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提出讓白義也回來幫忙,結果,我聽到他在那邊剛提到白義,停頓了一下,然後苦笑着說:‘這個白義,早讓它回去幫忙它不走,現在一聽到周遊電話,不用催自己跑了……’”蘇也頓了頓,道:“以現在的情況分析,應該是白義意識到了危險,想回來搬救兵去救小哥哥……”
“有道理!”周遊走到白義身邊,看看付東流,又看看蘇也,道:“剛纔領導還擔心我實力太差,去了也幫不忙反而拖後腿,現在,不如咱們兩個一齊去幫幫他?領導,你覺得呢?”
蘇也自然沒什麼意見。她和周遊兩人齊齊看向了付東流。
付東流嘆口氣,坐在了一把椅子,來回轉着,道:“去吧去吧,兩個人也有個照應……只剩下我這個光桿司令坐在辦公室裏應付級檢查吧……”
“級檢查?”周遊道:“咱們還有級?”
“你以爲呢?”付東流沒好氣道:“咱們是一個科,科邊還有局,局邊還有廳,廳邊還有……”
“行了行了,這些事兒回來再說,小哥哥那裏人命關天,咱們事不宜遲……”蘇也說着,推着周遊坐了白義,自己亦翻身而,這纔對付東流道:“領導,有勞了,我們儘快擺平了那邊,回來幫你……”
最後那個“你”字的聲音還未完全發出,特別調查科的兩名科員已經隨着白義翅翼的舒展,呼嘯飛了看不見的九霄之,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付東流一個光桿主任枯坐在辦公椅,無聊地轉了幾圈,信手拿起桌的幾個件夾,逐個翻開了,嘴裏唸叨着:“級檢查,打掃衛生;一號囚徒,定期探監;臨川書蠹樓,尋找本經線索……啊!啊!啊……”付東流被這成堆的待處理工作搞得心情抑鬱,不由大喊:“啊——憑什麼什麼活兒都讓我這領導來幹……”
付東流焦躁地站起身,十三層樓高的大風從破窗戶外灌了進來,把他頭日漸稀疏的幾根秀髮吹得東倒西歪。付東流用手抹開擋住眼睛的幾根頭髮,終於崩潰喊道:“還有這破窗戶,什麼時候修——”
來自於領導的憤怒吶喊,此刻正飛翔在萬米高空的特別調查科的兩位科員卻是毫無察覺,更沒有一丁點兒的心靈感應。
白義飛的又快又穩,周遊眼見着厚厚的雲層在身邊迅速掠過,但是坐在它的背卻絲毫沒有正在移動的感覺。
蘇也挺着了腰身,坐在前面。周遊看着她玲瓏的背影,臉不知不覺又紅了一下。似乎是爲了讓自己停下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周遊強迫自己展開了一個與眼前情形毫不搭界的話題:“那個,程松陽進去了嗎?”
“嗯,他已經被帶走了。”蘇也並未回頭,依舊目視前方,道:“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號子裏被要求老實交待他乾的那些齷齪事兒了吧。”
“怎麼了?難道是發現葛長春的屍體了?”周遊想了想,似乎只有這個可能了。
果然,蘇也點頭道:“不錯。他們搜查的很細,在牀頭的那個衣櫃裏,發現了葛長春的屍體……”
“可是,白義當時也打開了櫃子,我們根本沒有發現有葛長春的屍體啊!”周遊難以置信道:“事實,除了幾件衣服和藥材,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啊!”
“這是匪夷所思的地方了……”蘇也接着道:“我用了隱身符,在一旁看的是清清楚楚的,葛長春的屍體蜷縮在裏頭,不知道程松陽做過什麼處理,那屍體已經成爲乾屍了……”
蘇也停了一下,用略帶些不可思議的口氣繼續說道:“更讓人感到驚悚的是,葛長春幹成樹枝一般的手裏,竟然攥着個銘牌……你知道,他們醫生在白大衣都會別一個表明身份、職務的銘牌,是那個牌子……葛長春手裏攥着的,正是程松陽的銘牌……也是基於這一點,程松陽才被帶走了……”
周遊聽了,也禁不住打個寒顫。這難道是來自漢醫老葛的復仇?
未及多想,說話間白義已經載着他倆在急速下降了。看來,已經到達了洛川了。
白義四蹄落地。周遊和蘇也從它身跳下來,四顧張望着。只見這是一處山坳,在高處有看起來體量巨大的山崖,向外探出一大塊巨石出來,好像是一隻巨人大手一般。在這“大手”的正下方,亂草叢裏生着一棵歪脖老松樹,樹下罩着有一個圓潤的土丘。除此以外,這山坳幾乎沒什麼東西了,連石頭都少的很。
此時尚未到正午,但陽光已經漸漸烈了起來。未被山崖阻擋的陽光直射下來,將這小山坳照耀地格外透徹,幾不可藏奸。
“白義,你確定是這裏?”蘇也在山坳裏轉了一圈,卻未有發現,只好走過來跟白義再確定一下。
白義打個響鼻,用蹄子跺跺地面。
“你的意思是,他在地下?”蘇也猜測着。
在此時,周遊蹲在土丘前,向蘇也喊道:“小也,你快來看這裏!”
蘇也急忙跑過去,蹲在周遊身邊,問他:“有什麼發現?”
周遊指着地面被踏成泥的青草,道:“你看這裏,似乎有很多人踩過一樣……”
蘇也繃緊的肩頭一下子又鬆懈了下來:“我剛纔發現了……這隻能說明有人來過這裏,但他們去了什麼地方,我們還是不得而知。白義的意思是……”
“不,小也,你看這裏,”周遊難道打斷了蘇也的話,用手指着土丘根部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讓蘇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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