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戴着鬥袍帽,看不見他的模樣,而羅剎女主,此時被他抱着,剛剛毫無疑問,就是他救了羅剎女主。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大長老掌心真元暗聚,凝神以待,心想此人能夠以一道指力,與他的掌力相抗,顯然修爲不在他之下。
“倚強凌弱,以多勝少,欺一個女子這,便是貴宗的處世之道麼”
黑袍下面,傳出了一個冷冷冰冰的男子聲音,但是卻沒有人,看得見他的模樣,唯有那紫衣老者渾身一顫,這個聲音是那天晚上的那道神識
“蕭”
羅剎女主剛想說什麼,但立馬就止住了,心想蕭一塵既然穿着鬥袍出來,掩飾真容,必然是不宜讓人看見他。
“罷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在下來會會幾位吧。”
蕭塵一邊淡淡地說着,一邊緩緩將身受重創的羅剎女主放了下去,看着她道:“你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羅剎女主擡起頭來,此時此刻,這個世上,只有她一人能夠看見蕭塵鬥袍下的臉,和他此時此刻的眼神。
儘管他此刻的眼神,仍和以往一樣,仍是那樣的冰冷無情,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但是此刻,她分明感受得到,感受得到,那眼神裏藏着的怒,是因爲自己受傷了麼
“不管閣下修爲如何,我勸閣下還是勿管閒事。”
大長老一邊凝聚真元,一邊冷冷說道:“五行宗的事情,還輪不到閒人來管”
“五行宗是麼。”
蕭塵仍然語氣冷淡,話音甫落,身影一下自原地消失了,大長老只感到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卻什麼也看不見,本能反應之下,只得猛提內元抵擋。
“師兄後面”
紫衣老者驚聲呼喊了出來,大長老這才反應過來,驀然只感到背後一寒,這一剎那,像是層層墜落在那冰冷深淵,唯有一股絕望籠上心頭。
“嗤”
一聲疾響,鮮血四濺,大長老根本連抵禦也來不及,緩緩低下頭,只見胸膛上已經破開一個大洞,鮮血不斷從裏面流出。
蕭塵眼神冰冷,用力一捏,登時捏碎了他的元嬰,就如當初在無極殿毀去森羅王元嬰時那樣,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師兄”
其餘五人見師兄元嬰被毀,登時一驚,個個目眥欲裂。元嬰被毀,那便等同成了半個廢人,即便日後還能修煉,一身功力也不復存在了,修爲只會一日比一日低。
外面衆人更是一驚,一個化神之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被捏碎元嬰,這怎麼可能,那是一個化神修者啊
“化神怎麼,化神很強麼”
蕭塵眼神冷淡,淡淡地說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大長老面前。
而大長老嘴裏鮮血不
斷流出,這一刻面對着他,眼神裏只有恐懼,嘴裏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強,並非凌弱,既然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從今往後,就不用再修煉了。”
元嬰被毀,經脈寸斷,則無法再修煉,本命真元被震散,等同一身修爲化爲烏有,絕不可能再恢復。
被這一掌打中,大長老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重重往後倒飛了出去。
先是元嬰被毀,再是經脈寸斷,本命真元被震散,這一回,他算是徹徹底底廢了,比之一個尋常人都不如,就算服再多的靈丹妙藥,最多三個月,也會壽終而亡。
“師兄師兄”
這一刻,剩下的五人大驚失色,瞬間上前接住大長老,二長老擡起頭來,他與大長老向來情同手足,此時望着蕭塵,眼神裏盡是仇恨之色,忽然全身真元一震,一下飛了過去。
“二師兄別去”
紫衣老者臉色驟然而變,想要阻止,卻已然不及。
面對又一個化神之人來襲,蕭塵依舊絲毫不爲所動,左手一擡,操縱生死一瞬間施展而出,二長老登時身形一滯,這一剎那,像是被一股神祕力量所控,再也動彈不得。
然後只見他一雙眼睛漸漸佈滿了血絲,最終瞳孔放大,撲通一聲,往地上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任何一絲生命氣息。
原本以他的修爲,斷不該如此輕易被操縱生死奪走生命,可惜他一心爲師兄報仇,既然亂了心,又豈能防得住無孔不入的操縱生死
這一刻,人風俱靜,剩下的四位長老像是墜入了冰冷寒潭,又像是跌落了萬丈深淵,這個黑袍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人身上並沒有化神氣息,但出手卻如此恐怖,更比化神還強,到底是何方高人最終,那紫衣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將地上的屍首一卷,便往遠處天際遁了去。
其餘三人也護着陸無心往城外方向逃了去,蕭塵並未去追,真元一震,半空中立時出現了四把飛劍,瞬間化作四道劍光,朝前面逃跑的四人飛了去。
“嗤嗤嗤嗤”
只見四把飛劍,一瞬間將四人貫胸而過,天空中頓時像是下起了血雨,城裏衆人早已目瞪口呆,此刻都像是丟了魂魄一樣。
那四個長老被飛劍貫穿,雖未立刻身殞,但必然受了重創,下一刻,全都消失在了茫茫雲層之中。
滿城的人,此刻仍像是身處夢裏一樣,雖只片刻間,卻比剛纔羅剎女主遊戰六位長老更要震撼心神,那人究竟是誰修爲究竟達到了何等恐怖境界在場所有人,這一刻只感到深深一顫,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
瑤姬等人也完全不知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袍人是誰,難道是劍仙前輩可是剛纔的聲音,雖未聽得太清,但隱隱約約似乎是個年輕男子,既然是年輕男子,就不會是劍仙前輩,那又會是誰
她們一時之間,難以想到眼前這個隻手能滅化神修者的人,竟然會是蕭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