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緊緊盯着付東流的嘴。一定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麼。
果然,聽付東流接着說道:“在三四個歌迷自發的撲去的時候,視頻恰巧捕捉到了張偉的表情……看的很清楚,能看見張偉很得意的一笑,任那幾個歌迷抱住了他,而他自己的胳膊卻不知怎的繞到那幾個人的背後,好像摟抱一樣,緊緊摟住了貼他最近的兩個人……”付東流喘口氣,似乎現在說起來仍有些不忍:“只見那兩個人……那兩個人好像是被扎破了、放掉氣的氣球一樣,頓時委頓下來,倒在了地!”
“扎破的氣球……”周遊聽付東流這樣說,立馬想起了在太平間最後看到過的遊遊,雙手不由自主地又攥緊了起來。
只聽付東流繼續講道:“一同過去的另外幾個歌迷一見這種情形,立馬下的腿都軟了,一屁股摔倒在地,連站起來都來不及,手腳並用要跑開……可是,張偉卻將那兩個像破掉的氣球皮一樣的人一丟,雙手一探,這幾個離他最近的歌迷也……無一倖免……站在前排的觀衆對這場異變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在路西?馮的音樂聲裏,人羣靜默了幾秒,然後便爆發了驚天動地的恐懼的呼喊,而且前排的人奪路而逃……於是,踩踏事故這樣發生了……”
周遊沉默了片刻,又問道:“憑這一段視頻,張偉便被定爲了嫌犯?”
“是啊,根據視頻,我們認爲他有很明顯的主觀擾亂秩序的意圖……”付東流道:“所以,抓他一點也不冤枉……”
“我想知道的是,張偉在引發騷亂之後,去了哪裏?”周遊的關注點並不在張偉的定罪依據,他更想知道遊遊在這之後做了什麼?她當時在前排,當她發現張偉,她所謂的師父的行爲時,做了什麼?根據路西?馮的說法,遊遊很可能是去了舞臺後面,那麼,是不是意味着當時張偉也去到了舞臺後面?
付東流看着周遊,慢慢道:“視頻裏拍到張偉,在引發騷亂後竟然跳到了舞臺,還做着怪的姿勢……舞臺的路西?馮也被嚇到了,一時竟呆立在舞臺央不知所措……張偉在做完那些怪的動作後,轉身看到了路西?馮,似乎認爲他站在那裏很礙事,或者是認爲舞臺央應該是他自己的位置,而不是這個歌手的……於是張偉對着路西?馮走了過去,伸出手來……在這個時候,從舞臺下面跳來一個長髮女孩……從視頻來看,那女孩子小小的,瘦瘦的,簡直一陣風都會把她吹倒的樣子……”
付東流又看了周遊一眼,才嘆口氣道:“人羣大亂的時候,只有那一個女孩子跳了出來,撲倒了張偉……對,大約是冷不防的緣故,那女孩將張偉按倒在了地,路西?馮才倖免於難……”
“她是路西?馮的歌迷……更是一個極有正義感的女孩……”周遊喃喃道。
“的確是呢……”付東流點頭道:“在視頻裏看的很清楚,人羣雖然混亂,但都是在往外,往舞臺相反的方向退去、逃散,只有她一個小小的身影,逆着人流,獨自向前,像一條小小的與激流對抗的小魚……”
“喲,你們說的是我那個傻徒弟遊遊吧?”靠牆坐着的張偉忽然扭過頭冷笑着,道:“不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癡丫頭嗎?至於說的這麼煽情嗎?”
周遊攥着拳頭往前邁了一步。
付東流緊張地擺好了架勢,想要及時攔住再次衝動的周遊。
但周遊僅僅往前一步便站定了。他使勁兒閉了閉眼睛,又退了回來,依舊對付東流道:“領導,那後來呢?她是到了舞臺後面嗎?”
“嗯……嗯?你怎麼知道的?”付東流有些意外。
“當年路西?馮跟我說過,有一個很像是遊遊的女孩往後面去了……”周遊應道。
“不錯……遊遊資質很不錯的,如果能繼續好好修習的話……”付東流搖搖頭,接着道:“從視頻來看,遊遊和張偉當時有過交手,張偉原本是佔了風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突然轉頭往舞臺後面跑去,遊遊便跟了過去……”
“後來呢?”周遊看着付東流。
付東流卻又搖了搖頭,道:“舞臺後面並沒有在拍攝範圍之內……到底在舞臺後發生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了……這個得問他了……”付東流看向了張偉。
張偉卻不屑地吐了口口水,道:“後來?後來舞臺不是塌了嗎?”
“你別打馬虎眼!”付東流喝道:“問你的是舞臺後面的事情!”
“啊……那個啊……”張偉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道:“有舞臺擋着,我當然可以很自在地提取遊遊的真氣了……要說那小丫頭,的確很不錯……真氣的味道很純……”
周遊的拳頭攥的幾乎要骨折,只要張偉再敢說一句……
張偉卻突然轉了話鋒,道:“在我好好品嚐的時候,那個討厭的傢伙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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