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語聽媽媽這麼說後,哭得更厲害了,彷彿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所以的不甘還有所有的恨都化成了淚水,涓涓不斷從她的眼睛裏奔泄而來。
淚如決堤的海,一浪又一浪地衝打着文思語,她索性扒在媽媽懷裏,“哇哇”地大哭起來。
那些在靖安市過往的經歷一幕又一幕在大腦裏播放着,她和丁長林交往的點點滴滴,再一次重顯,她甚至真有和這個男人成個小家,齊頭並進的想法和打算。可是,齊莉莉的照片毀了她的一切,最讓她怨恨的還是丁長林,她是換了手機號,雖然開車去孝麻縣一來一回要八個小時,他就真的抽不出一天的時間跑一趟孝麻縣嗎?
文思語始終想不通丁長林爲什麼不去看看自己,此時,她坐在靖安市最好的總統套間裏,可是,這裏的人和事,真的要連根撥除嗎?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她無數次想過要弄掉這個孩子,可現在真的可以做掉這個孩子時,爲什麼心卻這麼痛呢?
第一次聞到腥味,嘔吐時,就在單位的食堂裏,一堆人看着她捂着嘴巴衝進了洗手間,等她吐完從洗手間出來時,全是異樣的目光,從那後,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人和議論此起彼伏,她就意識到自己懷上了丁長林的孩子。
文思語真的不相信,也不能相信。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地捉弄人,那個試紙的結果,清清楚楚地證明文思語懷了孩子,她不甘心,做賊心虛地去醫院掛號做了檢查,確定自己懷了孩子,而且快兩個月,她的大姨媽老是愛推遲,她以爲這一次又是大姨媽推遲了,結果,結果,一個她又愛又恨的種子,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在她的肚子裏紮了根,發了芽,現在已經在長枝葉了。
文思語的衣服眼看就罩不住,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件事的時候,媽媽出現了,她如同跌進大海里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草一般抓住了自己的媽媽,她顧不上去這個媽媽有多陌生,顧不上這個媽媽從前有多自私,也更顧不上這個媽媽從哪裏,又是如何發家致富的,她眼裏,心裏,一切的依賴裏,只剩下這個媽媽。
文思語哭得肝腸寸斷,媽媽又愛又憐地拍着她的後背,媽媽不說話,任由文思語發泄,只要女兒能發泄出來,女兒纔不會留下陰影,留下仇恨。
而丁長林卻是極爲不甘地上了自己的車子,米思娣見丁長林一直沉着臉,她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