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
千羽霓裳眼神凝定,真元一催,秋水劍上登時劍氣大盛,而與此同時,後面又有一道虛空之力涌來。
正是好時機,兩人彼此對視一眼,蕭塵一瞬間施展出大自在掌法,千羽霓裳則施展出上善若水功法,兩人合力,將那一道虛空之力,向着隱聖引了去。
“糟糕……”
隱聖暗道不妙,奈何他此時被左右兩道虛空之力所困,稍稍不慎,便是形神俱滅的下場,然而眼前的這一道虛空之力又翻涌了上來,無奈之下,只能催動神念,令那兩道符厭人影回來,替他抵擋面前的虛空之力。
“轟!”
那一道虛空之力如似帶着毀天滅地之威,兩邊的山峯登時崩裂,滿天塵煙大作,而那兩道符厭,即使再厲害,也在這一瞬間化爲了齏粉,至於隱聖,煙塵瀰漫之中,只見他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往後倒飛了出去。
雖有兩道符厭替他擋了一下,沒有令他當場落得形神俱滅,但這一下,也決計令他受傷不輕,整個人失去控制,卻剛好向通往外面的虛空裂痕裏倒飛了去,一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轟隆隆!”
周圍山峯不住崩塌,煙塵瀰漫中,那一道通往外面的虛空裂痕也將崩塌,就在裂痕崩塌的一瞬間,千羽霓裳拉着蕭塵,往裏面衝了去。
“轟隆!”
一聲巨響,方圓數十里的虛空,盡皆崩塌,山峯峽谷,皆在這一瞬間化爲了虛無。
……
風雲天之下,剛纔那一聲劇烈的爆炸,幾乎令所有人心中一顫,擡頭望去,只見天上雲層翻涌不止,縱然是在外面,也能夠感受到,剛纔那一股可怕的力量……
這一瞬間,花未央心中亦是微微一顫,緊緊握着手裏的玉箋,只見玉箋裏面的魂元之力,不斷閃爍了起來,顯然此時,蕭塵正處於極度危險當中。
“宮主……”
看見不斷閃爍的玉箋,紫鳶臉上也一下變得有些煞白,剛纔那一下,難道尊上出事了麼……
花未央回過神來,臉上神色寧定,向天上望了一眼,又回過頭來,毅然說道:“讓所有人,即刻去尋找尊上!”
“是……”
很快,紫鳶也寧定了下來,立即轉身,向外面的人道:“所有人聽令,方圓千里,找遍所有地方,定要找到尊上的蹤跡!”
楊逍然調來的三千人,今早已經全部到了,現在四散分開,去尋找蕭塵的蹤跡,必然比光靠夜影等人效率許多。
直到夜幕降臨,天邊一彎鉤月懸起,風雲天上的異動,仍未停止,而無慾天三千人,也在這附近到處尋找,看能否找到蕭塵的蹤跡。
除了無慾天的人,這附近自然還有靈墟境裏不少勢力的人,聽聞風雲天出事了,這兩天各個勢力的人,也都紛紛趕了過來。
天上冷月斜掛,山嶺裏亦是冷風颯颯,明月谷主從外面而來,見花未央仍然憂心忡忡,這幾日她都未曾閤眼,說道:“宮主,要不然,你先歇息一會兒吧,這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了,尊上他每次都能化險爲夷,想來這次也不例外……”
“明月,沒
事……”
最終,只見她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氣,又看着手裏的玉箋,不知爲何,這幾日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總感覺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即使上次在仙北古境,大戰玄霄真君之時,她也未曾有過如此壓抑窒息的感覺。
……
此時在風雲天上,早已是混亂不堪,而蕭塵和千羽霓裳,也陷入了虛空裂痕之中,遊離在這片寒冷的虛空。
今日白天的時候,兩人搶在最後一瞬間衝進虛空裂痕裏,可仍是稍稍慢了一步,隱聖當先衝入進去,就算是身負重傷,但想必此時也已經出去了,可他們兩人慢了一步,最終遊離在這片混沌虛空之中,尚未出去。
四周越來越冰冷,就像是寒冷無邊的宇宙,兩人的身上,都逐漸凝起了一層冰屑,溫度越來越低。
這樣的感覺,蕭塵並非沒有體會過,那次他和落蝶從神魔冢裏逃出來,最終卻不慎陷入了混沌虛空裏。
神魔冢那一次遠比現在可怕,那次他和落蝶在混沌虛空裏飄離了半年多,幾乎只差一點,兩人就都死在裏面了。
甚至那一次,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便是捨棄肉身,使元神繼續遊離,如此嘗試能否找到出口,倘若最終依然無法找到出口,那麼待十年百年後,元神也會一點點消散,最終徹底湮滅在虛無中。
而現在,他和千羽霓裳能夠感受到外面靈墟境的氣息,只要不斷往前遊離即可,大概三日之內,就能順着氣息找到出口,遠遠沒有神魔冢那次絕望。
只是此刻四周的溫度越來越低,如此下去,就算兩人功力深厚,也難免遭這風雲天的虛空之寒侵蝕,除非是花未央那樣的玄陰之體,無懼世間任何寒氣,否則必將受損。
眼見千羽霓裳頭髮上和臉頰上都凝起了一層白白的寒霜,蕭塵真元一催,按住她肩膀,以一股九陽之力渡入她體
內,凝眉問道:“還好麼?”
“沒事……”千羽霓裳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說道。
“恩……”
蕭塵眉宇微鎖,點了點頭,可惜炎日之環他沒有帶在身上,否則的話,還可借炎日之眼的力量,來驅散周圍的寒冷。
……
就這樣過了三天時間,這些天外面已經來了不少勢力的人,也有一些人從風雲天裏逃了出來,可卻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才引得風雲天上如此劇變。
無慾天的三千人,在這附近找遍了,也未找到蕭塵的蹤跡,到今日下午時,花未央臉上的氣色,已經越來越差了,連雙脣,也隱隱有些泛白。
沈婧替她把了把脈,隱約又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玄陰之氣,說道:“要不然,你先回無慾天,這裏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擔心了。”
“回無慾天……”
花未央向她看了看,又往天上看了去,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心裏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