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它吃了仙丹不成?否則,只憑修煉,怎麼可能長進這麼迅速?
在劉若明左思右想之間,黑子的氣息快速的由遠及近,很快便停在了劉氏兄弟頭頂的枝葉間。 .
劉若明和哥哥對視一眼,遂把手放在脣邊,攏了聲音,朝樹喊了一嗓子:“黑子,下來吧,自己人!”
聽枝葉嘩啦嘩啦一陣亂響,劉若愚看見一隻毛色油光水滑的小老鼠,像一道黑色閃電一般,嗖的從枝葉間竄下來,輕盈的躍到了劉若明的肩頭,穩穩站下,兩隻小前爪還人模人樣的擡了起來。
黑子的鼻頭聳了聳,看看劉若愚,再看看劉若明,問道:“這是你請的幫手?看樣子你厲害多了呀!”不知怎的,再次相見,黑子不再覺得劉若明是那個神祕的、高高在的“仙人”了,而更像是一位老友。
並肩戰鬥過,總是能快速地拉近彼此之間的情誼,或者,此結下牽絆,也不是不可能的。
劉若明毫不在意黑子的評判,高高興興的給黑子介紹道:“這是我哥,當然要我厲害了!”
劉若愚笑着還了禮,向那小老鼠問道:“早聽若明提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不過,初次見面雖然冒昧,但我仍有一事不明,想和你求證一下……”
黑子爽快道:“您儘管問好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若愚道:“你剛纔來此,一路高來高去的,似乎都是在枝葉樹頂穿行……不知這個本領,是你自己學會的,還是……”停頓片刻,劉若愚繼續說下去道:“還是,你從草木之屬那裏得來本事?”
“老哥……你爲何這樣說……”劉若明被兄長的一番話說愣了。他雖然也辨出了黑子氣息突然增長出來的道行,但是,真氣修爲使然,讓一隻慣於在地下行動的老鼠了樹,在樹頂如履平地,也不是不可能的啊!但哥哥爲什麼要問,這是不是黑子從草木那裏學來的?
劉若愚彷彿看透了兄弟的心思,他仍舊看着黑子,嘴裏卻向劉若明解釋道:“它的氣息,草木的青氣,很重啊!”
黑子聽了劉若愚的話,卻是嘿嘿一笑,道:“果然是哥哥,水平是高,一下子瞧出來了……不錯,這是我從草木之屬那裏學來的……不,確切的說,是從草木那裏拿過來本事!”
聞聽此言,劉若明不由緊張起來,他歪了頭,對着黑子盤問道:“這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接受草木之屬的本領?甚至真氣?”
黑子用小爪子捋一捋鬍子,笑道:“瞧你緊張的,至於嗎?草木之屬又不是隻有那個壞東西一個!”它把爪子伸出去,拍了拍劉若明的臉頰,道:“這是鍾家老宅裏的,那株大槐樹送給我的禮物……誰讓它附身在我身了,總得留點補償吧?再說了,這次的事兒,咱們也是在幫它啊……”
劉若愚聽了,笑了笑,道:“附過身……還真是,也是你被附過身,不然,一般的修煉之物,根本用不了草木之屬的真氣本領……”
“移走了,”黑子點頭道:“移到哪裏,我卻是不知了,只聽那少年說,大槐樹要他把它挪到個清靜點兒的地方……我要留下來埋葬阿櫻,並沒有跟着那少年去……”
聽見黑子提起阿櫻,劉若明不由暗自唏噓。紅顏薄命,這姑娘,乃至她們一家子,都死的冤啊……
劉若愚卻揪住黑子的話把兒,追問道:“那少年移走大槐樹,用的是什麼法子?”
“這個……”黑子有些爲難,道:“我也不太清楚……當時阿櫻的屍體是在大槐樹下面的,我只記得,我低下頭看阿櫻的屍體時,覺得頭頂一亮,擡頭再看時,大槐樹和那個少年,都不見了,只在地面留下了一個大坑……”
這是什麼法子?劉氏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他們所掌握的術法,從來沒有能讓人或物憑空消失的方法,頂多只能是個障眼法,可東西實際還是在的。而少年要移走大槐樹,定然不會用障眼法,他在這面完全沒必要蒙黑子啊。
這少年,讓人看不懂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誰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啊,”只聽黑子道:“你們想知道的話,只能是當面問他了。”
經黑子這麼一提,劉若明才意識到,天色已經慢慢開始透黑,馬是酉時了!
可鏡湖內外,仍是一片寧靜,絲毫不見那少年或那神祕的草木的任何蹤跡。
“時間沒錯吧?”劉若愚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錯,”劉若明和黑子異口同聲道:“是酉時啊……”
“可是……”劉若愚皺了眉頭,剛要說什麼,忽然猛地擡起頭,向頭頂看去:“面!”
“什麼?”劉若明和黑子兩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面有什麼?往看去,面除了樹枝,是樹葉。氣息也未有任何的波動啊……
劉若明最先反應了過來。十七裏。哥哥能感知十七裏之外的氣息異動!
不管是那少年,還是那個草木之屬的傢伙,應該快要到了!
“還有多遠?”劉若明問道。
劉若愚昂首向天,道:“你應該問,還有多高……和黑子來時不同,這股氣,不是從四邊走過來的,而是,從天而降!”
“從天而降?”劉若明和黑子兩個難以置信:“誰能從天過來呢?”
“近了……到了!”劉若愚驚呼。這可黑子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
劉若明和黑子此時也感知到了那從天而降的氣。
這已經不是一股氣,也不是一陣氣,而完全像是一個氣場,壓迫性的,泰山壓頂一般從天而降!
這氣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爲劉若明和黑子在鍾家老宅早有接觸。陌生,則是這氣場的雄雄之勢,他們卻是從未有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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