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尚不知他名姓 >第471章 迷霧(134)侷限與邊界
    ”“到底是什麼”劉若明最不耐煩人賣關子了,不由催促道。

    “可是怎麼可能”小老鼠大槐樹結結巴巴的,看着白衣少年:“那是禁術從一開始流傳,就被禁止使用了幾乎已經失傳了他怎麼會”

    “越是被禁止的,越是容易吸引人,對不對”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再說了,所謂禁術,只是禁止你們這些普通的修煉草木使用,如果是級別足夠高,什麼失傳的禁術祕術,在他們那裏,卻是猶如探囊取物”

    小老鼠大槐樹徹底無語了。如果白衣少年的推測是真的,那麼不僅能解釋自己爲什麼會被移植到鍾家的問題,而且,更嚴重的是,自己的生命,修爲,乃至軀殼,現在可就太危險了

    “你們說的禁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術法”劉若明越來越沉不住氣了:“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這種禁術,由於是在是太邪惡了哦,這當然是對於草木之屬來說的邪惡”白衣少年對劉若明解釋道:“由於太過邪惡,他們草木之屬甚至都沒敢對這個術法起名字,只能是小心翼翼的,籠統的稱之爲禁術”

    “到底有多邪惡”劉若明更好奇了:“還有,這個禁術和咱們現在討論的神祕人的瘋狂計劃,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看小老鼠大槐樹的樣子,似乎是已經清楚了這當中的關節

    白衣少年嘆口氣,道:“這麼跟你說吧那個人的目的,似乎是衝着建立新世界、並且站到世界頂點而去的,他不僅僅要做世界的王者,唯一的王者,而且,他要做的是他心目中的,擁有草木之屬新秩序的世界的王者”

    “他要做王者,就要強大他自己,擴充真氣,改變秩序,”劉若明道:“從咱們的分析來看,似乎他一直就是這麼幹的,但和大槐樹的關係”

    “你沒注意到我說的話的中心,他要成的王,是草木世界的王”白衣少年身子前傾,盯着劉若明,道:“他現在雖然攫取了似乎無窮無盡的真氣,修爲到了高的不能再高的地位,但是,你要知道,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人類的軀殼裏完成的比如現在的鐘阿櫻,他用的都是人類的軀殼,對不對”

    劉若明點頭道:“嗯,不錯,還有之前的那個神祕的男人形象,怎麼都記不清的男人形象”

    “不,那個不一樣,”白衣少年卻否定了劉若明的說法,道:“那個神祕男人的形象和鍾阿櫻這種情況還不同,他那是用了一種他們草木之屬的術法嗯,你可以和你們修習者的隱身術來對應,當然實際上還是有一點區別的別急,我一會兒會說到這其中的區別的”

    劉若明只好耐下性子,聽白衣少年按着他自己的節奏說下去。

    “外在形象也好,軀殼皮囊也好,雖然說起來是有待拋棄的束縛,但是,不可否認的,只要你還呆在這個外在的束縛之中,不管你是修習者還是修煉之物,也不管你們的修爲到了多麼高的地步”白衣少年看起來前所未有的認真:“只要還在這個外在的皮囊軀殼的束縛之中,就不可避免的受到這個皮囊軀殼的影響”

    “這個啊”劉若明繃緊的肩膀一鬆,嘴角撇了撇,道:“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這個我們修習者都知道啊,皮囊的存在當然會有束縛的作用,也會使得修習者的修爲有了侷限,要想達到更高層次的修爲,就必須要拋卻皮囊這是修習者的共識”頓了頓,劉若明又補充道:“我想,草木之屬的修煉之物,也應該是這樣的,對不對”

    “你說的只是皮囊對於修爲或真氣的影響的一個方面,”白衣少年的話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所說的,是修習者認識到的皮囊的侷限作用,換句話說,皮囊侷限修爲的進展,限制真氣的無窮無盡的攝取你們會認爲這阻礙了你們追求修爲的最高境界,但我卻有不同意見”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衝而不虛。人的欲求像汩汩的流水,無窮無盡,但是,別忘了,這個世界這個自然,不是隻有你們人類在生活着的,如果你們取的太多,得到的太多,其他的生物,其他的生命,勢必就會缺喫少穿,甚至無法生存立足所以,天道的設計,給了你們皮囊,這皮囊就像一隻冰碗,盛放着你們的欲求,如果欲求不多不少,那這隻冰碗就會好好的保存着甚至昇華着欲求,使你們得到,滿足,幸福但是,如果你們的欲求無窮無盡,又心急如火,想要立即擁有立即得到,那麼就好像用滾燙的水不斷地澆灌那隻冰碗,最終的結果,就只能是冰碗融化破裂,你們如滾湯的欲求橫流遍地,歸於泥途修習雖然出發點是爲了修養身性,放下無數無聊的欲求,但是,你們需要警惕的是,如果一心要修到無上的神妙之處,甚至在拋卻皮囊或者被皮囊拋卻後仍然不知停歇,那麼這樣的你們,和那些慾求不滿的俗人,又有什麼區別”

    白衣少年的話宛如當頭棒喝,讓劉若明腦子一緊,復又無限清明,之前在修習之路上的,好像始終蒙在眼前的迷霧輕紗,被一陣清風吹的無影無蹤。這種見地,不要說劉若明,就算是他的老師陸澄蒙,都未必能有站位如此之高的了悟。

    他真的只是個少年嗎

    劉若明緩緩抱了拳,向白衣少年深施一禮,道:“若明受教了聽君一席話,宛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啊”

    少年受了劉若明的大禮,卻毫無愧色,倒是也無得色,只是淡淡一笑,道:“也沒什麼,只不過站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便有不同。你們一心在修習之上,自然只關心自己的修爲長進而我呢,於修習一道並不精心,總是喜歡學點有的沒的,雖然失於精勤,但也能讓我將修習之外的東西納入眼界和心底,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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