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大槐樹張張嘴,好像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白衣少年看着那小老鼠,道:“若明說的有道理我也這麼認爲,這宅子,這佈置,就是爲你而設的這裏面的道道,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小老鼠大槐樹低了頭,輕聲道:“可是我怕”
“怕木寄生還是怕你們的領導階層”白衣少年眼睛緊緊盯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小老鼠。
小老鼠大槐樹好像是被逼到了死角,它很是不情願地擡起頭,道:“我們領導階層的手腕,你不是不知道而且這個木寄生,它威脅我了,如果我說出去,它就會對我”
“這就是你一直堅持說自己不能說的真正原因吧”劉若明道:“可是,你如果順了它的意,接受它的條件的話,你就會一直生活在它的威脅陰影之下,永遠無法擺脫”
小老鼠張大了嘴巴,小黑豆眼睛看向劉若明,眼睛裏閃動着隱隱的光。
白衣少年始終不肯好好坐着,他雙手抱着後腦勺,靠在身後的大槐樹粗壯的樹幹上,眼睛裏含着笑,看看劉若明,又看看小老鼠,道:“正是這個理兒就看你如何選擇你之後的路了是自由生長,還是繼續藏頭藏尾的苟延殘喘”
“好吧,我決定了”小老鼠小胸脯一挺,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不過”
白衣少年笑道:“我就知道你得講條件。”
小老鼠大槐樹不服氣道:“我總得保證我自己的安全吧我這不叫講條件,只不過是請你幫個忙,讓我能躲避以後可能的追殺罷了人家人類還有證人保護呢,我就不能申請了嗎”
“證人保護”白衣少年失笑道:“虧你想的出來好好好,你儘管放心說吧,我會把你從這兒帶走的其實,這也是我一開始來此的初衷。”
“真的”小老鼠眼睛一亮,在暗夜中更顯幽深。
白衣少年舉起兩根手指頭,道:“我對天發誓,行了吧”
小老鼠滿意的點了點頭。劉若明在旁不禁狐疑道:“你來此是爲了帶走大槐樹爲什麼難道你早就知道這裏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威脅着你這個朋友”
“哈哈,未卜先知的能力,我還沒研究出來呢”白衣少年笑道:“但我可以推理啊你想,在一個完全爲修煉草木而佈置的宅子,哦,不,是道場中,這個唯一的修煉草木卻絲毫不張揚、不高興,反而處心積慮的隱藏壓抑它的真氣氣息,這不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嗎既然有問題,那我當然得拉朋友一把了”
“原來如此”小老鼠大槐樹聽了,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既然你對我如此仁義,那如果我不和盤托出,就顯得太不夠意思了”
“明白就好。”白衣少年笑嘻嘻道。
小老鼠大槐樹也笑了笑,道:“那我就從頭說起吧不過,你一定要守信用,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啊泄露我們草木之屬內部的機密,我肯定會受到通緝的”
在這期間,大槐樹還結識了偶然雲遊到荒山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雖然有時刻薄,有時不靠譜,但大槐樹也承認,這少年的修爲極高,兩者經常切磋,這也讓大槐樹的修煉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就在大槐樹一心修煉的時候,草木之屬的領導階層盯上了它,要調遣它到千里之外的一座石山上廣散枝葉。大槐樹當然不樂意了,這座荒山就夠艱苦的了,但總算還有些浮土,而那座石山,它早有耳聞,別說浮土,就連個石頭縫都難找,整座山基本就是一大塊石頭。這樣的地方,大槐樹去了怎樣紮根就算它再有道行,它也終歸是棵樹,它也得找到讓根脈舒展的地方不是
爲了躲避這次派遣,事先打聽到消息的大槐樹當機立斷使用了遁息。可是這個時候的草木之屬的領導階層,早已不是遁息剛發明出來那會兒、被矇在鼓裏的領導階層了,他們當然不肯就此放過大槐樹,隨機派出了木寄生,準備要強制執行
說起來,這位大槐樹道行也的確可值得稱道,第一次派來到它這裏的那個木寄生,竟然被大槐樹的遁息給矇混了過去,竟然以爲這大槐樹真的枯萎掉了,就此回去打報告了。
“我那時候真是鬆了一大口氣,以爲這一劫算是躲了過去,”小老鼠大槐樹苦笑道:“誰知完全讓我沒想到的是,領導階層完全不信,然後又派了一個新的木寄生過來”
“有一點我很好奇,”劉若明插嘴道:“你們的木寄生,有什麼特點嗎你們是怎麼區分出來,他是木寄生,還是普通的人或修習者”
白衣少年瞟了劉若明一眼,眼神裏似乎微微有些讚許的意思。
“木寄生所用的術法,完全是我們草木之屬的特殊術法,”小老鼠大槐樹這一回真的是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了:“比如藤蔓的攻擊但是,即使他們在沒有使用術法的時候,也是有自己的標誌的”
劉若明問的就是這個。在術法沒有發時,在真氣未有波動時,如何將木寄生從人羣中區別出來
只聽那小老鼠大槐樹說道:“所用的木寄生,在臉上都會有或大或小的黑色標記,這是在草木侵入他們腦子時留下的痕跡大多數的木寄生的標記都在鼻翼或上脣附近,也有的在腦門、太陽穴,或者臉頰上等等這些部位都有可能;標記有大有小,小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痣,大的呢,有些像是胎記比如第一次找到我的那個木寄生,他的標記就是鼻頭上一顆黑痣,看起來很是滑稽”
“第二次來找到你的木寄生呢”白衣少年忽然問道:“他的標記,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