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觀復(28)夏日的雨來的疾也去的快
    “雁行訣是什麼很厲害的咒語嗎”張小普問道。顯然,負局生的記憶裏沒有“雁行訣”這一號。

    “對,雁行訣是用來掠奪真氣的術咒,你可以把它理解爲雁過拔毛,”江月心道,“很缺德的一種術咒,咱們要是不知情就下了臺階,就會被雁行訣偷偷打中,讓我們身上變成漏斗一般,不停地往外漏真氣。這雁行訣是咦”

    說到這裏,江月心才感到有些奇怪,遂瞪着周遊道:“你怎麼知道縛地羅上有雁行訣的”

    “佈下陣法術咒的人,肯定是想改我們來個措手不及,當然會把這些做的隱蔽些不容易被發現啊。”周遊道。

    “是這個理兒,”江月心一臉不痛快,“問題是,我都沒有任何察覺,你一個術法低微的初學者,又是怎樣知曉的呢”

    末了,他又意猶未盡地補上了一句:“總不會你又靠了阿玉的真氣吧”

    那少年的真氣的確給了周遊不少幫助,但這一次能發現隱藏咒術卻與他的真氣無關,而是多虧了付東流那張“一觸即發”的萬象符。

    周遊低着頭衝地上翻個不易察覺的白眼,深吸口氣,這纔回頭對江月心道:“我有位尊長,不久前剛跟我說過雁行訣,所以我才能識別出來。算是偶然吧。”也不知爲什麼,周遊還不太想把萬象符的事兒說出來。

    江月心卻不準備放過他,冷冷道:“什麼尊長妙手一門的尊長”

    周遊將眼睛瞪還回去:“對。雁行訣本來就是妙手的術法,自然也只有妙手一門的尊長教導我這些事情了。”

    “妙手可不是什麼好名聲的門派啊”

    “門派名聲不好,未必門派裏的人不好。”

    “話雖這麼說,可是糞坑裏滾出來的,怕是也香不到哪裏吧。”

    “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咳咳”張小普往前湊了湊,頗有些頭痛道,“咱們這都聊到哪兒了不是說要下這個洞嗎還下不下怎麼下”

    “當然要下”被張小普攔了一下,江月心稍微冷靜了冷靜,但還是帶了情緒道,“不過雁行訣怎麼解決,咱們還得請教一下週遊,哦不,是周遊妙手門的尊長。”

    看在時間的份上,周遊調整了情緒,用盡量誠懇的聲音道:“雁行訣的附着位置我能指出來,但是要破此訣,我沒這個本事,這還得依賴江大人的高超術法。”

    被人家給戴了高帽,江月心倒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哼了一聲,道:“在哪兒”

    周遊往洞口側邊的一處指了指,道:“這裏,第一個臺階以上三指的位置。”

    江月心瞥了周遊一眼,擡起手來,向着周遊所指的位置,倏地探出一道水箭。

    眼看水箭就要射進那黑洞,卻冷不丁斜刺裏冒出一根黑藤,針尖對麥芒一般,直直對上,將這道凌厲的水箭衝了個粉碎

    突然冒出來的黑藤擊碎水箭後不僅去勢不減,而且竟還分出了數條分叉,毒蛇似的衝着圍住金井口的三人面上撲了過去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別說普通人張小普,就連周遊都來不及反應,只見一條尖銳鋒利的黑藤徑直衝着他的眼睛戳來,周遊急忙對那黑藤手揮劍訣,但已然是來不及了

    難道真要被這鬼東西偷襲得手周遊眼睜睜看着那黑藤,心有不甘,卻也隱隱有些驚恐。

    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黑藤猛衝之勢頓止,彷彿是被凍住了似的。

    也的確是凍上了。

    只見寒氣四溢的冰凌順着黑藤一路攀援而上,直至黑藤末梢,硬是將一條蛇般柔軟的毒藤,凍成了一條冰棍兒。

    周遊急忙向後退了一步,遠離了冰棍兒,再看張小普那邊,也是差不多,只不過小普已經跌坐在了地上,滿臉的惶恐。

    江月心施施然打個響指,冰棍兒立即碎成了一地的冰碴兒。

    在這種考驗的時刻,實力誰高誰低是一目瞭然。周遊暗暗嘆口氣,急忙拉了張小普到江月心身後,自己則與江月心並排站定了。

    江月心很不屑的“切”了一聲,卻連正眼都沒瞧周遊一眼。周遊也無暇和他計較,因爲眼下絕不是鬥嘴吵架的時候。

    突然出現的黑藤雖然被凍成了渣,但黑藤的根卻還在。

    周遊和江月心齊齊看向了對面,隔着金井,棺牀的另一頭,此時竟站立一人。這人來的毫無聲息,簡直就像是從黑暗之中長出來的一樣。

    而黑藤則又從他的身上生長而出。

    江月心向周遊問道:“我感覺不到這人有任何的氣息,你呢”看來這一點很是困擾水人,以至於他都不得不屈尊詢問周遊了。

    無論是修習者還是靈物,乃至是普通的生物,只要是能喘氣會生長的,凡有動必然會帶來氣息的波動,就算是修習者能刻意隱藏,對於同爲修習者的周遊或是天然具備靈息的水人來說,也仍然能察覺的到。眼前這人能操縱黑藤,應該是活的,可偏偏又不能被感知氣息,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張小普從江月心和周遊兩人中間探頭探腦:“咱們進來的時候,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啊這個人是怎麼出來的”

    江月心一把把張小普推到了後頭:“你一個普通人,老實呆着就算是給我們幫忙了行不行”

    按下了張小普,水人又頗爲不滿地轉向了周遊:“問你話呢”

    周遊卻是一臉的驚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往前走了一步,喃喃道:“感受不到氣息卻是活人”

    江月心皺眉道:“你怎麼知道這人是個活人也許只是被樹精的藤蔓填滿了空殼皮囊呢”水人這麼說倒也不算是擡槓,畢竟這麼會子了,對面那人除了剛纔偷襲的那一下,竟是一動不動,毫無動靜,

    “因爲我不久前的體育場裏剛剛見識過。”周遊緊緊盯着對面的人影,“一模一樣的情形,分明是個活人,而且是真氣極強的活人,卻偏偏感受不到氣息波動那是鍾阿櫻手下一個擁有青銅面具的傢伙。而且”

    “而且什麼”江月心皺眉道,“能不能一口氣說完難道對面這個就是你曾見過的那個”

    “不是同一人,但是,這人也是個擁有青銅面具的。”周遊眼睛越瞪越大,臉上的難以置信越來越多,“而且而且這一個應該是在體育場裏已經死掉了的”

    “那就是被藤蔓操控的死人嘍”江月心略有些不耐煩道,“死人自然是沒有氣息的,這就能說得通了。”

    “可他明明明明現在是活着的啊”周遊眉頭緊鎖,擡手往前一指。

    江月心很奇怪周遊爲何非要堅持活人的說法,遂往對面看了過去。這一看,水人登時也說不出話了。

    對面那人像是要給周遊做證明似的,朝着水人和周遊走了過來。步履自如,顯然並非是被操控的。

    在地底下呆的久了,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是以江月心等三人看的清清楚楚,對面走來的那人,竟帶了一臉令人討厭的得意笑容。

    周遊更是脫口而出:“高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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