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敖天快速後退到那名魔族旁邊,全身肌肉鼓起,一聲戒備姿態。
鳳雲汐沒有動作,視線落到那名傷痕累累的魔族身上,眸子危險的眯了眯。
敖天快速上下掃視了鳳雲汐幾眼,心中驚疑不定,這名女子看上去怎麼和傳聞中妖皇身邊那個人極其相似。
“我是誰?”
鳳雲汐終於開口了,冷笑了兩聲,忽然擡腳緩步走了上去。
“我就是你口中的魔祖!”
冷若寒霜的聲音從紅脣中吐出,鳳雲汐擡手之間,一道寒芒掠過,那名魔族身上的枷鎖忽然變成了兩半,叮噹一聲掉過在地。
鳳雲汐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敖天耳中響起,他注視着鳳雲汐的瞳孔陡然睜大,下一刻,忽然擡起手,一道手臂粗的銀光忽然從他的手心釋放,直直向鳳雲汐劈去。
“嗤!”
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之間鳳雲汐的雙眸蒙上了一層紫意,面前出現了一個銘刻着複雜紋路的深紫盾牌。
敖天的攻擊正好擊中在她的盾牌上,一層層火花乍現,鳳雲汐面上沒有任何的波動,身影繼續緩步向前。
看見自己的攻擊不起作用,敖天眸底的驚懼更加嚴重,他不知道的是,鳳雲汐經過東海的一戰,實力又得到了新的提升,只是這種層次的攻擊,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吼——”
又是一聲怒吼,敖天的身體忽然像充氣的一球一般,快速鼓脹了起來,眨眼間便幾乎與整個巨大的石室齊高。
他左腳踏出一步,手中握拳狠狠的向鳳雲汐錘下,氣勢如虹,厚重如山,於此同時,一股氣流順着他的拳風疾速飛旋,利如刀刃,冰冷刺骨。
隨着他動作的落下,整個石室中溫度驟降,猶如外面的冰天雪地一般,鳳雲汐的周圍竟然飄起了片片雪花,瞬息之間眉毛上就凝結了一抹白霜。
敖天的實力,終究要不赤月更厲害些,並且着之中並不是單純的妖力,其中還夾雜這個一縷詭異的力量,正是他從那名魔族身上融合的魔氣!
鳳雲汐眸底一凜,身影終於動了起來。
纖細的雙手張開,五指看似緩慢的跳動了起來,前方的空氣猶如被她擰成了無數條扭曲的繩子,互相纏繞着,發出不均勻的紫光。 終於,拳頭帶起的勁風落到了鳳雲汐的頭頂,發出嗡嗡的巨響,似遠古傳來的沉吟哀嚎,一圈圈盪出,似要將着石室中巨大的柱子攔腰折斷,最後在敖天用力之下,
朝下快速向鳳雲汐壓去。
“嘭——”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迴應它的是一片飛石四起,整個地面劇烈的抖動了幾下,那名魔族更是在這個巨大的衝擊下被拋飛了出去,砸到了遠處的牆壁上。
看見這一幕,敖天臉上終於放鬆了幾許。
剛剛那一拳,鳳雲汐沒有躲掉!
就她那嬌小的樣子,這一拳下去怕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終於,飛石落地,煙塵逐漸散開。
一個意料中嬌小的身影出現,敖天心中也終於定了,確定了她是沒有躲過,生生的受了他的這一擊!
兩聲輕咳響起,敖天忽然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 飛煙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緩步走出,鳳雲汐一身銀色鎧甲,帶着睥睨天下的銳利,每走一步都猶如一股重錘敲打在敖天的心上,更神奇的是,那一身銀白中的銳亮
中,紫氣忽隱忽現,妖異非常。
“很好,敢用融合了魔氣的妖氣對付我!”
冰冷的聲音中從紅脣中吐出,鳳雲汐周身絲毫未損,似乎在嘲笑敖天剛剛那一拳像是撓癢癢似的。
還不等敖天反應過來,鳳雲汐的身影陡然從原地消失,下一刻,敖天的脖子上忽然一痛,只見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指掐在了他的脖頸命門處。
鳳雲汐手指微微一動,敖天面色忽然變得漲紅起來,一縷縷紫氣順着敖天的經脈向鳳雲汐的手指彙集。 敖天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脖子上一條條青筋暴起,喉嚨裏發出汩汩的聲音,好不容易煉化的魔氣,竟然在鳳雲汐的召喚之下暴動了起來,周身猶如被丟進業火一般,
連靈魂也發出被灼燒的痛苦。 本來魔氣與妖氣的強行融合就是有悖天理,鳳雲汐更是一代魔祖,想要抽離他體內的魔氣更是易如反掌,敖天着也算是自食惡果,本想借由魔氣提升力量,沒想到卻
大水衝了龍王廟,恰恰遇上了鳳雲汐。
不消片刻,敖天便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出現了數不盡了口子,一股股魔氣橫衝直撞衝破了他經脈,伴隨着他的鮮血從皮膚中跑了出來。
鳳雲汐冷眼瞥了半死不活的敖天一眼,手腕一動,便將他仍在了地上,轉身向那名魔族之人走去。
那人早已經恭敬的跪在地上,看着鳳雲汐走來,霎時老淚縱橫。
“有生之年,我總算等到魔祖了!”
那人對着鳳雲汐一拜,動作牽扯到傷口,口中又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來。
“你快起來。”
看見這人,鳳雲汐心緒極其複雜,她是魔祖,這是第一次看見她的族人!可是鳳雲汐卻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她心裏始終還是對自己的身份持有心結……
鳳雲汐伸手去撫他,手指碰到他冰涼的體溫時面色忽然一變,他身受重傷,且是數年來積累而成,即便今日不得救,怕也是不成了。
“咳咳——魔祖,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您不用悲傷。”
說話間,他抓緊了鳳雲汐的手,一雙手形同枯爪,但卻帶着堅定的力量。
他臉上揚起滿足的笑容,深深細細的看着鳳雲汐。
“恭迎魔祖歸來,我們終於等到你了,也不枉魔族這些年來三界尋找魔祖犧牲了的英烈的心血!”
“你們一直在找我?”
聽到他的話,鳳雲汐的眸底產生了幾許波動。
“是啊,自從您降臨的那天開始,魔界就一直在派人尋找您,只是魔族不敢聲張,每次只敢有小支隊伍出發,所以不是被殺了,就是落到了我如今這個局面。” 說道這裏,他自嘲的笑了笑,眸底流露出一絲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