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劍雖破,但也得分是誰在使用。在小哥哥的驅使下,鏽劍哪裏是鏽劍,分明是精光內斂的利刃!只見這把鏽劍翻着跟頭徑直劈了老大因爲控制“繩索”而來不及收回的雙手。
鏽劍斬落,雙手齊着手腕,應聲而落!
“啪嗒!”老大的手腕連着那好似毒蛇般的“繩索”從他的胳膊被切了下來,跌落在黑石地。怪的是,老大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而他掉落在祭壇地的斷手和手冒出來的“繩索”,眼見着變成了一截纏繞着藤蔓的枯樹枝!樹枝在在觸到地面的時候,迅速朽爛,化成了灰,登時失去了蹤影。
“這……這又是幻境嗎?”張小普看蒙了,兩眼發直。
“不是幻境。”蘇也臉色凝重,她把海馬葡萄鏡塞到張小普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去下面,這裏會有惡戰的!”
張小普張嘴要說什麼,想了想,卻是一聲不吭地抱着鏡子下了臺階。
周遊一直看着被砍掉手的老大。在這個短短的功夫裏,老大的手,又從袖口慢慢伸了出來,好像剛纔他只是將手縮了回去一樣。記得張小普說過,這位老大曾經在他眼前長出過一條胳膊,看來,他應該是有極強的再生能力的。
可是,哪怕是修爲最高的人,肢體受損後,也根本做不到這樣的再生!這位老大,真的是修習者?
“你和蘇也,”小哥哥從周遊身努力站了起來,道:“也都下去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兒……”
“這怎麼可以!”不知道爲什麼,小哥哥現在看起來狀態很不好,似乎還不單純是因爲真氣耗損的緣故。這個時候留他一個人在這裏,周遊怎麼能放心?
蘇也走了過來,冷冷看着小哥哥,道:“你在怕什麼?”
“嗯?”小哥哥看着她,莫名其妙。
“你支開我們,是不是害怕我們發現你見不得光的事情?”蘇也問道。
“我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小哥哥似乎帶了幾分怒意,但是話沒說完,自己卻好像餒了:“算了,隨你們便吧……”
看他們三個在說話,重新長出雙手來的老大轉身面向丹鼎,兩手用力,眼看要掀開丹鼎微微隆起的蓋子!
“放下!”小哥哥雙手一拍,重重按在了丹鼎蓋子之:“我說過,你休想!”
老大也不答言,只是冷冷一笑,雙手亦是一拍,在丹鼎蓋子重重一擊,只聽“嗡”的一聲,丹鼎蓋子竟向內一陷,眼看要被他打進丹鼎的肚腹之!
小哥哥眼疾手快,對着丹鼎的蓋子也是一拍,兩手好像吸在了蓋子一樣,竟生生把已經塌陷進去的蓋子吸了來!
“你不要命了!”蘇也怒喝一聲,從周遊身前搶過,雙手亦拍在了蓋子,似乎要與小哥哥分擔重量。
小哥哥看看蘇也,想說什麼卻還沒來得及,見無數的黑色鬚根,從對面老大的雙手之下突然生出,瞬息之間便要鋪滿整個蓋子,乃至丹鼎,登時,黃銅丹鼎似乎被鋼絲緊緊勒住,響起了咔吧咔吧的碎裂之聲!
必須要做些什麼了!周遊動員起身所有真氣,向地去找那把鏽劍。如果把自己的真氣灌輸到長劍,也應該是有些作用的吧!
他記得剛纔鏽劍被小哥哥踢過來,斬斷老大的手腕後,是掉在了間靠近丹鼎位置。可是,當他去找的時候,竟發現地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劍呢?
周遊無暇細想。那些黑色的根明顯有毒,再耽擱下去,恐怕小哥哥和蘇也是撐不下去了。他雙手託天,引動真氣,又想像次在幻夢之境一樣,引動自然界的金之氣,對老大的樹根予以致命一擊!
但這是需要時間的。
周遊心急如焚,卻也只能強自鎮定下來,努力捕捉着金氣。但是,周遊馬陷入了迷惑:這個地底空間,竟然沒有任何的氣的波動運行!
這怎麼可能?
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充當小哥哥後盾的白義,突然睜開眼睛,展開雙翼,忽的從小哥哥頭頂飛過,四蹄微攏,竟站在了丹鼎之!
白義的舉動讓祭壇的人俱是一愣。更讓大家喫驚的是,從白義的四蹄之下,竟慢慢洇出一小片閃着微光的銀色,漸漸的,這片銀色不斷擴大,延展,從它四蹄所在的心,向下佈滿了整隻丹鼎,所到之處,那些毒蛇一般的黑色鬚根盡皆退散,灰飛煙滅,霎時,黃銅丹鼎竟變成了亮銀之色!
“嗨!”老大發出恨恨的一聲喊,額青筋爆出,雙手揚起,對着丹鼎的白義猛然揮出,只見從他手心裏射出兩根粗硬的黑藤,藤沒有葉片,只是遍佈長而銳利的尖刺,向着白義的腹部而去!
雖然不能引動這地底的氣運,但是周遊自己身的真氣卻早已動員了起來。見狀,周遊想都沒想,真氣蘊集於手掌,對着那兩根黑刺藤揮出,只見白練一般的真氣迅速纏黑刺藤,在那刺藤馬要刺白義的時候,將其死死拉住!
刺藤好像有生命的毒蛇,仍然在不停蠕動着,發着顫,似乎想要努力掙脫周遊真氣的束縛。周遊咬了牙,一點點向後拉扯着刺藤。
傷害到白義,等於傷到了小哥哥。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白義撲打撲打翅膀,重新飛回小哥哥身旁,用頭輕輕蹭了蹭他,似乎滿懷着不捨。
小哥哥終於能騰出手來。他摟住白義的脖子,微笑道:“我不要緊,有他們在,沒事的……老夥計,你去吧……”
白義又在小哥哥肩頭蹭了蹭,隨即重新展翅,在空盤旋一圈,一個俯衝,衝下祭壇,不見了蹤影。
“它去哪兒了?”蘇也有些擔心地看着小哥哥,問道。
“去它該去的地方……”小哥哥眨眨眼,道:“咱們是不是要搭把手?周遊好像很喫力喲……”
蘇也看看周遊,道:“的確有些喫力……不過,當是鍛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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