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要怎麼用呢?”孫重有一些不知所措,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接那隻充滿了蟲子的小玻璃瓶。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那人歪着嘴笑了笑,一把將玻璃瓶子硬塞到了孫重手,道:“看誰不順眼,給他喝下去行……”
“不順眼……”孫重猶豫一下,問道:“剛纔不是說要清理人類間的垃圾嗎?要是,要是隻因爲不順眼清理出去……這樣會不會有失公允?”孫重已經隱隱感覺到有些彆扭了,怎麼能用一個人想喜好來決定其他人是不是“垃圾”?
“呵呵,”那人將孫重更摟緊了一些,道:“你認爲不順眼的,是垃圾……因爲你是天賦異稟之人,你的認識超乎普通人之,所以,你完全可以評判誰是垃圾,誰不是垃圾……”
“我……我可以嗎?”一股熱血直往孫重腦門衝,完全壓制覆蓋住了他隱隱的不安。
“當然可以……如果你不可以,那這個世界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了……”那個人在孫重耳邊低語。
孫重咬了咬嘴脣,問那人道:“讓人喝了這蟲子……會有什麼後果?會死人嗎?”
那人依舊在孫重耳旁低聲笑着,道:“死人?別這麼說,咱們這是垃圾清理……放心,少量服用,人不會立即死亡的,之後呢,讓這些蟲子在人體內審判、清理吧,如果服用恙蟲的人體內垃圾太多,恙蟲清理時難免會矯枉過正……所以,爲了這個清靜的世界,犧牲總是很難免的……當然大多數人不會死的,留下來的他們將成爲這個世界的幸運兒、理所應當的居民……所以,你不用太過在意……”
“真……真的嗎?”孫重扭過臉看着那個人。
那人笑着點點頭。
孫重低着頭想了半天,終於擡起頭來,道:“那……喝多少較合適呢?”
那人笑着道:“或多或少,隨你心。”
孫重又咬住了嘴脣,猶豫道:“那,我可以讓大黃先喝一些嗎?我覺得作爲人類,他過於冷漠,缺乏同情心,缺乏必要的善良……是不是應該清理一下呢?”
那人似笑非笑看着孫重,道:“我說過了,你是天賦異稟之人,你是審判者,一切都隨你,不用問我……”
得到肯定的孫重隨後便找了個機會,終於把大黃約了出來喝酒。席間,趁大黃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孫重將瓶子裏大約四分之一的恙蟲放進了大黃的杯子。
接完電話回來的大黃,一口乾掉了杯子裏的啤酒,對孫重道:“對不住啦兄弟,我今兒得提前走了……”
聽到這裏,孫重心底還在想,這恙蟲算是讓大黃喝對了,連請他喝酒都不願意喝完……這也太傲慢了吧?
在這個時候,孫重又聽大黃說道:“……今兒我家豆豆學校有彙報演出,我得趕過去啦……”
“豆豆……”孫重喃喃道,好像,這是大黃家小學的兒子的小名?
孫重耳朵嗡嗡直響。他看着說起孩子滿臉驕傲幸福的大黃,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他不禁哆嗦起來,好像又成爲了那個穿着單衣站在小土山下的冷風的自己,無助,彷徨,懷疑,恐懼……
大黃拍了拍孫重的肩膀,大步離去了。孫重嘴脣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他能說什麼呢?難道要他自己說,大黃我給你下毒了?
雖然不忍,但孫重還並不想以自己的受罰爲代價換取內心的安寧。
在這之後的大約兩週,九江城裏便被來勢迅猛的瘟疫席捲了。瘟疫的第一個感染者大黃,此時已不幸離世。
而這場席捲了越來越多人生命的瘟疫,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倒有擴散的趨勢。
人們幾乎不敢再出門,生怕被這鬼魅一般的瘟疫給突然襲。
孫重也幾乎不再出門。作爲唯一知道原因的人,他並不是害怕被瘟疫感染,而是害怕看見由自己親手造成的慘像!
他後悔極了。
孫重經常握着那隻還剩下四分之三恙蟲的玻璃瓶,一呆坐是一整天。他簡直想把剩下的恙蟲都喝完,把自己給結果了……但是,算自己死了,又有什麼用呢?瘟疫仍然在擴散、得不到控制!
在那個時候,那個人又出現了。他那樣憑空出現在了孫重的家裏,好像在空氣直接顯形一樣。
但孫重顧不追究這個不合常理的出現形式,他撲來,想要勒住那個人的脖子,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那人輕輕一個躲閃,便讓孫重撲了個空,狠狠的摔倒了地板。
孫重爬起來又要再撲去,那人卻不再給他機會,着孫重伸過來的胳膊一擰,便將孫重的胳膊擰在了背後,那人順勢用膝蓋一頂,將孫重壓倒在了地,讓他絲毫不能動彈。
“你說過……說過的……只是清理垃圾……”孫重竟忍不住哭了起來:“你騙了我……”
“我說過是垃圾清理,我也說過死人是必然的,有什麼不對嗎?”即便到了現在,那個人的聲音依然帶着那種懶懶的笑意,但此刻聽在孫重耳,卻多了幾分嘲諷,幾分冷酷,幾分高高在。
“再說了,你們人類又有幾個不是垃圾?”那人又道。
你們人類……這種說法似乎不是那個人第一次提了,可是孫重竟從來沒有在意過。孫重真恨自己,怎麼這樣被人蠱惑了呢?
“我沒工夫再跟你耗,完成使命的棋子,在我這裏,一樣是沒用的垃圾……”那人的聲音裏更多了些猙獰。
“你要幹什麼?”孫重慌了,他拼命地想要扭過頭去,想看見那個人的樣子,想看到那個人的動作。
奈何,孫重被壓制着一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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