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牛五方咧嘴一笑,那樣子似乎在說:我說什麼來着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這道具做的真挺好的,我們都被嚇到了呢”年輕人仍自顧自說着話:“是不是用了虛擬投射身臨其境啊還有外面的大網子,都是你們設計的吧誒,現在有沒有在拍着我這樣說不會破壞你們拍攝吧”
“不會不會,這纔是我們要的真實。”那少年眼睛眯了眯,對年輕人笑道。他聽這年輕人提到了“大網子”,心知一定和網蠖有關,不由想要再多探聽些消息來。
“餵你認真點好不好”牛五方卻始終沒搞清楚這幫年輕人是怎麼回事,但他卻清楚被白殭蠶附身了的九虺,馬上又要蹭到眼跟前了:“這是說話的時候嗎白殭蠶要怎麼辦”
“是啊,白殭蠶是什麼”那年輕人看起來興致勃勃的樣子:“真好像看恐怖片呢,明知道是假的,可就是忍不住害怕,話說你們這是什麼節目啊”
年輕人身後也有人開始附和道:“是啊是啊,這什麼節目啊以前從沒見過”
“是恐怖主題綜藝嗎那你們倒是首創的啊”
“恐怖主題綜藝讓播嗎”
“不過播的話,收視率應該挺高吧畢竟恐怖和消夏更配哦”
“你們兩個是素人嘉賓嗎固定嘉賓是誰”
“哎呀你傻啊,他們既然在迪迪演唱會上開始錄,那肯定會有迪迪啦”
“是嗎是吧那太好了,那我一定追你們這節目定了什麼名字”
“說不定還會請路西馮吧要不然演唱會怎麼會請到他呢”
“啊,那太好了,這節目什麼時候播我都等不及了”
少年和牛五方都同情地看着這羣年輕的觀衆,牛五方臉上的肌肉甚至忍不住抖了抖。
話說恐懼感是真實的啊。那根本就是身體潛意識對你們做出的警告啊喂
“真是敗給你們了”少年忽然一笑,對這羣年輕人道:“一下子就被你們猜到了,好厲害”
“看,我就說嘛”打頭的年輕人很是驕傲。
“你幹什麼”牛五方對於那少年很不滿意:“你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九虺的滾雷一般的吼聲,幾乎要籠罩在衆人頭頂了。一旦九虺撲過來,牛五方有把握可以帶着那少年再次避開,但他卻沒把握把這一羣人都帶出危險啊
在這種危急的情形下,那少年竟然還有心思跟人開玩笑
“老牛,別急,”那少年拍拍牛五方的肩頭,道:“白殭蠶雖然能驅動九虺,但它在很大程度上還是要依賴九虺原本的身體的九虺腦袋都斷了,根本就是個瞎子,而且咱們現在這個地方,前面有一堆座椅擋着,九虺以及它身體裏的白殭蠶,一時都無法發現
。白殭蠶要想找到咱們,就只能靠真氣”
看牛五方張嘴想說什麼,那少年忙舉起手指制止了他,自己仍往下說道:“你聽我說完木偶你現在帶着嗎”
此時那少年提及影傀符,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想讓牛五方暫且把白殭蠶附體的九虺引開,給他以及這羣傻乎乎的觀衆爭取些時間。
牛五方不再多言,也不理會那羣年輕人七嘴八舌的問話,只將左手張開,右手指尖蘊了真氣,就着手心草草勾畫,瞬間便寫出一張影傀符來,暗自往符內附了真氣,擡手拍向了他們所在之處的東北角上。隨即,牛五方收斂了自己的真氣。
那羣觀衆看的是眼花繚亂,目瞪口呆,直至看見隨着牛五方的手勢動作,東北角坍塌了的舞臺邊上出現了一個幾乎與牛五方身形一模一樣的黑影,他們才集體“哇”了一聲出來。
被白殭蠶控制了的九虺沒他們那麼多的感嘆。它只覺得自己一直追蹤着的真氣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反而蹊蹺地出現在了它身後的地方。因此九虺毫不停頓地又往後滑去。蛇蟲之屬就是這點方便,改變方向都不用轉身。
剛纔打頭問東問西的年輕人看着舞臺邊上神似牛五方的黑影,以及離去的九虺,不由驚到下巴都快掉了:“這這是”
“嗯,虛擬投影。”少年摸摸下巴,道。
“可你剛纔說是什麼木偶”那年輕人好奇心旺盛:“而且那位老伯好像在畫符一樣你們這節目,尺度這麼大”
少年一本正經道:“節目嘛,總得有些噱頭,你懂的”
“哦”那年輕人馬上“懂”了。
牛五方在座椅壘成的防線後面盯着九虺的動作,對那少年道:“你抓緊些,咱們時間不多”
“知道了。”那少年只是面上鬆弛,內裏的緊張一點也不亞於牛五方。白殭蠶本來就不好對付,更不要說眼下由老劉放出的這條白殭蠶。要知道,白殭蠶從侵入生物孔竅到吸食血肉殆盡,再到結繭、破繭、佔據這生物的身體,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快的話也要一天時間。可是,老劉這白殭蠶一定是他改造過的,不然,九虺怎麼會在白殭蠶附體的瞬間便成了供其驅役的殭屍呢這期間幾乎沒有過渡,也就是說,白殭蠶從進入身體到控制屍體的這個過程,瞬間就完成了。
這一點,其實從老劉一開始就想對牛五方用白殭蠶時,少年就有些警惕了。老劉擅長控蟲之術,現在看來,豈止是擅長而已,他恐怕對這個所謂的控蟲之術已經有了他自己相當獨特的發展和成就了。
老劉也算是這個領域的大家了,可他卻心甘情願地供鍾阿櫻驅使。以及鍾阿櫻手下的其他那些人。一想到這一點,那少年心中便總是惴惴不安。
那鍾阿櫻究竟有多大的魅力,或者說魔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