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理不出個頭緒,只好問張小普道:“你們選的哪一條通道?”
“選哪條都是錯,不過我猜,”張小普還未答言,蘇也卻已經搶先回答了。“他們選的應該是顯示蘭草的,左邊那條通道。”
張小普看着蘇也,一臉的欽佩:“不錯,是那條路!”
“爲什麼呢?”周遊不解:“按正常的思維,不應該是選那條路什麼都沒有的通道嗎?”
“那個時候,我們大部分人也都是這麼想的……”張小普說道,當時眼見着銅鏡照出了迷障,除了老大和張小普,餘下六人都歡呼了起來,有的嘖嘖稱,說是大開了眼界;有的則直接要向右邊那條空無一物的通道邁進。
“站住!”老大大喝一聲,怒道:“誰讓你們亂動了!”
見老大發火,衆人登時恢復了鴉雀無聲。只有那位一條腿邁進右側通道的人,腿懸在半空,站着不是,落下也不是。
老大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道:“我說過了,一切行動聽我指揮……如果你們不聾不傻的話,記住,這種擅動,不能有下一次!”
聽起來,這個老大是個極有控制慾的人。
老大不想再多說,只將銅鏡遞給張小普,叫他收好了,揮了揮手,帶頭走進了左側顯示蘭草的通道。
張小普雖然因爲專業的關係,經常和物以及墓葬等打交道,即便是墓道的機關他也遇到過幾次,但是用鏡子洞見未知、覺察迷障的事情,卻是頭一回見到。旺盛的求知慾壯了張小普的膽子,他看看走在自己身前的老大,鼓足了勇氣,怯怯開口道:“那個……老大……”
張小普停頓下來,等着老大的反應。可是老大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走路。
看見老大不愛搭理,張小普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立馬泄了氣,他只好打了退堂鼓,沉默不言。
誰知他不吭聲了,老大卻冷不丁道:“數你墨跡……有屁快放。”
張小普趕緊道:“老大,我想請您給講講,咱們爲什麼要選這條路呢?我們心裏清楚些,才能更好地執行您的命令呀……”
老大回頭看了張小普一眼,冷笑一聲,道:“聽說你是幹這行的?”
“嗯,我是物所的……”張小普趕緊答應道。
老大譏諷他道:“幾世了,這個水平?”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老大半晌又沒了音兒。
老大不說話,張小普也不敢問。只好低了頭,跟着他在這條筆直而漫長的通道里走下去。由於通道里沒有什麼參照物,張小普便一直在心默默數着步子。大約走到二百八十來步的時候,通道忽然有了坡度,路面開始向下傾斜,倒是也不太陡,約莫有三十度左右。
往坡下走,衆人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當張小普數到一千零五十七步時,老大終於停下了腳步。
張小普擦擦汗,從老大魁梧的身子後面探出頭去,看見坡道至此爲止,一道大約高兩米的石門矗立在了通道的盡頭。石門也是用黑石頭做出的,只是因爲通道的土牆顏色更深了幾號,才能被人勉強辨別出來。
藉着手電的光,張小普看見石門分作兩扇,每扇門都鑿刻着鬱鬱蔥蔥的蘭花圖案。
難道,銅鏡顯示的蘭花圖案,是指這扇門?
門後又會有什麼?
這個時候,聽老大似乎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張小普之前的問題:“別忘了這可是神仙墓,葛神仙堪嘗百草的神農,自然,仙草代表的纔是通向他真正墓室的道路……”
原來如此。張小普不禁想到那條几乎要走進去的,沒有東西顯示的右側通道,那裏,會有什麼?陷阱?深淵?抑或是虛空?
正胡思亂想間,張小普忽然聽到老大的聲音:“你,去開門。”張小普擡起頭,發現老大看着的,正是自己。
通常來說,墓室的石門閉合後都沒再想着打開,要麼乾脆往門縫裏灌了鐵汁,要麼放了自來石,即便是身懷武藝之人,靠赤手空拳也是絕對推不開的,更別說張小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毫無功夫底子的普通人了!
張小普面帶難色地看着老大,道:“老大,我……”
老大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道:“別墨跡,快去!”
張小普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走前去,將手放在石門,用力一推。
石門看起來那麼堅固,用多大的力都不會推動的。抱着這樣的想法,張小普用了自己的七分力氣,明知不可以,但還是要做樣子給老大看的。
“嘿……啊!”張小普剛一發力,石門竟然這樣轟然洞開,簡直推一扇木門還簡單!
石門只是虛掩,根本沒鎖!
張小普收不住腳,隨着洞開的石門,竟一起跌了進去!
張小普暈頭轉向地爬起來,想到石門裏面情況不明,剛要跑出去,卻覺得眼前漸漸亮了起來,好像有人在石門內一盞接一盞地燃起了燈火!
張小普忘了動作,呆坐在石門內的地,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異景象:
只見石門之內竟然是一個佔地頗廣的花園,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花園的邊界。這花園裏遍植了各種花異草,最多的是各種不同品種的蘭花。雖然處在地腹深處,終年不見陽光,而且石門也不知道關閉了多少年,但這花園裏的花草竟然生長的異常茁壯、水靈,且處處花開,異香撲鼻。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那越來越明亮的光,是從哪裏來的呢?
眼見着石門內的花園爭鬥豔,那幫原本是袁二招募來的烏合之衆都看傻了眼,一個個都擠到了門邊,只是礙着老大不敢一擁而。
老大看着花園,卻是一副意料之的樣子。他看看散發着幽香的蘭花,再看看坐在地忘了爬起來的張小普,臉浮現出一個陰冷的笑容,慢慢道:“第三道防線,靠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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