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觀復(22)熬夜一週早睡一週老人家的體力只能如此了
    周遊不由悚然:“又是袁二的”

    江月心奇道:“袁二公子這是個什麼人你們認識”

    周遊指了指江月心手中一直攥着的青銅面具,道:“袁二公子,原本也是樹精手下的一員,也曾擁有過這個面具。”

    “哦,聽起來也是個厲害角色了”江月心道,“那麼這個袁二公子修的是哪一派哪一宗”

    周遊笑了笑,道:“哪一宗派大約是權錢宗的吧。”

    “權錢宗這是新近出來的宗派嗎”江月心奇道,“看你們這樣子,我還以爲修習一道都沒落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有新的門派建立。”

    “他那一門,我們修習一道可不認。”周遊輕輕一哂,道,“不過,鍾阿櫻能在現今的世上佈下如此大局,卻也是多虧了袁二的權錢利器啊”袁二功勞不可謂不大,可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還不是一樣被鍾阿櫻無情拋棄抹殺

    以及甬道那裏的路西馮,還不都是一樣的下場

    不知怎的,想起路西馮那詭異失蹤的心臟,周遊莫名的感覺哪裏似乎不太對。但這種感覺只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誰讓眼下他們最關心的仍是按少年的去向呢。

    只聽江月心道:“也就是說,你們口中的這位袁公子一直在替那樹精打理各種雜項事務。而這位普通小普,小普意外發現的暗室應該就是樹精比較重要的一處老巢,所以他纔要買下那塊地,這樣也才能保住那老巢不被外人發現打擾”

    江月心說的不錯。周遊猜測,鍾阿櫻那處墨金巨石築就的老巢,應該是早就在那裏的的了,張小普他們在墨金暗室上面發現的所謂“大墓”,基本可以斷定是隋唐時期的,那麼也就所說,那墨金的暗室,在隋唐時應該就已經在了的,而且說不定一直被使用着,隱藏着。

    可是時光慢慢流淌,到了近些年,各種開發如火如荼,鄰省省會那裏到處建房打地基,按着這種趨勢,鍾阿櫻這處暗室遲早都會被人發現,就像暗室頂上的“大墓”一樣,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人一鏟子捅露了。

    而且從周遊在海馬葡萄鏡中看到了土耗子的那一段記憶來說,很顯然,乾土耗子這一行的人,至少有土耗子一個人,已經察覺到了暗室的存在。

    也正是出於這種考慮,袁二纔會在鍾阿櫻的授意下買下地皮,自己“開發”。所謂的ll,多半隻是個幌子,他袁二纔不會在意到時候商場蓋成了有沒有客流,他只需看好“門”,保證他的主人的巢穴不被打擾就行。

    可是這一通如意算盤被挖掘機的一鏟子給完全打亂了。暗室之上的“大墓”公之於衆,那麼暗室的被發現也就不遠了。就算暗室的入口附着了咒術,但仍然存在一定的偶然發現的機率,不然,張小普又是怎麼進入到那裏的呢

    所以,袁二或者乾脆就是鍾阿櫻,一不做二不休,就讓這工地也好大墓也好,全都讓一場“地震”給完全毀掉,徹底絕了被人發現的可能。

    如此看來,這處暗室對於鍾阿櫻來說,絕對是一個重要處所。

    “對了,”只聽張小普對周遊道,“你剛纔說,曾在海馬葡萄鏡中見到土耗子的一段記憶,那裏頭似乎有有怪人接受他的七個手下的情景”

    周遊知道張小普的疑慮所在,馬上道:“首先,那段記憶太過粗略,我的確不能記清楚那裏頭跪拜鍾阿櫻的是六人還是七人其次我必須要說清楚的是,白義叫我們看見的,相當於是對土耗子和袁二的審判,所以重現的情景,多是在一定的事實基礎上,雜糅了白義的重新編排。白義的呈現只是爲了達到審判目的,而不是完全回溯記憶。”

    江月心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你那日在鏡中看見的是七人跪拜樹精,即使那七人裏頭就有阿玉在內,也並不等於事實”

    周遊點點頭,道:“對,我們不能依舊這段記憶呈現斷定土耗子是在什麼時間進入這間暗室的,也不能斷定他不能斷定那個人”

    江月心打斷了周遊的遲疑,道:“但那段記憶,很可能是由不同時間的兩段記憶合起來的。甚至,有些記憶就來自於白義本身哪怕,對此白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啊”周遊和張小普都聽愣了。

    江月心摩挲着手中的青銅面具,道:“阿玉他一定是曾在樹精身邊臥底過,但絕不是你們這個時代也就是說,你那時在鏡中看見的,未必是那個什麼土耗子見到的。”

    也有可能是白義見到的,因爲與土耗子的經歷有相仿之處,所以白義在審判之時,無意識的就將這些記憶混了進去,呈現在了周遊面前。聽起來的確很有道理。不過

    周遊皺眉望着江月心:“你怎麼就知道,那個人不是在這個時代”

    江月心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望着周遊:“他若是在這個時代臥底樹精,那樹精又何須費盡心思把他籠絡過來又怎會將這面具棄於此處”

    而且還棄置在血泊之中。

    周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腦子有點兒”連日來神經緊繃,周遊到了此時,突然感覺身上疲憊的很。明明腦子裏極其亢奮,恨不得插了翅膀趕快追上鍾阿櫻,把那少年救回來,可是身體四肢偏又涌上陣陣痠痛睏乏,不住地呼喚着他倒頭大睡一覺。雖然在工地下地裂之前調理過氣息,但眼下看來,那一會兒的休息顯然是不夠周遊迅速復原的。

    張小普同情地看着周遊,忽然像想起了什麼,急忙摘下他始終不離身的雙肩包,從裏頭翻找着什麼。

    江月心傲氣的很,他連周遊這等初學者都瞧不太起,對張小普就更是不願多看一眼了。但畢竟一路行來,再瞧不上眼,也是習慣了此人的存在。這會兒張小普翻騰書包響動又大,江月心想不注意到他都不可能。

    水人遂不快地皺了眉道:“那個普小普,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張小普趕緊對江月心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道:“好好,馬上就好誒,我放到哪兒了找到了”

    說着,張小普從他的雙肩包裏“挖”出了一隻運動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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