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四重分裂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不爲人知的(IV)
    對於在某種程度上擁有上帝視角的我們來說,不難發現這位名聲在外的白真大夫,同時也是語宸母親的女人並非常人,而且這種不正常還不是那種‘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怎樣怎樣’的不正常,而是更加離譜、更加神祕、更加異常、更加勁爆的內容。

    同樣的人並不只有白真一個,比如幾分鐘前還跟她通過電話的,曾經被稱爲‘天書’的男人,也就是崔小雨的父親,也有着相同的素質。

    事實上,跟語宸的母親白真,崔小雨的父母一樣,無論是伊冬的雙親、萬洋的雙親、康嵐的雙親乃至季家姐妹的爹媽,都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甚至包括與墨檀同輩的谷小樂在內,這些人都在那個遠離日常世界的地方佔有一席之地。

    他們中有靈媒、陰陽師,以及墨檀曾經試圖瞭解過的邊緣人。

    那是不科學的、非現實的、難以用常識去解釋卻又活生生的存在。

    在墨檀的認知中,這些人有着常人難以理解的力量,那些只有在遊戲、動漫、電影等臆想中才會出現的事,比如操控雷電、抹消記憶、驅逐妖穢之類的能力,都真實地存在於他們身上,而這些人,則切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甚至被允許成爲世界觀的一部分。

    然而……

    這種允許是有限度的。

    一方面是自我約束,作爲擁有遠超於普通人力量的‘超人’,他們很清楚自己並不能像那些文學作品裏的超級英雄一樣活躍,否則的話,迎接他們的多半不會是鮮花、掌聲以及大量浪漫的邂逅,而是迅速武裝起來的堅船利炮和冰冷的實驗臺。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這些異常者自詡爲人類,也確實是人類,但當他們走出裏世界之後,恐怕不會有任何人願意拿他們當人來看待。

    嫉妒、羨慕、恐懼以及對未知的探究,這些交織在一起的慾望足以讓他們變成世界公敵,除非他們願意毀滅這個世界。

    事實上,千百年來,並非沒有類似的異常者試圖傾覆這個社會,想要名正言順地、毫不作僞地活在陽光下,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失敗了。

    距離成功最近的那個人,是近三十年前的某個天才人物,那個人幾乎以一己之力從文明的起源開始對這個世界進行了絕對的‘矯正’,但他終究還是倒在了成功前的最後一步。

    值得諷刺的是,阻止他的人,同樣也是一羣‘異常者’。

    當然,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總而言之,爲了不對這個世界造成過大的衝擊,爲了自己與自己的夥伴們能夠安心度日,爲了繼續享受正常人的日常,絕大多數‘異常者’都不會踏過某條線,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有擦邊球之類的灰色地帶,比如‘費裏·萊斯’和‘喬·萊斯’這對賣給了墨檀超前硬件的兄弟,但總歸是無傷大雅的。

    至少時至2049年的今天,這個世界依然還算和諧安定,地球還是該怎麼轉就怎麼轉,哪怕偶爾會有‘某外賣小哥衝進火場連救十五人’這種新聞,大家也只會覺得人家外賣小哥心地善良有正義感,而不會往‘這貨怕不是隨時都可能把褲衩掏出來穿在外面’這方面聯想。

    以上,是比較主觀的理由。

    而另一方面,除了自我約束之外,同樣還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存在,儘管只是某種無限類似於‘概念’的事物,但它纔是真正讓那些個‘異常者’不敢肆意妄爲的核心原因。

    這並不令人意外,畢竟比起道德,刑法纔是維持社會安定的核心因素。

    而那份‘概念’,對於所有‘異常者’來說其高度甚至還要更甚於刑法。

    我們可以簡單舉個例子,比如,有個道德水平不高的人,叫張三……

    倘若三哥那低劣的道德水平讓他做出了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比如在公交車上偷了人家一部手機然後被抓,哪怕他偷的是個武警同志且當場人贓俱獲,那麼三哥充其量也只會在把東西還人家後進去蹲上一段時間,留個並不光彩的案底,過些日子還是會被放出來。

    如果三哥比較有能力,是個敢打敢拼、在道上人送外號‘快刀豬頭三’的砍崽,那麼當他砍傷了人並被當局捕獲之後,就會走一些比較完整的流程,從錄口供到進法院,如果三哥有錢有勢,能請到一些碉堡了的律師,甚至還能去進行一些不方便寫進書裏的運作,那麼他甚至有可能被無罪釋放。

    但是,親愛的朋友們,但是——

    如果三哥是個上面提到的‘異常者’,而且同樣有着較低的道德水準,企圖用他的能力去偷人手機,那麼……

    好吧,一部手機而已,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兒,三哥高概率也就得手了。

    可如果他無端用自己的能力去傷害一些普通人,這事兒可就是另外一種性質了。

    同樣是把人砍得二級傷殘,道兒上混的快刀豬頭三可能會被判十年、十五年、五十年、無期。

    但如果是‘異常者’三哥用龜派氣功之類的技能把一個普通人給炸了個二級傷殘,那他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遭遇一些非常不幸的事,比如喝水嗆死、走走道被花盆砸死、下雨天沒站在高處也沒打電話結果卻被雷劈死等等。

    總而言之,他會被整個世界所針對,就跟死神來了似的,賊瘮人。

    而且這份針對並不接受上訴、並不聽取解釋且執行力極強,可謂是既簡單又粗暴。

    至於原因,也不難解釋。

    用剛纔跟白真通過電話的那人的話來說,就是‘矯正’。

    簡單來說就是當一個‘異常者’用‘異常手段’試圖去影響那些‘非異常’、‘日常’性的事物時,就會觸發某種非常宏觀的規則、秩序或者警報之類的玩意兒,這種東西會把當事人視爲某種‘病竈’,並通過雷霆手段將其‘殺毒’。

    比如,張三用龜派氣功襲擊普通人。

    比如,白真用無法通過醫學、科學等常識來解釋的力量,去拯救那個莫名讓她感到同情的小女孩。

    無關道德、無關善惡,只要你這麼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會被針對。

    幾曾何時,這個‘不該做的事’的底線還十分寬泛,否則近三十年前也不會出現那種機會徹底粉碎掉平衡與秩序的事。

    所以,在那之後,那個無形的規則就變得嚴厲起來了。

    當然,這份嚴厲也是因人而異的,只能發出龜仙人級別龜派氣功的張三犯了事,可能會被輕鬆抹殺掉,但如果那個張三有貝吉特級別的戰鬥力,就算是那份概念再怎麼針對他,也未必能做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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