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小腦袋也從劉若明的懷探了出來,道:“是啊,到底咋回事呢?我和仙人在岸邊原本只能看見一團濃霧,後來,看着看着,突然炸了!仙人擔心你,跑了進來,誰知道還沒摸清情況,看見……看見……”
黑子說不下去了。這小黑老鼠無語的原因,要麼,是因爲一切發生的太快,它跟什麼都沒看見;要麼,是它實在難以相信難以理解自己眼睛見到的一切。
劉若明的話,證實了黑子的無語屬於後一種情況:“我和黑子都看見,一個果核把我們給……吸住了?這,這,這是不是我們的幻覺?哥,你看到的是什麼?”
劉若愚苦笑着搖搖頭,道:“那不是幻覺……的確是那樣的……”
“是哪樣?”劉若明還是不能理解。
“我們現在,在果核裏?”黑子雖然領悟了劉若愚話裏的含義,但也是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劉若愚簡略地把事情經過對劉若明講了講,劉若明和黑子聽的嘴巴都合不。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理解,自己和整個世界在果核裏,是怎樣實現的?
這是種怎樣的體驗?
“這不是真的……”劉若明喃喃道,他有些拒絕相信這種詭異的處境。
黑子從劉若明的衣襟裏伸出小爪子,一把抓住了從它眼前飄過的什麼東西。它把那東西捧起來,放在眼前看清了,不由喫驚道:“這……這是鳳凰臺供奉的千年珍珠,怎麼會也跑到這裏來?”
劉若愚和劉若明看向黑子手雞蛋大的珠子,果然,那正是舉世聞名的鳳凰臺千年珍珠,這是一顆從千年老蚌取出的大珍珠,不僅個頭大,而且在珠身天然形成了一個大大的鳳凰圖案,整個世,也這麼一顆。
問題是,這顆千年珍珠一直供奉在鳳凰臺,而鳳凰臺則地處距離九江有千里之遙的瀛洲!
這顆珍珠怎麼會也出現在果核之?
劉若明和黑子又看向了劉若愚。
劉若愚嘆道:“我已經說過了,這個果核,不僅把咱們和鏡湖庭山、整個九江裝了進來,而且,它把整個世界都塞了進來!”
“這不可能……”劉若明喃喃道:“我不信……”這樣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你最好相信,”一個聲音突兀的在劉氏兄弟二人耳旁響起:“否則,你會把自己逼瘋的。”
劉氏兄弟二人轉頭看去,只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白衣少年。
“你……還活着?”劉若愚看見少年還完整無缺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時不知是該高興的好,還是警惕的好。
少年的眼仁兒,在星光下仍然閃耀着頗爲怪異的粉紅。
少年臉沒什麼表情:“你們尚且活着,我爲何不能?”
他說的好有道理。但劉若愚馬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鍾阿櫻,是不是也還活着?
還有,其他人呢?這個世界,不光是他們幾人而已。整個世界都在這裏了,那麼,原本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呢?
劉若愚四下張望着,然而,別說其他人,連鍾阿櫻的身影,他都沒有看到。
少年好像看穿了劉若愚的困惑,淡淡道:“別找了,這裏,沒有別人。”
“可是……其他……人呢?”劉若愚不知爲什麼,牙齒直打顫。
少年伸出手,在黑暗一握,伸到劉若愚面前,道:“在這裏。”
暗如永夜的黑暗,點點星光之下,劉若愚似乎看到有一握黯淡的流沙,從少年的掌心裏緩緩流逝。
劉若愚不解地看向少年。
少年搖搖頭,似乎有些不理解劉若愚的愚鈍:“還不明白?世界被裝進果核,可不是原封原樣的……”
他拍拍手的流沙,冷淡道:“所有的生命,以及生命製造出的種種,全都被粉碎成塵了。否則,這個果核,怎麼容得下那吵鬧喧囂膨脹的世界?那珍珠能保存下來,是因爲它凝結千年靈氣,才能獨自倖免。”
“可……可是,我們還活着啊?”劉若明驚訝到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後悔。誰知道,自己和兄長等人這個樣子,還算不算是活着?
少年看了劉若明一眼,依舊淡淡道:“我們幾個,在風暴的心,所以成了例外。”
像是在颶風的風眼之,反倒是最平靜之處。
幾個人一時無語。他們竟然成了這個世界最後的倖存者。
但是,以眼下的處境,這樣的他們,又能活多久?
也許這個問題本身是愚蠢的。果核裏,會有時間的流動嗎?
“我們……”黑子看着那少年,有些害怕地問道:“我們……還能出去嗎?”
“出去?”白衣少年看着黑子,反問道:“去哪兒?”
“去……外面?”黑子在少年的目光下,有些不確定。
“沒有外面了。”白衣少年言簡意賅。
“?”不光是黑子,連劉若明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劉若愚嘆口氣,解釋道:“你們還不清楚嗎?整個世界都已經被裝在這個果核裏了,換句話說,這個果核,已經是咱們曾經生活的世界了,已經身處其,我們還能去到哪裏?”
“可是……”同樣轉不過彎的劉若明,替已經呆若木雞的黑子問出了心疑問:“我們的世界,怎麼能被果核裝着呢?這樣的世界,還是我們那個世界嗎?”
“你怎麼知道,原來的世界沒有裝在一隻果核裏呢?”白衣少年反問道。
劉若明張張嘴,無言以對。
“哼,與其在這裏磨嘴皮子……不如想辦法把果核捅破!”
又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這個聲音黑子最熟。它轉過小腦袋,心情複雜地叫道:“阿櫻!”
鍾阿櫻從一旁飄了過來。從外貌來看,她現在是目前倖存者之,受傷最嚴重的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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