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極看的清楚,心知有異,果然只見李修緣頭頂青煙散盡,驀然間三道光芒直衝天際,一道金光,一道白光,一道彩光,三光迸發,震人心魄。
金光,羅漢真身的聖光,乃是羅漢的境界之光,白光乃是羅漢的智慧神通之光,彩光,乃是成就羅漢之後我佛加持的佛光。
與此同時,在那座小山谷中,野狐禪師盤坐在茅屋內,微微一笑道:“時間剛剛好。”
洪子書降天雷,那一道閃電,剛好將江流雲封住的天門打開,降龍得以真身降臨,雖然只有一刻,但想來對付一個虛仙應是不在話下。
洪子書深吸了一口氣,他是仙人,當然認得出三光透頂的羅漢真身,卻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番自甘墜境,擠出天門,原本以爲至少在天外天,難逢敵手,不想天外天裏竟有個羅漢真身。
洪子書道:“菩薩也來插手人間之事嗎”
李修緣笑道:“你不也是天上的仙人麼”
洪子書道:“正因爲我是天人,所以容不得人間自稱是天外之天。”
李修緣道:“天上的事我懶得去管,但在這個人間卻看不慣有不平之事,你一個仙人來人間生什麼是非。你是仙人,所以當尊天規。”
我是菩薩,自當渡衆生,哪裏不平哪有我
洪子書道:“那便一戰。”他是仙人,亦是有着仙人的驕傲。
李修緣見他手中忽然出現的那柄已經失去了光澤的彩劍,道:“須得讓你使出最強手段,不然你如何能服。”
他他看了一眼那柄劍,但見劍身上被陰無極陰魔之氣侵蝕的靈氣全無,突然間恢復如初,說道:“好好一把天河劍,居然被你弄成這樣。”
他回過頭來,揮手一招,就在錢大錘結廬鑄造的那方池塘中,“呼“的飛出一柄並未成型的劍胚。
洪子書不待那柄劍胚飛到李修緣手裏,彩劍一閃,劍胚斷爲兩截。
又一柄長劍飛來,洪子書彩劍再閃,劍斷兩截。
但見不斷有長劍從那方池塘中飛出呼嘯而來,但都被洪子書彩劍斬斷。不多時,天空中斷劍如雨,但那飛來之劍竟似無窮無盡一般,一劍方斷,一劍又來。
那看似小小的池塘實則深不見底,池底沉了不知多少,錢大錘同樣不知多少年打造的劍,有的是他自己不滿意丟棄,有的則只是劍胚,但大多數仍是一柄完整的長劍。
一炷香過去,洪子書竟是無暇向李修緣出招,只能一劍接着一劍,彩劍在空中快速揮動之下,留下一道道彩光,宛如長虹倒掛一般。
長劍連綿不絕的凌空飛來,洪子書默不作聲的揮動彩劍削去,心中發狠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柄劍“
就在這時,李修緣忽然朝着錢大錘看了一眼,站在下方的錢大錘登時心中生出感應,一柄大鐵錘脫手而出,流星一般向上飛去。
李修緣揮手接捶,一錘砸下,只聽得“噹“的一聲巨響
李修緣舉錘再砸,又是一聲巨響後,那那柄仙劍竟是有些變形。
洪子書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捶“李修緣兩錘便將他手中的仙劍砸得變形,想來也非是人間凡品。
李修緣笑道:”這就是一把普通的鐵錘。“
洪子書不信道:“普通的鐵錘怎能砸壞我的天河仙劍”
李修緣道:“這把雖然是普通的鐵錘,把但卻不知打造了刀劍,刀兵皆有靈,仙劍也有靈。”刀劍之靈除了那些天地之間的異火外,怕的便是這把並不起眼的鐵錘,即便洪子書手中的是來自天上的天河仙劍,也不能例外。
李修緣第三錘砸下,那柄彩劍終於不堪負重,扭曲的不成樣子,彷彿一根麻花似得,慘不忍睹。
洪子書道:“不愧是菩薩手段,竟能用一把人間的鐵錘毀了我的仙劍。“
李修緣笑道:“真正的手段你還沒有見識過。“
洪子書沉默了片刻,道:“我想試試。“
李修緣似是知道他會這麼說,忽然伸手一抓,也不知他用了何種神通,洪子書身上的金甲竟被他一把抓下,他是降龍羅漢的真身,有金剛伏魔的願力,秉承佛家除惡即是揚善之意,平時對敵之時,出手便是雷霆之力,今日乃是看在仙佛一家,沒有行使霹靂手段,此時再不留情,一出手便剝了洪子書的金甲。
洪子書不要說看清李修緣的是如何剝去自己的金甲,就連李修緣究竟是用了什麼神通,也是茫然一片,他不禁喃喃道:“這便是菩薩與仙人的差距麼“
李修緣道:“沒了這金甲護身,在場有不少人都能將你斬殺,算起來你此刻餘下的力量剛好夠你勉強再次叩開天門,只是返回之後,你的修爲還能剩下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洪子書默不作聲,極爲不甘,此次他擠開天門下來,並非是私自下界,而是接到了上仙的仙諭,倘若如此回去,能保住修爲已算不算,說不定還會被打入輪迴,他怎能就此返回天門那端
李修緣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下來之前便該料到現在的情景,原本你說出去我的名字,自會無恙,但我的身份暫時不便讓上面知道,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洪子書身形向上升起,忽然停頓了一下道:“請問菩薩法號,“他終究還是無法甘心,
李修緣笑道:“不可言不可言。“
洪子書嘆了口氣,扭頭向着一直站在那裏不敢動彈的吳天刀看了一眼。
吳天刀這時卻是毫不示弱飛回瞪了一眼。
這兩人也不知爲何從第一眼對上,便如宿敵一般,互不相讓。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誰都沒有想到那洪子書眼看在李修緣的神通之下,無奈只有通過天門返回之際,他居然會對吳天刀突然出手。
沒有人想到,不等於沒有人關注吳天刀,刀神宮主謝菲魚,她一直在注視着吳天刀,那是她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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