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一次找玉瓶出了紕漏,聽這個“李四海”的言下之意,恐怕這回幫他們找到了東西,王一就得被滅口了。
一想到這裏,王一就有點兒坐立不安了。可是他真的是別無選擇。就在三天後的夜裏,王一囚室的門,果然悄無聲息的開了。王一猶豫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他一個小人物,哪裏敢反抗這種神祕的力量
王一出了囚室門,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儘管戰戰兢兢的,但王一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走了出來。
雖然越獄越的如此輕鬆,但王一心裏卻是無法自在。這個過程越是輕鬆,他就越得搭人家的情。如此一來,即便他不想和那個戴面具的人扯上關係,也是不成的了。
果不其然,王一出來之後沒走多遠,就從路邊黑影裏閃出一個人來,看身形聽聲音應該就是那個戴面具的人。
那人上來給了王一一隻眼罩,盯着他戴好了,又用繩子捆了他的手,另一端繩頭牽在自己手中,這才簡短的說了句“跟我走”,便在前頭帶路,像牽驢牽狗似的,牽着王一走了起來。
王一看不見路,再加上七拐八繞的,一會兒就失去了方向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覺自己的兩腿走的都像灌了鉛一般的痠痛,纔好不容易聽見那人低低說了聲:“到了。”
王一感覺有人給他解開了繩子,隨即眼罩也被揭去。他揉了揉模糊的雙眼,眨巴眨巴,漸漸看清楚了眼前。
只見他正站在一片荒地裏,四下裏光禿禿的,沒有什麼參照物,好像是乾涸的河灘,又好像是剛被清理了準備蓋房子的建築工地,在這茫茫夜色中,王一也是無法分辨出具體的方位處所。
九江城有這樣的地方嗎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王一有些納悶。
也許,只是他在“裏頭”的時間太長了,有些跟不上本地的發展速度了畢竟,現在這城市的改變速度,堪稱日新月異啊。
“看什麼看趕緊幹活吧”站在王一身邊的人推了他一把。正是那個帶他來此的戴面具的人。除了此人,王一前面還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也同這人一樣,帶着相同的面具,也不言語,只陰沉的看着王一。而另一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四海。
此時的李四海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眼神發直,看起來就像是個能呼吸的假人一般。
王一打個哆嗦,向着身邊這個唯一的“熟人”問道:“乾乾什麼活”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能幹什麼當然是辨物啊”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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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王一咽口唾沫,道:“範範圍總得有吧”
王一看着面前的這片地,足夠蓋一箇中等的小區了。這難度也太大了吧可他也沒膽子再問那人,只得往前走去,準備開展地毯式搜索。
走了幾步,王一覺出不對了。面前這塊地,雖然算不上是一馬平川,但那也是開闊地了,按說放眼過去,應該能看個大概了。然而他卻發現,這塊地有些氣息的變化,他站在原地是發現不了的,只有隨着走動,才能逐漸收入眼中。
就好像這些氣息,被什麼東西遮擋住了一樣。
王一警覺起來了。聯想到自己一路過來都是被蒙着眼睛的,他猜測,這個地方一定是被那些人做過手腳,本來不是開闊空曠的地方,卻被他們用什麼法術給呈現出這般的模樣來。恐怕爲的就是不讓他察覺出實際的地點。
這樣一來,他不僅不會知道自己實際上身處何方,而且,即便他死在這裏,也不容易被人發現吧
如此一盤算,王一的汗就下來了。再加上他來的路上因爲疲勞出的那些汗,現在他簡直就是汗如雨下。
王一低着頭,一邊走着,一邊擡起袖子抹汗,不讓汗水流到他的眼睛裏。
當他抹汗抹到右耳後頭時,突然感覺一陣針刺般的刺痛,手裏好像摸到一隻小蟲子。他放在眼前一看,像是隻小蚊子,只不過這蚊子在夜色下竟隱隱透着血紅的光。難不成喫飽成這樣的
王一也沒在意,隨手一捻,把那血紅的蚊子捻爛了,還往自己衣服上抹了抹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王一眼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化就好像一張紙做的背景被人突然揭開撤掉,在他的眼前呈現出了真實的環境
這裏的確是個建築工地,只不過還有些舊房子沒拆完,有的搖搖欲墜,有的被掀去了屋頂,還有的則只是被挖去了圍牆。遠處還有幾輛沾滿了泥土的挖掘機停放着。王一正站在這些破舊房子原來就有的一條小巷中,巷子狹窄,有雜亂的建築垃圾胡亂堆着。
怪不得之前覺得氣息被阻擋了呢。王一心中暗想,這些人果然做了手腳。他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無意破解了那些人給他造出來的“景”,但他馬上開始思忖着自己的退路了。
畢竟王一是比較倒黴,但並不傻。
之前在李四海家遇到的那個戴面具的人,一直跟在王一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只道他是擦汗,也沒太在意。此時看他停了下來,方纔緊走幾步跟過來,問道:“怎麼找到了”
王一還沒找出退路,一時不敢露出破綻,遂擠了笑,對那人道:“我在這裏看見的有物之氣不少,但不知先生想要找的是哪一樣”
戴面具的人看着王一道:“既然請你來幫忙,就是要找寶物了我想,寶物的氣自然是與衆不同的吧你只要找那能獨樹一幟的氣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