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說了李佑讓偏癱病人一夜之間站起來,便不管不顧的找了李佑,以她的身份來說,真有些病急亂投醫的味道。
“我會盡力而爲的!”李佑說道。
姚瑤發動了車子,說道:“你覺得我們算朋友嗎?”
李佑呵呵一笑,點了點頭:“我覺得此時應該算吧!”至少昨夜的酒喝得很痛快!至少他現在沒有拒診!
姚瑤深看了一眼李佑,這個男人遠沒有看去那麼簡單。
此一時彼一時,此時朋友彼時也可是敵人!換句話來說便是姚瑤拿什麼態度對李佑,決定了李佑會還以什麼態度。
憑姚家這塊招牌,多少人恨不得掏空心思卑躬屈膝也要與姚字沾關係。可李佑知道她的身份後反而在疏離。
姚瑤看不透李佑,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驅車一路疾馳,直奔了姚家老宅。
姚家老宅是一座五進五出的四合院,在古代這規模得是一品大員才能居住的。
大院正門入見青石影壁,壁鑿: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和雲。字出名家,神形兼備,只是作在影壁,似有頌功德又或表決心的嫌疑。
李佑進門時注目了片刻,嘴角挑了挑露出些許玩味。
“讓你見笑了。璐璐在小偏院,我現在帶過去。等你診完病,若有興趣,我再帶你逛逛!”姚瑤見李佑頓步注目,微微一笑道。
李佑點頭稱好,兩人便一起進了二道院,一入院門,卻見西廂房正好有人掀簾而出,白襯衫馬甲西褲裝扮的年男人,相貌堂堂自有一股威武。
“瑤瑤,他是你說的李醫生?”
“爸,你今天在家啊!李佑,這位是我父親。”姚瑤似乎有些意外,父親姚青峯是姚家現在的主事,平素繁忙,十日有八日是不在的。
“哦,姚先生!”李佑蔫蔫兒的隨意擺了擺手。
姚青峯狐疑的下掃了李佑一眼,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歲,實在沒辦法跟姚瑤口的“神醫”聯繫在一起。
“小夥子哪家學校畢業的?拿到醫師資格證了嗎?”姚青峯開口問道。
姚瑤緊張的看向李佑,她知道李佑的身份只是醫院的一名保安,但她並不希望李佑如實說,可又知道在姚青峯面前撒謊無疑是幼稚的,不由面露侷促。
李佑一臉輕鬆,淡淡一笑說道:“我沒過學,所以也沒那什麼的資格證!”
姚青峯眼睛眯了下,精光一射。
“如果有證兒能證明本事,現在房間也不會有個病人等我,不是嗎?”李佑嘴角一挑淡淡說道。
姚瑤臉色唰的一白,活了快二十多歲,李佑是她見過第一個敢這樣跟姚青峯說話的人。
李佑的笑臉神色坦蕩,目光無懼直接的對了姚青峯。
姚青峯目光定格在李佑臉,掃視着李佑的面相,眉濃而長,顯豪氣;目清而秀,透靈逸;鼻挺而直,象徵堅強、決斷的鐵石心腸;脣薄角微揚,是冷酷。笑容平和坦然,爲自信!
“希望你的醫術和你的嘴皮子一樣厲害。請吧!”姚青峯撩開門簾,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姚瑤心下一驚,江南城還沒有能讓姚青峯撩簾子的人。此時他越是擺出禮遇姿態,李佑越危險,治不好,後果……她害了李佑?
反觀李佑卻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眼皮微微一擡,擡腳進門,口不鹹不淡扔了一句:“若不是我答應了姚瑤姐,我定不會進門!”
姚青峯微微一皺眉,這小子他想象的還要狂傲,卻未發作。
氣溫並不低,可屋開了暖氣,一個青絲如瀑的白裙女子,正靠坐在牀頭,手捧書,目光靜靜落在了李佑身。
“這位是李醫生吧!辛苦你來,請坐!”
聲若仙樂,貌若宋人畫的仕女,從骨子裏透着聰慧端莊。與姚瑤壓抑天性的僞裝不同,她的端莊雅,是從內往外滲的。
李佑暗自讚許,這樣的閨秀氣質,可是大街那些漂亮女子怎麼也學不來的。
“李佑,這是我妹妹姚璐!”
“不必勞煩,我們還是直入主題吧!”李佑淡淡開口,說話間他箭步前,絲毫沒有唐突美人的覺悟,探手握住了白裙女子的皓腕診脈。
姚家父女三人幾乎同時暗歎:這是個攻擊性很強,而且喜歡掌握主動權的男人。
不到一分鐘,李佑忽然放開了那玉白皓腕,卻又冷不丁掀開了蓋在女子腿的薄被。
非但如此,那手飛快抓住了膝蓋位置的裙襬,作勢要掀起那白裙!
“李佑,你幹什麼?!”姚瑤一聲輕呼。
姚璐腰部以下癱瘓,手忙腳亂想要阻止李佑,卻是來不及,頓時紅透了臉。
“我很討厭你的莽撞!”姚青峯臉色鐵青,當着他的面掀他寶貝女兒的裙子,這小子是在故意激怒他嗎?
李佑頭也沒擡,手指在姚璐玉腿一陣按壓,淡淡迴應:“診病!你們父女三人注視下,我還能幹什麼?”
“你……”姚青峯長呼了一口氣,壓住了火氣。
“初診是神經線被割斷,但具體還有沒有別的病因,還需要再做詳查。雖然癱瘓多年,但是保養得宜,肌肉幾乎無萎縮,有機會再站起來!”
前後不到兩分鐘,李佑下了初診判斷。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頓時一臉驚愕,姚璐自當年車禍後,這些年看過的醫生可不少,過n多先進儀器,診斷無不是神經線被割斷,難以修復。
“你是說,璐璐還能站起來?”姚青峯的氣全消了,語氣裏一抹驚訝。
“我騙你能有糖喫?騙你恐怕只有子彈喫!”李佑冷笑道。
姚青峯眼皮一挑,能出此言證明這小子並非不知死活,只是桀驁不馴。想到這兒,他倒沒那麼討厭李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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