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方乾坤 >第兩百七十八章 調查
    “八荒主宰”

    蕭塵神色一凝,四海真君偶然還能聽說,但這八荒主宰,卻是從來沒有聽聞過了,恐怕不止他沒有聽聞過,甚至連仙元古地不少人,也都從未聽說過吧

    枯靈子又轉過了身去,望着墨色蒼穹,緩緩說道:“八荒主宰,無不是皆有着通天徹地的本領如今在世人看來,八荒主宰早已是傳說,已無人再見過他們。”

    山外青山樓外樓,蕭塵早應想到,整個仙元古地何其廣闊,自己眼下所見,不過冰山一角,光是當初在沙漠底下,看見的那兩位上個時代的絕世強者,即便死去數萬載,身軀依然不滅,氣息依然尚存,可想兩人生前,臻入了何等通天修爲境界

    只是如此通天修爲,原來也會死去嗎想到此處,蕭塵心裏又不禁感到一陣悲涼,天地流轉,卻有什麼是永恆不滅的

    這一剎那,他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想要去追尋那永恆不滅,想要去證明那仙之極境,無上的存在

    枯靈子又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子,你現在知道這世間真正的強者了吧若想追求那真正的境界,則不必再固守一隅,不妨出去走走,二十年的時間,也足以讓你找到那顆不死之心了。”

    說來說去,枯靈子還是想讓他儘快找到那顆不死之心,然後解除自身的三生咒誓,蕭塵搖了搖頭:“現在不行。”

    現在他還有太多事,未央那邊不知情況如何了,沈滄溟一事也尚未了結,至於玄霄真君,他總擔心此人終有一天會找到沈婧這裏來。

    枯靈子道:“怎麼憑你現在這點能耐,莫非就想去報仇你是覺得玄霄真君很好對付,還是那沈滄溟很好對付”

    蕭塵默然不語,如今太多事纏繞着他,他沒有心思去找那顆世間獨一無二的不死之心,花葉萬年青的種子還能替他再撐二十年,他現在並沒有如何擔心體內的生死反噬。

    “往後再說吧,今日已晚,前輩是時候回魂玉里修養了。”

    “哼。”

    枯靈子衣袖一拂:“老夫言盡於此,方纔之事,你自行掂量。”說罷,進入了魂玉里面。

    次日清晨,沈婧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兩人去到小院子裏,迎面吹來陣陣花香,看着遠處小溪流淌,蕭塵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之前未央是不是來過你這裏”

    “恩”

    沈婧見他忽然有此一問,說道:“她之前確實有來過,大概就是你走後大半年,她忽然找到了我這裏,起初我還十分詫異,她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未央怎麼知道蝴蝶谷,怎麼知道自己在蝴蝶谷

    蕭塵也漸漸陷入了沉思,怪不得當初她會來仙北古境找到自己,原來她果真來過沈婧這裏,可是她又如何知道自己身在此處

    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

    這一刻,蕭塵越發覺得事情不尋常了,當初從葬仙崖跳下,未央消失不見,而自己也莫名其妙讓人送到了蝴蝶谷來。

    究竟是什麼人將自己送來的未央又怎知自己在這裏她到底是什麼人

    “你怎麼了難道她沒有告訴過你嗎”

    沈婧見他忽然陷入沉思,開口問道。

    蕭塵這纔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她之前與我說過,只是忽然間沒想起來。”

    “哦

    ”

    沈婧見他臉上神情怪怪的,也不多問了。

    “對了,這幾天我可能要出去一下。”

    蕭塵又轉過身來,看着她道:“枯靈子前輩一身修爲不凡,這些天有他指導你,想來對你日後的修煉大有裨益。”

    沈婧見他忽然要走,問道:“你要去哪裏”

    蕭塵望着遠處溪水潺潺,眉宇微鎖,這纔將心中擔憂說出來:“之前我本是與未央一起,可中途的時候,她忽然急匆匆離開了,我擔心是憐花宮那邊出了什麼事,前些日過來的時候,我又無意間撞見藏鋒谷和玉虛觀的人鬼鬼祟祟在一起,當時因爲急着來你這裏,所以沒有跟過去仔細查探。”

    “藏鋒谷和玉虛觀的人”

    沈婧聽後也微微皺起了眉,藏鋒谷和玉虛觀乃是如今仙元五域四大玄門裏面的兩個門派。

    而四大修仙玄門,雖以玄青門居首,但這四個門派之間卻是各有千秋,尤其是藏鋒谷,平日裏雖是谷主柳玄殷在打理門派事務,但背後四位深居不出的太上長老纔是真正高深莫測,這些年已隱隱與玄青門有一爭高低之勢。

    “會不會是與天書有關”

    沈婧想了片刻,開口問道。這段時間她因修煉九變,也無暇去外面打聽最近發生了何事,唯一一件大事,也只是玄青山下的一座小村被人滅了。

    “不知道,只能去看看再說”

    蕭塵搖了搖頭,又看着她道:“我出去這段時間,你小心一些,若有奇怪之人進谷,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傳訊。”話到最後,遞了一枚玉箋給她。

    沈婧接過他遞來的玉箋,雙眉微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也當心一些,衣服我給你放在房間了。”

    “好”

    蕭塵點頭一笑,還是她心細,便立刻回房換了一身黑鬥袍,以免讓人認出,徒增麻煩。

    將魂玉留下後,他便一人出了谷,三天後,來到一座山下,南域多山脈,山嶺更是交錯縱橫,此處則是去往中土大多人都會經過之地,山道上不知是誰修了間小酒館,年月已久,依然能抵擋這山間的風雨。

    這三天連着下了幾場大雨,導致山路泥濘,酒館裏麪人更多了,此刻吵吵嚷嚷不知在說些什麼。

    蕭塵戴着斗笠,坐在二樓一扇窗戶旁邊,正會心凝神聽着樓下一桌人說話。

    “今早過去的那些,是玉虛觀和藏鋒谷的人吧近些時日,這兩家來往密切,暗中不知進行着什麼,該不會又有什麼事發生吧我聽說中土那邊最近也不安寧”

    “這幾個門派間的事情,又豈是你我能夠去猜的自從四年前玄青門出了個叛徒後,整個古域,就什麼時候有過安寧了”

    “可別說,前陣子我才聽人說,玄青山下有座小村,一夜間血流成河,你想,誰敢去玄青山下殺人除了那叛徒回來報仇,還能有誰居然連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也不放過,這人果真是入了魔教了”

    “噓別說了別說了,當心讓魔教的人聽去,你十條小命也不保。”

    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綿綿細雨,天色也更加陰沉了。

    “小二,結賬。”

    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蕭塵身形一動,徑往酒館外面去了。暮色天青,五湖雖廣,這一刻,卻竟像是無他容身之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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