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眼下情形最佳的應對方式了。可是牛五方卻眉頭不展道“這地下根脈的力量不可小覷,你即使用上萬事如意也不是它們的對手。更何況,看眼下情形,因爲碧虛的奇異之力,整個九江的草木都已經覺醒了草木之屬的靈息,最是接近自然之氣,一旦覺醒它們就可以從自然環境中得到供給補充再加上它們又是被誘導了攻擊目標我們就像在面對一支永遠不會退縮、永遠不會疲倦的軍隊你,小也,就算再加上那個水人,都不是它們的對手啊”
“而且,我們還不能對這片瘋了的森林斬盡殺絕”蘇千白苦笑道,“不然有違生態平衡啊”
牛五方嘆息道“所以,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蘇千白的鬍子和寬大的衣袖被豎井內狂亂的風擾動飄拂着,看起來彷彿隨時都會被風颳跑一般的搖搖晃晃。可是這位蘇家家主看着牛五方的眼神卻堅定如石“老牛,你我老夥計了,我知道的,如果你不追下去,你會抱憾終生的算了,上面還是交給我吧。”
牛五方一時沒做聲。
周遊不由好奇地往老師臉上看去,想從那張富態的大臉上看出一些陳年往事的端倪。哪知牛五方狠狠瞪了自己八卦的徒兒一眼,口中卻對蘇千白道“不必了,我那片雲孤已經還給了他,如今與他無甚瓜葛,還是九江城要緊,我可還想在庭山多住幾年呢”
如果牛五方執意要與蘇千白回到地面,協助蘇也和江月心控制那些瘋了的草木根脈的話,那就意味着,再繼續往深淵下追尋的人,就只能是周遊和張小普了。而張小普只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普通人,因此也就相當於,接下來救人的路只能靠周遊自己走了。
可週遊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似的,卻一把抓住牛五方的手腕,急急問道“雲孤是什麼”
蘇千白看起來有些意外,脫口說道“老牛,你居然沒跟小遊說過雲孤的事兒”
周遊聽了更有些抓狂“今天這一路上,我已經不止一次聽見雲孤這個詞了,老師您行行好,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牛五方明顯猶豫了一下,他看着自己徒弟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終究還是扭過了頭,好像在認真觀察着豎井內的根脈動向似的“這些根脈越來越多了,我們要行動的話事不宜遲”
“老師,到底什麼是雲孤”周遊不依不饒。
“也沒什麼啦,”牛五方明顯在搪塞着周遊,“我認爲我們眼下最要緊的事兒是將根脈的異動控制在可控範圍裏,不然小也可喫不住勁兒了”
牛五方老奸巨猾,知道自己一提到蘇也,周遊立馬會讓步。果不其然,周遊鬆開了牛五方的手腕,但他看起來仍是一臉的疑惑。
看他這個樣子,牛五方略有些不忍,一時衝動想幹脆告訴自己徒弟算了,可是剛這樣一想,那少年有些孤清的聲音便跳進了他的腦海
“老牛,這事兒交給我自己解決好嗎”
話到嘴邊,牛五方又咽了回去。這事兒既然正主都在猶豫徘徊,自己一個旁人,更不宜多嘴。而且以自己這傻徒弟的性子,要是真讓他知道了,還不定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呢。
“那個我可不可以隨你們一起上去”
一個怯怯的聲音打斷了牛五方。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張小普在蘇千白身後露出了半個腦袋,說話的正是他。
周遊只道是張小普害怕,遂點頭道“也好。”眼下不管往前走還是往回走,都是兇險異常,但牛五方和蘇千白本領比自己要強的多,張小普和他們在一起,總比與自己在一起靠譜的多。
牛五方和蘇千白自然也沒什麼意見。蘇千白扭頭對身後這個普通的年輕人道“我的萬事如意雖然不能逆轉根脈發瘋,但是護你周全還是綽綽有餘的。等到了地面上,我再想辦法將你送離這個地方。”雖然整個九江城都不見得安全,但遠離開這個危險漩渦的中心總還是相對安全些吧。
張小普臉憋的通紅,看起來很是着急的樣子“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想逃走”
牛五方勸他道“小普,你想幫忙的心我們領了,可是眼下情形你也看見了,就連我和老蘇都感覺有些棘手,你一個普通人留在這裏,就更危險了。我們不能就這樣把你留在危險之中而不顧啊”
張小普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方道“你們誤會我了。我是個普通人不錯,但這並不意味着我是個只能接受保護、什麼也做不了的軟蛋”
蘇千白拍拍張小普,道“理解理解,你能走到這個地方,已經算是比大多數人勇敢了,怎麼會是軟蛋呢只是眼下”
張小普揮揮手,沒有讓蘇千白說完,他努力挺了挺胸膛,道“對,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方。周遊,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爲何非要跟着你下到這個深坑裏來”
周遊一愣“你是說負局生的記憶”
“對,是負局生的記憶裏,有過與眼下類似的情形”張小普看着旁邊三人漸漸驚訝起來的神情,一口氣說了下去,“負局生曾經經歷過類似今日這般,草木根脈活化的情形,他提到了一種,嗯據說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你怎麼不早說”旁邊三人異口同聲,將本來鼓足了勇氣的張小普嚇得又是一縮。
周遊這纔想起來張小普非要跟着自己下到深坑裏的緣由,不由也帶了些急躁道“對呀,你不是說過下來後會有解決辦法的嗎辦法是什麼現在現在用的話晚不晚”
畢竟此時程松陽已經得了那人似乎永不會枯竭的真氣“補貼”,碧虛種子的分化也已開始了不停地運轉,就算有辦法,現在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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