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衝傷的是腿,行動不便,不能隨意走動,很多的時候,他都是呆呆地躺在牀對着看厭了的天花板,權當面壁,只是不思過而已。
好在善解人意的排長大人將他那柄飛鷹勇士帶了來。在那百無聊賴而又漫長的日子裏,他時常拿出來把玩練習。練習如何出刀快,如何出刀便捷,如何出刀準,如何出刀狠。
總之,他把用刀玩刀的技藝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而他跟美女護士於玥也漸漸地熟悉了起來。
這天,成衝一如既往地正在盡興地把玩匕首,病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成衝聞訊,連忙將手的匕首藏進了被褥裏,然而,速度還是慢了半拍。
“什麼東西,交出來吧?”於玥閃動着烏黑的大眼睛,故作嚴肅地問道。
“什麼什麼東西?你讓我交出什麼來。”成衝連忙狡辯,他彷彿一個頑皮的孩子,正在專心致志地對付老師的盤問一般。
“交出什麼,你自己清楚!”於玥語氣與表情依故,嘴巴咕嘟了起來。
成衝眨了眨狡猾的眼睛,繼續狡辯,甚至開始扯淡:“哈呀!你這是嚴刑逼供嗎?要我交出我的同夥嗎?嗨!我的同夥可多了去了,全華夏國的軍人,全是我的同夥,這其包括你……”
於玥沒給成衝繼續狡辯和扯淡的機會,她板着粉白的臉蛋道:“你起身!把你的被褥給我掀開!”
“不好吧!我的於大小姐,你一個大美女掀一個男兵的被褥,說出去不好聽呀!爲了你的清白名聲,還是算了吧!況且,我只穿了個制式褲頭,哎……現在這社會呀!”成衝厚着臉皮壞壞地笑着,繼續胡亂扯淡。
“廢什麼話兒!快把你的刀交出來吧!”於玥頓時一語道破,粉白色的臉蛋隱隱泛出了薄薄的紅暈。
“真不知道你說什麼?哪有這樣欺負傷員,欺負病人的。”成衝繼續抵賴。
“快點!軍人首先得誠實。”於玥說話間真伸手掀成衝的被子,她纔不管這個新兵蛋子穿沒穿什麼制式褲頭哩!
成衝見抵賴不過,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從被褥裏掏出匕首來,繼續壞笑着狡辯道:“你說的是這個呀!這不叫刀,這叫匕首,當過兵的都知道。”
成衝彷彿孔乙己把偷說成竊一樣,開始強辯,死鴨子嘴硬,並且言下之意,彷彿於玥沒當過兵似的。
“你是當兵的,你認識,是吧?快交給我,我替你保管,出院時,我再還給你。”於玥伸出手來,示意成衝把匕首交給她。
“不交!憑什麼要交?那條條令條例規定的?”成衝當然捨不得交出自己心愛的匕首,歪着腦袋據理力爭。
“問得好,憑什麼?爲了我是你的責任護士,你是我護理的病人,我得對你的病情負責任,你得聽我的,快點!”於玥也絲毫不讓,一本正經。
“可是,可是,你護理的是我的傷口,而我受傷的是腿。這點我可以向組織保證,我的腿絕對不會玩刀,呃,是匕首。”成衝梗着脖子,回得信誓旦旦,認真極了。
“哈!還向組織保證哈!還腿玩匕首!”於玥看了一眼這個讓她有點哭笑不得的成衝,繼而道:“無論你傷在哪裏,你都是一個病人。”
“我是一個病人不假,但我更是一名軍人!”成衝這個曾經的流氓居然針鋒相對,並且還咬嚼字起來:“條令條例沒有規定戰士不能攜帶武器,而且軍人有權利也有義務隨時隨地提高自己的軍事素質。”
“可是,可是……”於玥一時竟無言以對。
成衝的這一番巧舌如簧歪言歪語的狡辯,居然把善良單純的於玥噎得一愣一愣的,氣得不要不要的。曾幾何時,他是用這種方法跟他的老師們抗爭的,從小到大,被他這樣氣哭的女老師遠不止一個。
見於玥這幅表情,成衝心裏頓時大悅,心裏樂開了花,那個美呀!簡直無法形容,在這種場合,差笑出聲音來了。
“可是,可是,在部隊裏,新兵應不應該聽老兵的話呢?”於玥氣得滿臉通紅,終於想起了部隊裏的傳統。
“那新兵是不是該管老兵叫班長呢?”於玥彷彿發現了問題的突破口一般,頓時變得輕鬆起來,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繼續發問。
“當然!”這話兒成衝又不能反駁,這是部隊不成的規定,爲了尊敬老兵,新兵都得管老兵叫班長,好社會的一些尊稱一樣,並無實際意義。
“那好!”於玥說話間,迅速解下了身白大褂的扣子,露出自己兩條拐的等兵軍銜來,接着說:“叫班長吧!”
