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珩一隻手握住法杖的一端,另一隻手扣着崖上的岩石,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腳步,每移一步都是那麼緩慢,他甚至往下望一眼。
眉眼間滿是來自恐高症的深深絕望
鳳棲拉着法杖的一端,微微用力,很有耐心的引導着他,終於,還差一點的時候,鳳棲手上的力道一重。
“啊”
隨着慘叫聲的響起,喬思珩終於進入了入口,兩腳踏在了堅實的岩石上,鬆了一口氣。
四人一同走了進去才發現,越往裏走空間越大,仙池在最深處,這山崖裏面,就像是被挖空了修建了一個宮殿似得,十分廣闊豪華。
裏面十分敞亮,夜明珠隨意的擺放在地上,照得其中亮如白晝,周圍都是厚厚的岩石,兩邊長着綠色的植物。
鳳棲她們順着通道一直往裏走,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門。
“有人來過了”
鳳棲沉聲,石門在地上旋轉的劃痕清晰可見,明顯是不久之前才弄出的痕跡。
伸出一隻手推開它,幾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石門後,地方更加寬闊,像是一個大廳,連接着三條岔路。
“是你們”
尖銳的聲音響起,四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只見角落裏,趙翎玉和白高傑坐在地上,兩人身上皆有血跡,鳳棲眉頭一挑,趙翎玉肩膀處微微變形,想來是受了不輕的傷。
“你們遇見了什麼”
鳳棲露出和善的微笑,看着趙翎玉輕聲的說道。
不要誤會,鳳棲對趙翎玉這個做作女可沒有什麼好感,他只是想知道,前面有什麼潛在的風險。
趙翎玉眸光謹慎的從幾人身上劃過,落在白蕭蓓的身上時,眼中顏色深了幾分,她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皇子”
發現只有兩人,喬思珩突然開口問道,眼底是一片驚疑,以鍾離羽殤的性格,即使是不喜歡他們,也不會丟下他們不管不顧。
白蕭蓓的眼底也有同樣的疑惑,深處,暗含幾許擔憂
“快,你們救救他”
趙翎玉忽然擡頭,眸子裏是一片恐懼,她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白蕭蓓:
“白蕭蓓,我知道你還愛着他,快去救救他,要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說清楚”
趙翎玉話落,一陣冷風劃過鳳棲幾人的身邊,再看,白蕭蓓已經欺身到了趙翎玉的身旁,面露兇光的掐着她的脖子。
“呃呃”
趙翎玉的臉色漲紅,用力掙扎着,見狀,白蕭蓓的手放鬆了幾許。
“咳咳”趙翎玉先是一陣猛咳,在白蕭蓓不耐煩的眸光中,終於再次開口,指了指最左邊的岔口。
“我們在裏面受到了攻擊,羽殤哥哥掩護我們撤退,自己卻被魔獸給重創了,現在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但是他的傷勢不容樂觀,你們再不去,羽殤哥哥凶多吉少”
趙翎玉話還沒說完,“啪”得一聲,臉上突
“他要是出事,我保證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一羣廢物,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鍾離羽殤怎麼會步入險境
不敢再耽誤,白蕭蓓看向鳳棲他們的眸子中有一絲乞求。
“一起去”
鳳棲知道她的意思,相處這麼久,只有鍾離羽殤能夠讓白蕭蓓情緒失控,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結,但是她們看得出來,白蕭蓓愛鍾離羽殤是愛到了骨子裏
愛之入骨,最後獨品悲涼。
尚嘉佳和喬思珩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拋棄她。
“謝謝你們”
白蕭蓓冰寒的冷意被幾人感動融化,不再磨嘰,她率先一步進入了最左側的岔路,速度之快,幾乎落下了一道殘影。
鳳棲深深的看了趙翎玉一眼,扭頭向白蕭蓓追去。
直到四人的身影都從大廳中消失,趙翎玉眼中露出狠辣的兇光。
“呸”
她吐出一口唾沫,裏面含着少許血絲,那是白蕭蓓剛剛那一巴掌的傑作。
“你引他們去了哪裏”
白高傑在一旁低聲說道,他上下打量着趙翎玉,脣角勾起邪笑。
“還想要你的眼睛的話,就給我收起你的眼神”
趙翎玉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開口,很難想象這幅表情會落在她的臉上,趙翎玉這麼多年,可一直都是乖巧可愛的相府大小姐。
“這麼多年,我倒是看走眼了,趙小姐好演技”
白高傑是真的讚歎,這女人實在太會裝了,每天跟在鍾離羽殤身後,從來都是小鳥依人的樣子。
趙翎玉冷哼一聲,看了一眼白蕭蓓她們進入的地方,眼中跳動着興奮。
“別光顧着說我,難道你不高興”
尊王府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誰不知道自從白蕭蓓回府,白高傑就想法設法的害她,只是他太蠢了,從來沒有成功過,所以這次,白高傑該感謝她纔是
“高興”
看着她們進入的地方,白高傑面上有不加掩飾的興奮。
趙翎玉勾了勾嘴角,鍾離羽殤在裏面
當然不那只是她撒的一個慌,配合着他們的一身傷勢,更容易取信與她們罷了。
況且,白蕭蓓未必就真的相信她的話,但是以她對鍾離羽殤的感情,她不敢賭,不敢冒險,所以她的圈套,白蕭蓓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嘶”
肩上的疼痛讓趙翎玉的笑意減少了幾分,鳳棲沒有看錯,她傷得確實不輕,如果不及時治療,那隻手可能就廢了。
她瞥了一眼腫的老高的肩膀,那裏一片暗紫,她的感知都已經麻木了,趙翎玉心中危急,這是中了黑腹蛇的蛇毒,在沒有天梁師的情況下,只有蛇膽能夠解毒了。
而鍾離羽殤,就是去幫她追那條黑腹蛇去了 走之前,鍾離羽殤特意警告他們千萬不能進入最左側的路,因爲那裏,有連他都感到恐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