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此事雖然告一段落但實際仍然疑點重重。 .如果說安然在這個計劃的作用,只是爲了對陷入幻夢的觀衆們進行催眠,那麼幻夢境破之後,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樹洞之人帶走她是何用意?
周遊腦突然像被一道閃電照亮,他猛的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
周遊這一咋呼倒把絮絮叨叨的付東流嚇了一跳,他趕緊捂住茶杯,道:“你想起什麼了?”
“安然的身體內,還有一隻瞌睡蟲!”
付東流聽他一說,臉色也是一變:“這樣一來,他是得帶走安然了……好在只有一隻……但願那個人能信守他的諾言……”
周遊眯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領導:“你是說那個尚不知名姓之人?他是不是將瞌睡蟲帶離了幻夢之境?”
付東流雖然沒有馬回答他,但周遊從領導的神色已經讀懂,自己的推測不差。周遊原本還在爲那個不知名姓的青衣人擔心,擔心他是否被烈火吞沒,擔心他僥倖逃脫後是否受了重傷……但是,他不僅沒事兒,還帶走了瞌睡蟲!
“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嚴重啦……”付東流瞅着周遊變幻不定的臉色,覺得自己還是說詳細點較好:“他只帶出來一對……聽說在那個境,他親自引了火,燒燬了幾乎所有的瞌睡蟲……只是除了你和他原本用的那兩隻……”
原來是這兩隻……雖然他沒有將新生的那些彷彿餓鬼投生的小瞌睡蟲們帶出來,但周遊依然感覺不到輕鬆:留下的這兩隻,仍然是一對公母,如果他想的話,仍是有機會的……
還有,他當時是被幾百只瞌睡蟲同時啃噬的啊!普通人怎麼可能扛到烈之火符燃起的時候?更何況他還分出了真氣來幫自己!
周遊嘆口氣,道:“次的蛞蝸,他也都帶走了……領導,你說他到底可不可信?”
付東流也搖搖頭道:“他自己跟我保證了會把這些危險的蟲子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師父也推薦了他……可我這心啊,跟你一樣,放不下來。”付東流喝口茶,給這個未知名姓之人定了調:“保持距離,繼續觀察吧。”
付東流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道:“咳,怎麼說着說着跑題了呢……我說,今天叫你來是有了新案子……”
“領導,”周遊不滿道:“您的部下剛剛死裏逃生,您不說給放假也算了,怎麼能連事件的真相也不說明,讓人糊里糊塗地做別的事兒去?我們不該有始有終嗎?”
“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付東流肚子一鼓一鼓的。
“樹裏的那個人,是誰?”周遊看着付東流的眼睛,問道。
“可你明明是知道些什麼的,”周遊不依不饒:“我能從你的眼睛裏看出來。”
“喲呵,你做了趟夢,還改行看相算命啦?”付東流毫不鬆口:“你還從我眼睛裏看出什麼了?我今早喫的什麼飯?”
“付主任!”周遊看着付東流,道:“因爲此事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算朱登雲那幾個工作人員是暗協助那個怪人做壞事罪有應得,那麼看門老人呢?被利用不能入土爲安的安然呢?難道我們不該用盡自己的全力,找出事情的真相,哪怕只爲告慰他們屈死的亡魂嗎?”
付東流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抱着手的紫砂杯,不停摩挲着。
“領導……”周遊還想說什麼,卻見付東流一擡手,不由止住了話頭。
“周遊,你不用說了。”付東流緩緩道:“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道?只不過,在面對我們暫時還沒有能力挑戰的力量時,迂迴並不是膽怯逃避。”
周遊靜靜地聽領導說下去。
“你知道嗎,殺害看門老人的兇器找到了,僅僅是一片長而窄的吊蘭葉子。”看着周遊因爲驚訝而睜大的眼睛,付東流微微搖搖頭,接着道:“對於我們這特別調查科來說,葉子當兇器的事兒並不是最不可思議的,你不用懷疑,這個葉子兇器沒有絲毫疑問。葉子被發現時還在被害人的傳達室裏。是的,看門老人在傳達室裏養了幾盆花,其一盆是吊蘭,長的還不錯,葉子挺闊水靈。在這盆吊蘭的一片葉子,發現了被害人的血跡,以及另一個人的血跡和指紋。”
“誰的血?”周遊不禁發問。
“一個大人物的。因此,我們在這件事必須慎重而又慎重,必須掌握到確鑿的證據,保證一擊必,否則,不光不能讓事實大白於天下,甚至,也會將弄清事實的最後一線希望葬送。”付東流道。
“發現了血和指紋,難道還不夠證據確鑿嗎?”周遊又瞪大了眼。
“可是這血跡和指紋都在一片還長在花盆裏的葉片,連你都覺得不可思議,又怎麼能用這個當成證據,說服警方逮捕嫌疑人呢?”
周遊不說話了。是啊,葉片,還生長在花盆的葉片怎麼可能殺人呢?
“……那,我是怎樣擺脫嫌疑的呢?”周遊又問道。
“我用了法子,將這些血和指紋等原封不動轉移到了老人的匕首,已經呈送給警方了。能不能靠這個抓住真兇,這個問題已經轉移到了劉大松他們那裏了,”付東流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反正你的嫌疑是解除了。”
看着默然不語的部下,付東流呷口茶,道:“好了,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了……咱們來說說我手頭的這個新案子……”
“領導,”周遊又一次打斷了付東流:“對不住啊,我想請幾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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