雖然不能再動用精氣,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超度生魂比較簡單,所以司靜也沒有用太大力氣,只是在送走時,方老爺子還讓她多照顧方琳,司靜答應了,對方纔了無心願的去了。

    直到那道灰色身影漸漸消失,一直沒說話的方琳才徹底崩潰的蹲在了地上,抱着雙膝忍不住痛哭了起來,這一個晚上,她經歷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差一點就要承受不過來。

    夜色如漆,已經是凌晨三點了,見她一直在哭,司靜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剛剛又動用了精氣,這時她臉色已經很是難看了,還得靠祁越收拾傢伙。

    良久,等兩人準備走的時候,司靜才上前拍拍她背,輕聲道:“方小姐,你父親一定也都希望能好好活下去的。”

    蹲在地上的人緩緩擡起頭,雙目通紅,半響,才哽咽道:“對不起”

    其實也沒什麼對不起的,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司靜,如果她能夠再謹慎一點,方老爺子也不會死,這一樁事也讓她長了很多社會經驗,那就是永遠都不要低估人心的黑暗。

    “那天是我太沖動,司小姐還不計前嫌幫我揭開那畜牲的真面目,都是我的錯,不然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方琳說着又流下兩顆豆大的淚珠,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擡手一抹,跟着又起身跑到樓上,很快就拿着一張銀行卡走了下來。

    想到自己那天還打了司靜,方琳面上全是愧疚,只能不好意思的把銀行卡遞了過去,“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司小姐都不會原諒我,不過這點心意還請您收下,密碼是六個一,我父親說了,以後司小姐的事就是我們方家的事,雖然現在方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過我還是會堅持活下去的,只是希望方小姐能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經歷了那麼多事,這個保養極好的女人此時面上只剩下脆弱與敏感,司靜本來不想收的,不過也知道如果她不收,對方肯定會以爲自己不原諒她。

    想了下,她還是接了過來,認真道:“我答應過方老先生,如果方小姐以後有什麼遇到幫忙的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見她接了過去,方琳總算是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司靜見此也只好和祁越先走了。

    不知道剛剛方老爺子和方琳說了什麼,不過司靜知道,他一定給她女兒做了最好的打算。

    回到店裏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司靜身體太虛,直接就倒在牀上睡了過去,這次又動了精氣,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不過身體依舊很虛。

    去洗個澡後,司靜就出去找喫的,好在祁越有良心給她煲了雞湯,她就搬着一把貴妃椅靠在門口曬太陽,倒是祁越還拿着計算器在桌子那邊算着什麼。

    “這些日子我們存了三萬,上次方琳給了五萬,這次又給了二十萬,加起來就是二十八萬,那個古董一條街最好的位置也才五萬塊一個月,加上裝修,我們的錢應該夠了。”

    聽他在哪裏念念叨叨,司靜靠在椅子上卻在想着什麼時候去一趟王金泉家裏看看,只不過她現在身體太虛,連個符都畫不了,不知道他家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對,二十號還得去給那姓唐的人看病,到時候肯定能再敲他一筆,我們就可以裝修的更好一點了”祁越在那裏算盤打的叮噹響,就連計劃書都寫好了。

    司靜沒有說話,她師兄已經掉進錢眼裏了,不過還好她私底下存了三千塊,不然這小氣鬼怕是連包零食都不肯給她買。

    戴着耳機聽着歌,外面陽光明媚,不過街上並沒有什麼人,畢竟這條街的人流量向來如此,直到不遠處緩緩開進來一輛黑色小車,司靜纔打起精神睜開了眼。

    車子穩穩停在她們店門口,只見車上突然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司靜也不由開始慢慢打量起他來。

    一下車徐晉就看到了門口的司靜,小姑娘縮在搖椅上搖搖晃晃,不過臉色不怎麼好,也不奇怪,畢竟那天消耗了那麼多精氣。

    看着這個國字臉男人朝她走來,司靜有些好奇,等對方走近後才率先問道:“可是唐先生有事”

    話落,對方纔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看着她道:“不,是在下找司小姐有點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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