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世子沒有第一時間昏厥,憤怒地盯着蕭塵,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內心的驚恐。
再疼痛的傷勢,他都能忍受。
可如果一身修爲盡廢,從此淪爲廢人,那他往後該怎麼辦
他悔恨不該一時之氣,錯估了對方實力,淪落到這種下場。
“南王世子修爲被廢了”
“下手真狠啊,一點情面都不留,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說廢就廢”
“怎麼會這麼強,難道我們都低估他了嗎”
天香樓內,衆人爲蕭塵的果斷狠辣而倒吸涼氣,內心發顫。
在場這麼多人,似乎沒有一人看穿蕭塵實力,直到蕭塵一招廢了許開,他們才恍然驚醒。
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少年狂妄歸狂妄,卻也有一定的資本和底蘊。
“好厲害”楊馨兒目瞪口呆,內心震撼。
如此簡單的一招,竟是將許開絕招納爲己用,而後反彈廢了許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現場恐怕沒有一人能反應過來。
“他果然高深莫測”上官明月也是喃喃自語,望着獨立場中央,被衆人矚目卻不改神態的蕭塵,一時入神。
其實她早該想到,能和蕭櫻雪關係那麼親密,被蕭櫻雪稱作哥哥,令八歧大蛇不敢反叛的人,絕非尋常。
只是想象和親眼所見,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觀感。
此刻親眼見證蕭塵的強勢,任誰都會忍不住驚顫。
但事情真會如此一帆風順嗎
許開可是南王世子,父親南郡王手握重兵,乃是蒼月帝國地位較高的幾位郡王之一,連蒼月皇帝有時候都要看他臉色。
許開淪爲廢人,南郡王豈能善罷甘休
“居然這麼厲害”柳飛瑤瞥了被人扶到一邊的許開一眼,內心也是始料未及。
蕭塵之實力,遠超她的預估。
但,這還不至於讓她害怕。
南郡王的脾氣她心裏比誰都清楚,蕭塵今天無論能不能挺過去,都絕對無法活着離開蒼月皇城。
“不用太驚訝,慢慢來。總共五場,這才第一場而已”
就在衆人議論之時,蕭塵冷漠開口,目光環視天香樓所有人。
這種目光,無疑是在挑釁。
因爲五名人選不是固定的,誰上都可以,蕭塵其實等於在挑釁天香內所有天才。
“可惡,好囂張的傢伙”有人憤怒地握緊拳頭,恨不能上場滅殺蕭塵的威風。
但一想到蕭塵廢掉許開的狠辣,他們心裏又毛骨悚然,不敢貿然上前。
“呵呵,以爲打敗了一個許開,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嗎”
忽聞一聲冷笑,一道張狂人影邁步而出,和蕭塵正面對立,爭鋒相對。
“子健表哥”楊馨兒一怔。
“王子健”衆人齊呼。
似乎,都沒想到他會上場。
“傳聞王子健修爲達到了化神後期,實力之強,遠勝南王世子許開,是蒼月皇城名列前茅的天才”
“那是自然,曾經他可是挑戰過趙重陽的人物,雖然結果慘敗,但其能力和天賦得到過趙重陽肯定。”
“他上場,說不定能行”
nbsp;“王子健加油,一定要讓這個囂張的傢伙嚐到厲害”
“王子健必勝”
衆人暫時拋開了許開被廢的事情,齊齊爲王子健吶喊助威,想讓王子健戰勝蕭塵,徹底揚眉吐氣。
“子健表哥,你上去幹嘛,快下來”楊馨兒回過神,萬分焦急道。
雖說她覺得最近王子健變了很多,但畢竟是兒時玩伴,更是她的親表哥。
她不願意看到王子健和蕭塵爲敵,不然都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馨兒,你好好看着,我早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個王子健,我會用我的實力,讓你大喫一驚”王子健回了楊馨兒一句,然後就回過頭冷視着蕭塵。
“你確定你要當這第二人”蕭塵淡淡地看着王子軒,睥睨姿態,無疑是在無形之中藐視王子健。
“三招,敗你”王子健短短四個字迴應蕭塵,鏗鏘有力,張揚着自己強大的自信。
“三招”蕭塵驟然冷笑,“一招,已是多餘”
話語落,驚見蕭塵罕見地先發制人,擡手間盡顯絕代鋒芒。
揮手一指,雖是無名之招,但鋒芒橫絕,威壓四野,虛空爲之盪漾。
“什麼”
本來還信誓旦旦地王子健,忽然感覺到死亡壓迫,神色瞬間一變。
“金鐘罩”
絕命危機在前,王子健不容多想,祭出一件金箔法器。
金箔法器散發着熾耀金光,形成一個金鐘罩,將他整個人全方位包裹,堪稱絕對防禦。
“這種爛鐵,擋得了嗎”
譏諷一語,蓋世鋒芒已然轟在王子健金鐘罩之上。
彭
哐
金光罩子像是泡沫一般被粉碎,強絕勁力直襲王子健本身。
噗
彭
王子健口吐鮮血橫飛出去,砸落在三丈開外的地板上。
和許開同樣的位置,和許開同樣的慘烈,和許開同樣的結局。
“我我的丹田我成爲了廢人”
王子健神色惶恐,拼命掙扎,奈何殘廢之軀的他猶如小丑,蹦躂了幾次仍是無濟於事,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
寂靜
整個天香樓一片寂靜,衆人似乎都能聽到周圍人喘息和心臟跳動的聲音。
無數人望着慘烈的王子健,或是呆滯,或是驚恐。
又是一招,廢了王子健
如果說許開還有些輕敵的意思,那王子健在祭出金箔法器的情況下還被一招廢掉,又算什麼
“他他到底什麼人”
“根本沒有任何留情的意思,出手便是絕殺。廢人修爲根基,和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太殘忍了”
天香樓衆人聲音都開始顫抖,看向蕭塵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連續廢掉一名世子,一名王子,他竟還如此風輕雲淡,不改一絲顏色。
彷彿在他眼中,就只是做了兩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上官明月和楊馨兒也被震得說不出話來,連王子健的傷勢都忘記去管了。
啪
柳飛瑤忽然怒地一拍桌子,起身喝道:“閣下出手未免太不知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