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氣中瀰漫着食屍蟲身上腐爛的氣息, 在照明棒下, 只見不遠處一間偌大的墓室裏閃爍着幾道黑影,司靜覺得眼熟,就鬆開了唐霆的手, 徑直走在了前面。

    “砰”

    司靜閃身一躲, 卻只見方形臉的男人猛地摔倒在她面前, 還一個勁的翻來覆去在抓臉,不一會就把他臉抓出陣陣血痕, 嚇得光頭佬那幾個立馬往後退。

    “啊”男人一直在地上打滾, 嘴裏不時發出陣陣嘶啞聲,那張臉很快就被他抓的血肉模糊。

    司靜當下就用一根銀針射進他心口,後者就頓時直愣愣的躺在那不動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廓在光頭佬幾人嚴重格外滲人。

    他們嚥了咽喉嚨, 有些驚恐的看了眼司靜, 不自覺就往後退,似乎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小姑娘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司靜沒有理會他們, 直接在男人臉上灑了些石灰粉,霎那間, 他臉上就紛紛冒出一些細小的條形蟲子, 一旁的徐晉也皺了皺眉,這是什麼衝突,才導致對方要下這種狠手

    四個小時後這男人就會自己醒過來了, 不然要是不封住他穴道, 他遲早會把自己眼珠子都扣出來, 司靜也覺得對方太過歹毒,竟然用這麼折磨人的法子。

    “小心點。”徐晉朝衆人囑咐一句,就率先進了墓室。

    司靜也想快步跟上,可唐霆卻突然拉住她胳膊,跟着就把那條吊墜遞了過來,“我不用這個。”

    話落,司靜正想說什麼,卻見對方竟然走在了前面,見此,她只好把吊墜收好,緊緊跟在身後保護他。

    一進墓室,只看到地上躺着幾個打滾的男人,症狀和外面那個一模一樣,而那個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周家村遇到的那兩個人,此時他們正和之前湖邊那個年輕男子對峙着,男的手裏拿了一個棕色的鉢,應該就是光頭佬說的那個碗了。

    看到一行人的到來,那個年輕男子手裏拿着一面鏡子突然笑了笑,“徐師傅,這兩個外來人不聲不響就闖進我們的地盤,一點規矩也沒有,不知道有什麼企圖”

    他明顯就是想借刀殺人,不過徐晉卻也只是冷聲一笑,“他們是不是外來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你們抓了我徒弟”

    話落,年輕男子又不以爲意的咧了咧嘴角,“都是誤會,先前那女孩昏倒在竹林裏,我們路過有些不忍,就好心把她救回去,她隨時都可以走的。”

    “胡說八道”司靜輕哼一聲,“我勸你還是早點出去,你看你命宮有黑氣環繞,可見大禍將至,你若不快點保重自身,今日必有大禍”

    司靜從不騙人,她真的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對方顯然有些不高興,忍不住嗤笑一聲,目光森冷的落在司靜身上,“小丫頭,還想給哥看相哥出來混的時候你怕毛還沒長齊”

    後面的唐霆眉梢微動,不輕不重的掃了那個年輕男子一眼,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心領神會的掏出一把槍,“砰”的一聲槍聲響起在偌大的墓室裏。

    年輕男子捂着心口躺在地上,涓涓鮮血從她指縫中流出,一雙眼睛裏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的,子彈怎麼可能打死他

    不過沒多久,他就帶着這個疑惑徹底歪了腦袋,眼睛依舊睜的老大,這一幕可謂是把所有人都驚到了,包括程家那幾個人都是連連後退,警惕的掃視着司靜等人。

    這時,黑衣男突然上前一步,把槍收了回來,冰冷的目光掃過對面那羣人一眼,“這裏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們老闆的,誰也不能帶走。”

    冷冷的男聲迴盪在空曠的墓室裏,那一男一女也相視一眼,頗爲忌憚的看向唐霆一行人,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子彈,這可是專門用來對付修行之人的,

    司靜一臉呆愣的看着旁邊的唐霆,眼睛瞪的老大,面上滿是驚詫,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果然是大禍將至嗎

    見她看着自己,唐霆掃了眼那邊的徐晉,後者回過神,立馬解釋起來,“這程治其實已經五十多了,不過這些年一直都在用處女鮮血來採陰補陽,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這人死不足惜,你不用放在心上。”

    話落,司靜立馬臉色一變,看那具屍體的眼神也透着股怒意,這樣的畜牲,真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我們也想走啊,可是你們看回去路早就不對了,這要怎麼出去”程家那幾個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但心中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聞言,徐晉也回頭看了眼路,一旁的光頭佬立馬解釋道:“沒錯,我們剛剛也轉了很久,回去的路早就亂了,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

    唐霆眸光閃了閃,突然看向一旁的徐晉,後者頓了下,才上前一步衝那一男一女道:“你們是誰。”

    男人靠在牆邊眼神微冷,面對徐晉的提問也只是淡淡道:“你還不配知道。”

    沒想到對方這麼囂張,徐晉也有些不高興,這時司靜突然上前一步,有些不悅的看向兩人,“血線蟲這種繁衍極快的東西,你們就不怕害人害己”

    四目相對,那個女子也有些不以爲意的扭過頭,“本就是他們要搶東西,何種死法有何區別。”

    可能徐晉從未見到如此囂張的兩人,當下就從袋子裏拿出一根枯樹枝,見此,那個男子頓時也從袖中射出一條長線。

    司靜剛要說小心,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整個墓室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不知是誰拉住了她的手,她猛地腦袋砸到一面牆上,整個人不知滾落到了什麼地方。

    當再次睜開眼時,周圍一片漆黑,她後背不知被什麼抓了,疼的十分難受,就連坐都坐不起來。

    “徐師傅”

    她朝四周喊了一聲,可週圍卻蕩起陣陣迴音,就在這時,眼前突然發出一道光亮,司靜伸手擋了擋眼睛,卻見眼前站着個熟悉的身影。

    “唐先生”

    她驚訝的掃視了眼四周,卻見周圍是根本看不到邊,好像是一座大殿,光亮有限她也看不到什麼,但其他人卻實實在在不見了,只有唐霆拿着照明棒蹲在她面前。

    “我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唐霆說着便握住她胳膊準備將她拉起來。

    不過不等司靜用力,她就疼的額頭直冒汗,不同於唐霆身上的乾乾淨淨,她身上的衣服被擦破了好幾道口子。

    聽到她的抽氣聲,唐霆立馬在她身上掃量起來,“哪裏疼”

    周圍空蕩蕩的,光亮照及處立着一根偌大的圓柱,司靜坐在地上慢慢低下頭,小臉不由開始漸漸發熱,最終也只是喃喃道:“背。”

    說着,唐霆拿着照明棒一照,卻見她後背已經滲滿了鮮血,已經把衣服沁成了深紅色。

    他眉間一皺,看着她嚴肅道:“我要看看你的背。”

    話落,司靜立馬激動的搖搖頭,“不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見她小臉紅紅的,唐霆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湊過腦袋嚴肅的看着她,“只要我們心如止水,自然不懼那些繁文縟節。”

    “可”司靜還是有些彆扭,雖然知道人家是好心,可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圍空蕩蕩的,唐霆拿過她的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卷紗布,一邊擡頭看了她眼,低聲道:“你都看過我了,我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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