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兩人身法瞬移,出手逐漸不再有所顧忌,甚至完全捨棄了防禦,而換做更加凌厲的攻勢。
但是輕敵,往往是致命的,尤其是,對方的實力,並不在他們之下。
“轟轟轟”
巨響之聲不斷,那百來個高手也逐漸逼近,將兩人圍困中間,將範圍逐漸縮小,此時水寒煙與蕭塵背靠着背,雙手不斷結印,一層層水藍光幕罩下,使二人的真氣,愈加充沛。
“看樣子不解決掉這些麻煩,想要離開這裏還真有些不容易我若在你面前殺人,你不會介意吧”
蕭塵淡淡地說着,而水寒煙臉上微微一怔,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能如此風清雲淡,將“殺人”二字說得如此輕易簡單。
“罷了,你若是介意的話,那就將眼睛閉上好了。”
蕭塵仍是語氣淡然,而水寒煙一聽這話更是眉頭一皺,她雖然不喜殺人,但生死攸關之際,蕭塵說出這等話來,豈非真把她當做不諳世事的少女了
就在她欲反駁之時,忽然,一股殺氣籠罩茫茫四野,冷風之中,瞬間多了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水寒煙微微一顫,這股寒冷的殺意,竟是來自她身後的蕭塵
怎麼會
這一回,水寒煙臉色不禁有些泛白,雖然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冰冰冷冷的,但在他身上,怎會有着如此令人膽寒的沉重殺氣
只見兩人的周圍,忽然多出了一縷縷血紅之氣,這些血紅之氣,竟是此時那殺氣所化
如此重的殺氣,竟能重到顯化出來,何人能夠不膽寒心驚,水寒煙更是愣住了,他的身上,怎會有着如此重的殺氣
“好重的殺氣”
那兩個黑袍準聖亦是未曾想到,這人身上竟藏着如此重的殺氣,此時此刻,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那寒冷的雙眼,竟隱隱間變得有些血紅。
“這”
周圍那百來個修者也被震懾住了,兩位準聖尚能穩住心神,可他們畢竟沒有準聖的修爲,此時在這股殺氣籠罩之下,就像是置身於一座牢籠之中,只感到心驚膽顫不已。
“剛纔要走的話,或許還來得及,現在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只見蕭塵眼神寒冷,這一剎那,彷彿連聲音都變得充滿了殺氣,周圍那百多人皆是心神一顫,只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充滿殺氣的詭劍。
那劍身上有着一道血痕,裏面不斷有血氣滲透出來,光是看一眼,便彷彿令人如墜深淵,好重的劍戾之氣
帝孤劍雖然厲害,但蕭塵卻極少動用,唯有殺人的時候,纔會祭出此劍,而此劍乃是上古六大絕世玄兵之一,死在此劍下的人,甚至是神魔,也不計其數。
夙夜曾說過,這把劍充滿了殺戾之氣,可說是天下第一“兇劍”,若將劍留在身邊,久而久之,劍中的劍戾也會逐漸吞噬主人的心性,使劍主變得殺戾無常。
更重要的是,關於帝孤劍,一直流傳着一個可怕的傳說,傳說無論是誰得到帝孤,縱然最後成爲了天下之主,但也必定會孤獨一人,此劍的上一任主人,最後便是以此劍自刎,在劍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當心是那把劍”
這一剎那,兩名準聖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是蕭塵手裏那把古怪的劍,但是卻也已經晚了。
劍發出的一瞬間,儘管兩名準聖逃脫了,但周圍的百多個人裏面,卻有一二十個沒來得及躲開,直接在劍下化爲了一片血霧,形神俱滅
更詭異可怕的是,那血霧竟被吸收進了劍身之中,使得那劍上的血痕,變得更重了。
“這”
遠處所有人皆是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至極,即便兩名準聖,心中亦是翻起了驚濤巨浪,這劍怎會如此恐怖
水寒煙亦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蕭塵一眼,怪不得他身上有着超出常人十倍重的殺氣,原來他竟一直將這等兇劍帶在身邊,如此兇戾之劍,他難道就不怕時日一久,會被此劍噬主嗎
此刻,隨着帝孤的出現,原本緊張的局勢,一下被扭轉了過來,先前那些不斷圍攻蕭塵和水寒煙的人,此時臉上都露出了膽怯,剛纔與他們一起的那十幾個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全都死在了此劍之下,如何能夠令他們不膽寒心驚
“弱者之所以成爲弱者,那是因爲他們永遠都覺得,自己已經夠強了。”
蕭塵冰冷的眼神之中,看不見任何一絲憐憫,話音甫落,帝孤劍再次化作一道血芒飛出。
“嗤”的一聲,頓時又有七八個人命喪劍下,而其餘的人,則是嚇得不斷往遠處退去,這一刻,沒有一人敢再上前,因爲沒有誰知道,自己會否成爲下一個死在此劍之下的人。
恐懼,是人之常情。
而此時那兩個黑袍準聖,也怎樣都沒有想到,原本是勝券在握,卻突然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逆轉。
當下,二人也不猶豫,瞬間祭出了自己的仙劍,那兩把劍原本亦是燦爛生輝,透着一股絕強的劍氣,但此時在帝孤的劍戾之下,兩把劍一下就變得黯然失色了,甚至不住顫慄着,彷彿臣子見了君主一般,惶惶而不安。
“錚”
又一聲寒冷劍嘯穿破雲霄,蕭塵再次一劍攻了上去,但這一劍,卻非尋常劍法,而是當年老乞丐傳授他的三劍之一的“人劍”。
發動人劍,須瞬間燃燒體內三成真元,儘管只是三成,卻也非同小可,何況還是由帝孤劍發出
這一剎那,只見滿天風起雲涌,萬里雲層頓時翻涌不休,四面八方,亦是地動隆隆,彷彿整個天地間的靈氣,都被聚引到了那一劍之上
“糟糕”
兩名準聖,此時也同他們手裏的劍一樣,臉上一下變得黯然失色,等反應過來時,那一劍已近至眼前,如何能夠攖擋得住
就在這一瞬間,左邊那黑袍準聖手一伸,竟隔空抓來一人,以抵擋此時蕭塵的劍勢,因爲他知道,這一劍必飲鮮血,不飲鮮血不歸
“嗤”
一聲疾響,被抓過來的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在帝孤之下化作一片血霧。
然而就算有人以身擋劍,但此時在蕭塵手裏,帝孤仍然透着一股血氣,劍勢也猶然未停,仍是一劍凌厲地向那準聖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