“不叫,偏不叫!”成衝的腦子有點拐不過彎來,想不到這個丫頭片子居然還是個老兵,爭強好勝的男子漢心理促使他的嘴巴越發硬了:“你個丫頭片子,讓我叫你班長,想佔我便宜,門兒都沒有!”
於玥一時竟被眼前這個新兵蛋子氣得鳳眼圓睜,柳眉倒豎,但是看着眼前這個新兵蛋子一臉正經的模樣兒,好氣又好笑,繼而退一步道:“好吧!不叫不叫!那把你的刀交出來吧!我暫時替你保管。”
“不交,條令條例可沒有規定老兵可以繳新兵的械。”成衝又梗着脖子,歪着頭,咬嚼字起來。
這時候,氣極的於玥忽然想起了成衝的弱點來,繼而使出了殺手鐗:“不交是吧!那好!把屁股撅起來,打針。”
成衝一聽,頓時慌了,連忙問:“爲什麼打針,現在還不到時候。”
“到不到時候我說了算!鑑於成衝同志在醫院住院期間,不服從命令,不聽從指揮,不配合治療,不好好養傷。現經過醫院相關人員的研究決定,臨時改變治療方案,自今天開始,成衝同志由原來的一天打一針改成了一天打三針,如果繼續不知悔改,改成一天打五針,一天打十針。”於玥一時故作嚴肅起來,說得有板有眼,一字一句都說得認真極了。
“爲什麼?爲什麼?之前的治療方案很好,不需要換呀!”成衝繼續辯解。
“爲什麼?這可是我們醫護人員的事情,知識很專業,你不需要懂。”於玥繼續剛纔的語氣和神態,那模樣兒十分的逼真。
“你這屬於公報私仇,我要抗議。”成衝心裏的那個不服呀!彷彿黃河氾濫。
“抗議無效!老實地趴好,準備打針吧!”於玥轉身,真的取出了注射器以及相關藥物。
“我繳械,我繳械還不行嘛!太狠了!”成衝隨即服軟了,他交出了自己心愛的匕首,“給你給你,但你得幫我保管好嘍!到時候,如果有什麼缺失,我可是,可是,可是不依的……”
成衝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說重了不好,說輕了又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態度,最後只想到了一個不痛不癢的“不依”來。
“早這麼做不完了麼?非得折騰一番。”於玥接過了成衝手的飛鷹勇士,頓時笑靨如花,接着說:“轉過身去,打針。”
“什麼?我不是已經繳械了麼?爲什麼還要打針呀!你們這算是虐待俘虜!你們違反了日內瓦公約,我要向聯合國提請申訴。”成衝一時慌了,竟然真假參半地胡扯起來。
“噗嗤!還日內瓦,還聯合國呢!”於玥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止笑道:“說了打針肯定得打,本老兵我可不是一個光說不練的人。”
“打吧!打吧!你自己看着哪塊順眼往哪塊打吧!我好端端的屁股,都快被你紮成蜂窩煤了。”成衝用幽怨地眼神看了一眼那寒光閃閃的針頭,老老實實地轉過身去。
於玥依舊笑靨如花,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老子這回可當了!了這丫頭片子的當了!
此刻的成衝在心裏不甘地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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