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珍早已在此等候,一直望着路。
直到她看到陸峯從一輛出租車下來,纔有些大跌眼鏡地道:“陸峯,你這……誇張了吧?”
“怎麼了?”陸峯道。
苗珍彷彿一頭黑線:“好歹你也是身家過億的人了,武道會更是一招砸死佐倉信崎,至於磕磣得坐出租車麼……”
當日天京武道會,苗珍親眼見識了陸峯的手段,所以她從一開始沒把陸峯當做普通人。
整個蘇吳市,能讓她願意親自來迎接的,也只有陸峯一個了。同爲武者,他知道陸峯的能力意味着什麼。
“也是,以後是該自己買輛車了,最近一直太忙,沒想過。”陸峯坦然道,“不過出租車也沒關係,代步工具而已。”
這話如果是別人嘴裏說出來的,苗珍肯定認爲是在裝。
但她知道,陸峯是真的忙。如果不忙,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如何能站在這種高度?
“要不,有空我幫你定一架私人飛機吧……”苗珍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帶着陸峯進入一棟別墅。
苗老爺子躺在牀,臉色蒼白。
但陸峯來了,他還是坐了起來,道:“人老了不用,沒去接待陸先生,見諒、見諒啊。”
“苗老爺子快別這麼說,折煞了我。”陸峯並未倨傲,禮貌地道。
苗瀚渾濁的老眼,流露出幾分讚許之意。
儘管他和陸峯相識已久,但仔細想來,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苗瀚這輩子什麼人沒見過?陸峯現在的成和年齡,足以讓他自傲乃至自負。
可事實,陸峯很謙遜,這是成大事之人才有的態度和胸襟。
“陸先生,這次來找我,應該是有事要說吧。”苗瀚隨後臉色一正,道,“琴河集團,應該是要有大動作了吧?不知道,我活不活得到那一天。”
陸峯有點驚訝,似乎,整個蘇吳市內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苗老爺子。
他也沒有隱瞞,道:“我想和苗老爺子談談合作的事,關於水運。另外,聽說老爺子病重,特意來看看。”
提及此,苗珍卻皺了皺眉,道:“碼頭的一半使用權,我全都交給汪雅了。”
“毀約吧,既然陸先生有需要,不必考慮外人了。”苗瀚不假思索,道,“等我死後,我的產業和人脈,都交給陸先生打理。陸先生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他還救過你的命,你的命在我眼裏,天都重要。”
“什麼?”苗珍驚呼出聲。
作爲苗瀚的女兒,她最清楚父親手到底擁有多少資源。
父親雖然表面沒有多大的公司、產業,但背後的能量,遠陸峯手的集團可怕得多。
聽他的意思,是把陸峯當做繼承人了。
“珍兒,我知道,你一心追求武道。”苗瀚輕嘆一聲,道,“既然你不願意繼承我的一切,我又何必強求你呢?這些天,我手的事都交給你試着管理,你覺得自己做得如何?”
苗珍默默低頭:“做得很差,而且,我的確不喜歡這些。”
苗珍並未反駁,她對於這些功利、物質,的確不感興趣。
而且,苗瀚一死,她這個當女兒的,還可能會被多方惦記,反受其害。
“所以,父親想讓陸峯接管這一切麼……”苗珍若有所思。
苗瀚點了點頭:“我只有一個女兒,死了什麼都帶不走,不如把這些留給陸峯。當然,我也有一個請求……”
說完,老眼認真地看向陸峯。
陸峯卻有些哭笑不得,道:“這麼嚴肅幹嘛,老爺子的病,未必沒有好轉的機會。”
“我的身體我知道。”苗瀚正色道,“人死之前時候有預感的,歐陽少天也幫我看過,沒救了,更何況,我也不怕死。只是放不下珍兒,她這個人太沒心機,做事衝動。以後,陸先生幫我照顧她一下吧,讓她一生平安好。”
聽到這話,陸峯心底被觸動了一下。
這位真正意義的蘇吳市霸主,將死之時,心裏唯一的念頭是女兒,這大概是爲人父母吧。
“老爺子放心,這點小小的要求,我絕對會做到。”陸峯十分鄭重地承諾道,“另外,我可以治好你的病,所以傳家產的事,先不用提了。”
苗瀚如釋重負:“答應好,多謝陸先生了。至於死,我真的早不怕了。”
陸峯對苗瀚心存敬重,實則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讓監獄內的子平道人看過了。
苗瀚的確身體狀態極差,一大部分原因是歲數大了,自然衰老,另一部分原因纔是重病。
陸峯無法逆改衰老,但能把病給治好。
病好後,多活幾年不成問題。
只不過,現在子平道人還在監獄,總不能當着別人的面把他放出來,所以陸峯打算事後安排子平道人過來。
苗瀚並沒有把陸峯的話放在心,自顧自地開始交代後事:
“陸先生,琴河會所是我在蘇吳市最大的產業,雖然只是一個會所,但這是連接大量流人士的樞紐,所以意義重大。以後,由你接管。”
“另外,我掌控的水運渠道,不僅僅是蘇吳市的碼頭,而是江南省的整條大運河。”
“琴河會所和大運河,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燕京的‘安定會所’。”
說到這裏,苗瀚有些體力不支的樣子,喘了幾口氣。
苗珍接過話茬,解釋道:“琴河會所,只是父親在蘇吳市本地隨便開設,只是仗着父親的名字纔有點名氣,歸根到底是個名流人士聚會喫飯的地方。而燕京安定會所,吸納了許多會員,每一位會員都是整個華夏的佼佼者。安定會所代表着的,是堪稱恐怖的人脈。”
正說着,門口的傭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道:“大小姐,外面有個叫汪雅的女人來了,說是要探望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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