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那太清境的老者被蕭塵天魔指扼着喉嚨,愣是無法動彈,後邊柳三等人早已驚呆,此時也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今日若是蕭塵殺了這兩人,他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了。
“咳……咳咳……”
危月燕被剛纔蕭塵那一掌傷得極重,此時勉強站起來,正要祭出法寶時,蕭塵凝指一劃,一把仙劍飛了過去,“嗤”的一聲,頓時鮮血飛濺,這一劍,竟將危月燕釘在了廣場一根石柱上面。
“這……這……”
見那被染紅的石柱,慢說弟子們個個慌了神,便是蒼龍殿的幾位長老,也像是失了魂魄一樣,滿眼只有驚恐之色。
心月狐也完全沒有想到,她猶記得那天第一次看見蕭塵時,雖說對方始終不苟言笑,但也是溫溫和和的,而此時對方身上這股殺氣,與她第一天見到的蒼龍殿主,完全判若兩人。
“你……你……”
那太清境的老者臉上也終於佈滿了驚恐之色,他此時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這股可怕的殺氣,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寒冷。
這一剎那,他像是墜入了地獄深淵一樣,彷彿性命,已經不在他自己身上了,而是捏在對方的手裏,他毫不懷疑,對方要殺他,不會有任何顧慮。
突然,蕭塵手指一捏,一股寒冷可怕的殺氣,頓時瀰漫整個廣場,在場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不知是幻覺還是如何,他們竟隱隱約約,看見蕭塵身上有一絲絲紅色氣息瀰漫而出,那難道竟是實化的殺氣!
沒有人感受過如此重的殺氣,柳三終於回過神來,暗道不妙,一下衝了上去,拉着蕭塵的手,急急道:“殺不得,殺不得!殿主,息怒,殺不得,殺不得啊!”
顯然,平日裏不管玄武殿和蒼龍殿如何鬥,可畢竟危月燕是太古八荒盟二十八宿之一,若是蕭塵今日殺了這兩人,那整個事件的性質,就完全發生改變了,這無疑是觸犯了八荒盟的禁忌。
“呃……”
儘管此時蕭塵被柳三拉着,可那太清境的老者,仍是窒息不已,他依然絲毫不懷疑,對方要殺他,那麼連八荒盟的禁忌也不會放在眼裏!
“殿主,殿主……”見到此時蕭塵這滿身殺氣的樣子,柳三已是嚇得面無人色。
“你二人,聽好了,在我蒼龍殿,還永遠輪不到你們來撒野……聽清楚了麼?”
蕭塵聲音冰冷,一字一句清楚的說着,在他手裏那老者不斷點頭:“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那現在告訴我,這裏,誰說了算……”
“您……您……蒼龍殿主,您說了算……”
“再讓我看見你們出現在蒼龍殿,下一次,本座會讓你們徹底灰飛煙滅……滾!”
蕭塵一下將那老者推了出去,那老者滿目驚恐,這一刻,像是從閻王殿裏撿了一條命回來,再也不敢多留,看了被釘在石柱上的危月燕一眼,立即飛上去,將其帶着往遠處飛走了。
也不說話了,一步一步,往蒼龍殿裏面走了回去:“從現在起,沒有任何人,可以再讓你們跪着……”
“殿主……”
弟子們終於一個一個,從地上站起來了,看着蕭塵轉身離去的身影,在場的弟子,眼中都慢慢聚起了淚水。
……
夜裏,一彎弦月斜掛,清風拂葉,不斷髮出沙沙的聲響,夜裏的蒼龍殿,如此靜謐,沒有了白天那股令人害怕的殺氣。
此時在蒼龍大殿裏,蕭塵獨自坐在殿首不語,白天那一幕,到現在還在他心裏無法消除,他永遠會記得那一幕。
如今的蒼龍殿,一盤散沙,自蒼龍死後,人走的走,散的散,七宿宮實力那麼強,卻都只會明哲保身,誰都不願意,去與玄武殿抗衡。
“沙——沙——”
一陣風捲着幾片樹葉吹了進來,跟着只見柳三走了進來,但他卻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站在那下邊,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蕭塵才先開口:“今日我打傷了那兩人,怎麼,柳長老,你沒有話說嗎?”
柳三這時纔回過神來,苦笑了笑:“打傷了,就打傷了唄,還能怎樣……”
“嗯。”
蕭塵點了點頭,又道:“八荒盟這裏,有什麼事,我一人擔着,怎麼樣,都不會落在你的頭上,放心……”
聞言,柳三又苦笑道:“殿主,瞧您這話說得,我柳三兒是怕死,可有些事,其實也懂,只是這一次,玄武長老那邊……”
“怎麼?”蕭塵向他看了一眼,說道:“你又要來教我,... 教我,如何向人下跪了?”
“不不不不不……”
柳三不斷搖手,再也不敢提下跪二字了,蕭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向他走了下去,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哎,殿主,您說,我聽着。”
“嗯……”
蕭塵點了點頭,便道:“我出生在凡世一個小村子裏,我記得那時,鎮上有個大財主,爲富不仁,鎮裏村裏的人都怕他,而他有個兒子,那小財主跟他爹一樣,喜歡到處欺負人,十里八村的孩子,都怕他,他喜歡騎在別人身上,也喜歡叫別人給他跪下磕頭,孩子們都怕他,所以不得不照做,可是有一天,他遇見了我,你猜怎麼着?”
聽到此處,柳三想了想,問道:“那……後來怎樣?”
蕭塵接着道:“後來,他也叫我向他跪下,還要給他磕頭,認他做爹,但我沒有照做,他就衝上來打了我一巴掌,然後,我在他轉身大笑,向其他人耀武揚威之時,拿起地上一塊石頭,狠狠朝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這……”
柳三不禁愣了一下,又問道:“那後來呢?又怎樣了?”
蕭塵道:“還能怎樣?我被他們一羣人按在地上打,打得全身是傷,晚上連家裏都不敢回,生怕阿孃知道我又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就說自己是抓野豬,不小心摔着的,而那小財主,他說以後見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
“這……”
柳三想了想,又問道:“那他……果然見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