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所以難以琢磨,就在於思維上的禁錮。
修行者講究天賦,其緣由均在於此。打破思想束縛的時間長短,決定了實力高低。
實力源於境界,境界源於感悟,感悟源於思維,思維源於見識,見識源於見聞後的思考。
思考的深淺度,決定了修行者的天賦。
雷贏看到衛蘭天三人的反應後,對他們有了直觀的判斷:有天賦,卻有限,難成大氣候。
他的判斷,決定了他對他們的態度。
他冷冷的對衛蘭天說道:“你們所說的妖獸長什麼模樣,爲何會扒掉你們的衣服”如此古怪性情的妖獸,雷贏着實想不通。
衛蘭天直搖頭,“是隻大蜘蛛,看模樣有數百年了。”
雷贏皺眉,朝山林觀望了片刻,問道:“可看到妖獸的去向”
衛蘭天三人忙搖頭,“天太黑了,看不到。”
他們一問三不知的表現,讓雷贏沒了耐心。他說道:“趕緊回去吧。”
衛蘭天他們忙幻化了一套衣服,拜別雷贏,急匆匆的奔向了內門營地。
雷贏看向其他內門弟子,吩咐道:“五人一組,搜查這片山林,決不能讓妖獸在此處藏匿。”
內門弟子紛紛響應,迅速的散開,展開了搜查。
內門中的山林不僅有靈氣濃郁的靈地,還有年份久遠的藥材,這些可都是百藥門的根本。真若有妖獸出沒,百藥門的形勢可就危機了。
雷贏實在是猜不透,內門周邊可是有陣法防禦的,妖獸是怎麼闖進來的呢
內門營地中,雲翼和空竹飽餐了一頓。野味入了肚,餘味猶在。
空竹正在回味,雲翼卻是忙活起來,將喫剩下的骨頭一把火燒了,還打開了門窗通氣。野味是從衛蘭天他們手裏搶的,可不能讓他們尋到端倪。
等雲翼忙活完,空竹好奇的追問道:“雷贏前輩到底幹嘛去了”
“衛蘭天他們遇到了妖獸,雷贏自然是去救他們了。”雲翼回道。
“這三貨真倒黴,不過也是活該。”空竹對他們可沒好印象,尤其討厭他們的臭嘴。
雲翼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他剛出門,就看到三個臃腫的身影從夜幕中走了出來。他臉色一變,當即追悔起來。我咋忘了這茬了,閱天境就可以放出界域,幻化成衣裳啊,失算了。
他心下着惱着,臉上卻是關切的神色,焦急的迎上衛蘭天他們,問道:“三位師兄,你們這是出什麼事了”嘴上說着話,視線還在他們身上徘徊,像是很好奇。
“滾一邊去”衛蘭天斥責一句,跟廣思明他們急匆匆的上了樓,還粗暴的關上了房門。
空竹納着悶湊到雲翼身邊,“雲師兄,我看他們沒穿衣裳啊,該不會碰到母妖獸了吧”
雲翼深以爲然的點頭,“極有可能,估計還是發情期的。”
空竹神色古怪的感慨了一聲,“他們有福啊。”
雲翼大笑起來。
一夜匆匆而過。
雲翼剛起牀,雷贏就來敲門了,還急切的追問,“他們遇到的妖獸具體在何地出沒的”
雲翼指指遠處的山頭,“就是最近的那座山啊。我離的比較遠,沒敢過度靠近。見他們三個不是對手,就急匆匆的回來報信了。”
雲翼心頭一震,試探的問道:“真那麼危險”
雷贏點頭,“內門是沒有妖獸的,早就被殺戮一空了。”說到這,他自語起來,“這隻妖獸到底是從何處闖進來的呢。你專心煉丹,我去找護法,此事是個危險的信號,不得不防。”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雲翼想了想,無辜的撇了撇嘴,我是不會承認那隻妖獸是我幻化的。wqu
去喫飯的路上,雲翼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聽說了嗎,雷贏手下的那三個新人被妖獸扒光了衣裳。”
“妖獸是母的吧怎麼會有這種愛好他們三個沒出事吧”
“難說呀,他們一見人就跑,估計被妖獸都明白”談論者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聽着那怪異的笑聲,雲翼直抹冷汗,這些人太會遐想了,老子可不好男風。
空竹拐拐他,“師兄,這事似乎鬧大了呀。”
雲翼攤手,“跟咱們有關嗎”空竹搖頭。
雷贏手下的新人被妖獸那啥的謠言在內門越傳越邪乎,甚至演化出了各種版本,就連狐妖都出現了。雲翼每次去食堂,耳聽這種傳聞,只感覺好笑,卻又不好表露出來,憋的異常難受。
衛蘭天他們似乎真沒臉見人了,就連雲翼招呼他們去
喫飯,都愣是不吭聲了。雲翼一度擔憂,他們會不會自殺。
雷贏忙起來了,雲翼一天沒見到人。在傍晚時分,卻是見到了一位貴客。
安瑞來了,一見面就是斥責,“你小子行啊,來到內門也不安分。”
雲翼有些心虛,不住的納悶,這傢伙咋就知道是我幻化的妖獸呢這事可不能承認。
他極力反駁,“人要臉,樹要皮,連番招惹我,不拿點手段出來,真當我是案板上的魚肉啊”
“那你就打傷言六義啊”安瑞瞪着他,“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他醫治好嗎”
雲翼錯愕的看着他,差點開口罵娘。你個王八玩意,嚇我一跳。合着是這事啊。
他暗暗鬆口氣,指着安瑞埋怨起來,“師兄啊,我就是一新人,剛入內門,你就別給我拉仇恨了,我活的也不易啊。”
安瑞得意的笑了起來,還拍拍他的肩膀,“有壓力纔有動力嘛,別泄氣,我相信你尋到時機,一定會展翅高飛的。”
“謝你”吉言倆字還沒說出口,雲翼就覺的眼前一花,有東西從身上飛出去了。
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到安瑞驚叫一聲,“我草”
雲翼搭眼一看,嚇的打一哆嗦。地龍沉睡多日後終於醒了,正趴在安瑞的眉頭上,還不住的甩尾巴呢。
安瑞像是木頭人似的,不敢亂動了,但不住給雲翼使眼色。
雲翼打量着地龍的做派,安慰道:“甭害怕,地龍好像跟你很親呢。”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信了。
地龍伸出了細舌,舔着安瑞的眉頭,小眼滴溜溜的轉着,像是在尋找下口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