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狹長的眼睛中閃着妖光,紅脣微張,滲人的話一字一句的吐出。
知道他們當然知道
其中有一個人眼中出現狠意,狗急也會跳牆,更不要說人了。
“鳳棲,我們可是神殿的人,你最好放了我們,我們還可以既往不咎”
其實若非是迫不得已,他是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的,他們都是神殿安插在各個家族的暗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身份一旦曝光就失去了價值。
可是現在命都快沒有了還談什麼價值
男子將神殿擡出來,就是想用神殿來向鳳棲施壓,讓她不敢妄動。
“蠢貨”
遠處一雙朦朧的眸子不屑的勾了勾脣角,清潤好聽的聲音從殷紅的薄脣中流瀉而出,如清泉撞上玉石,聲音圓潤乾淨,讓人舒坦。
鳳棲不知道遠方有人暗自觀察她,她的心思,在這幾人身上。
“哦”鳳棲不慌不忙的開口,反正四人都是死路一條,她不會讓他們痛快的結束了。
然而沒想到男子竟然說出了神殿兩個字,鳳棲有輕微的訝異。
“神殿”
妖治的紅脣依舊是好看的弧度,鳳棲神色除了一閃而過的訝異,沒有任何的變化,她看向他們的眼神,依舊像是在看待死人一樣。
“不巧了神殿和我有仇,你門還是非死不可”
陰寒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暗紫色的光線從鳳棲眉心射出,像是一條條血管一樣搭在的四人的身上.
感覺到星之力的流失,他們目光驚恐,眼珠幾乎要爆了出來。
“不,不要”
“放過我,求求你”
擡出神殿都沒有辦法阻止鳳棲,他們是真的絕望了
騷臭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竟然有人嚇得尿了褲子。
“現在知道求饒,之前呢對待我將軍府的人你們可有想過放過他們”
鳳棲憤怒的質問,然而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體內的生機隨着星之力一直在流失,不過幾個呼吸間,他們就像老了二十歲不止。
鳳棲熟練的掌控着吞噬的力量,她將四人的星之力抽乾,卻留了一口氣在。
“好啊,我饒過你們”
冰冷的話傳入他們的耳中,下一秒,鳳棲說出的話卻讓他們比現在死更加難受。
四人的丹田已毀,沒有星之力,沒有了自報的能力,身上沾染着血腥,隨便一隻魔獸就能將他們拆吞入腹。
“吾皇,帶他們下去,找一羣一階魔獸,告訴它們,每日只能喫一點點,最少要喫滿十日”
以吾皇的威壓,一階魔獸絕對無條件遵從
鳳棲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她不殺他們,卻要他們歷經折磨致死
四人已經沒有精力掙扎了,吾皇得令,拖着他們就往山下走,山下魔獸更多
鳳棲沒有在看他們一眼,轉身,看着兩具並排這的嚴高和子明,鳳棲眼中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放心吧,我已經替你們報了仇了。”
“鳳棲”
這個時候,尚嘉佳她們終於出現了。
一眼就看出了那兩個毫無生機的人
已經死了,在看向嚴高,他爲鳳府的擂臺守擂,立即認出了他。
“嚴高他”
喬思珩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知道鳳棲和鳳家軍的人關係很好,沒有主僕的距離,他們反而像朋友一樣,像戰友一樣,即使是一個普通衛兵也可以和鳳棲開上兩句玩笑,更不要說和她有些交情的嚴高了。
他們去世,鳳棲一定很難過
此時,她們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只是安安靜靜的陪在鳳棲身邊,陪她哀悼亡靈。
“鳳棲。”
半響,白蕭蓓突然打破了這低沉的氣氛,她喊了鳳棲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個星火石遞了過去。
星火石碰到什麼都能快速燃燒,對上白蕭蓓的冷眸,鳳棲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
反武之境中魔獸橫行,他們就算是死了,也得安平祥和的走,不能讓他們落進魔獸的腹中。
鳳棲起身,眼中的憤怒早已散去,她一臉堅毅,向地上的兩人行了一個軍禮,禮畢,催動手中的星火石,果斷的放在了兩人身上。
星火石的燃燒速度非常快,鳳棲她們就在一旁看着兩個年輕的身體化爲白骨,燃盡成灰。
這裏的事情落幕,尚嘉佳被不遠處的一灘血水吸引。
屍體呢鳳棲弄到哪兒了
彷彿是知道尚嘉佳的疑惑,鳳棲面上流露一絲狠厲,冷聲道:
“吾皇將他們拖去喂魔獸了”
“做得好”
尚嘉佳豎起了大拇指,一點也不覺得鳳棲狠辣,對待敵人,怎麼可以慈悲爲懷
“什麼人做的”
白蕭蓓突然開口詢問,其他兩人的目光也落在鳳棲身上。
“神殿”
鳳棲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字,神殿和她之間的牽扯可不淺,從神寂哪裏她知道了四長老曾經派人殺她,被雲隱給解決了,神殿還和神寂之間有着深仇大恨,現在,神殿又欠了她兩條人命
這些賬不得不算
神殿又如何
別人懼怕它,她可不怕,神殿屹立在大陸頂端這麼久,也該退位讓賢了
“神殿。”
尚嘉佳重複着鳳棲的話,漂亮的大眼睛中晦澀莫名。
“莫不是四長老派的人”
喬思珩和白蕭蓓皆是一臉冷凝,嚴陣以待的表情,身爲盛寶堂的少主,那日鳳棲與四長老的恩怨他一清二楚。
鳳棲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看鳳棲不想深究的樣子,喬思珩轉開了目光。
“咦,這是什麼”
血泊的外邊,喬思珩突然發現一物,他撿起啦,是一個玉佩,上面沾染着泥土,看不清本來面目。
“給我看看。”
尚嘉佳從喬思珩手中奪了過去,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擦拭。
擦掉了泥土,露出了玉佩本來的樣子,上好的玉佩,閃着溫潤的光澤,正面刻着一隻霸氣凜然的鳳凰。 看清了手中的玉佩,尚嘉佳卻整個人如雷劈一般,僵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