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血彈頭 >第一卷:犯華夏者必誅 第六十二章:晝伏夜行
    夜色昏暗濃稠,像一個巨大的墨缸,將整個世界一股腦兒全裝了進去,四處都是黑漆漆朦朦朧朧的景象,讓人好不利索。 .唯有那漫天的爛星,掙脫了夜幕層層的束縛,調皮地眨巴着眼睛,盡着自己最大的力量,將那點點滴滴的光芒東拼西湊地融成了淡淡的星光。

    儘管它不像陽光那麼燦爛,不似月光那麼皎潔,但同樣能給夜行的人照亮坎坷的道路,指明前進的方向。

    高原是離星空最近的地方,這話兒一點兒也不假。

    順利脫身後的成衝獨自一人奮力往西北方前行着,他眉頭緊鎖,雙眼閃爍着深邃的精光,通身透着一股英勇軍人的堅毅,鐵血戰士的果敢,以及那種勇往直前義無反顧的豪情。

    夜風瀟瀟,萬物寂籟,浩瀚的星空之下,只有成衝孤身一人,身單影只地摸黑夜行。

    他不知道自己此去能否成功,甚至能否找到伊東組織的祕密基地,即便順利找到了祕密基地的所在,能否一舉將其摧毀,並消滅所有駐紮在那個基地的所有敵人?

    說實話,他十分地沒有把握,一切還存在巨大的變數,結果還在未定之天。

    同時他也深刻的明白:政府有政策,國家有法律,軍隊有嚴格的紀律。自己此次私自行動,已經嚴重地觸犯了軍紀國法。這次行動如果失敗了,那麼自己定然會死於那幫王八蛋之手,即便這次行動僥倖成功了,那也難以逃脫軍紀國法的嚴厲制裁。

    無論成敗,都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喫。

    大有當年荊軻刺秦易水悲歌時的悲壯。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可是,他必須這麼做,他義無反顧,他無怨無悔。

    爲死去的戰友報仇,這不僅僅是當初自己咬牙切齒所發過的誓言,更是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一種刻不容緩的義務。戰友們的生死血仇,以及全身幾乎沸騰的熱血,促使他不得不這麼做。

    而身爲軍人,維護祖國神聖不可侵犯的天威,保衛祖國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更是義不容辭責無旁貸的神聖職責。如果祖國的威嚴和利益受到了外來的侵害,軍人不,誰?

    那些個冠冕堂皇耍嘴皮子玩弄條條框框的事情,交給那些身居要位的食肉之輩去盡力交涉好了,不管是煞有其事的關注,不痛不癢的譴責,蒼白無力的抗議,還是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的遺憾,那都是他們的事情。

    而軍人的信條只有一個,那便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血債必須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沒有任何其它的可能。

    你笑罵我一句,我笑罵你一句,那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你撓我一下,我撓你一回,那是閨蜜之間的相互玩鬧;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掌,那是好兄弟鐵哥們之間的拳腳遊戲。

    而作爲軍人,你膽敢給我一拳,我反手給你一刀,而你膽敢給我一刀,那對不起,我將乾淨利落地消滅你,讓你再也沒有還手反擊的可能。

    世界,任何膽敢冒犯華夏神威者,無論他是什麼人種,什麼民族,什麼團體,什麼組織,都必誅!

    這個信條,千年不易,萬年不改。讓世界那些個窺視華夏的人,趁早收起那張邪惡的嘴臉以及那顆不懷好意的心。

    內心澎湃的同時,成衝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來絲毫。

    往西北方向的道路,他在次追殺伊東組織的人的時候已經走過一次了。持續往前,海拔漸漸降低,眼前再次出現了一大片茫茫的戈壁灘,偶有高高隆起的山峯,以及被風霜雪雨侵蝕凋零的鱗櫛山脈,天塹鴻溝。

    成衝沒有地圖,自然也不不能熟悉道路,更兼是在夜裏,這一路馬不停蹄地狂奔,不知道走了多少的彎路,繞過了多少個山樑,轉過了多少條壕溝。

    不過,好在他身帶有一個買來的指北針,時常拿出來推敲一番,故而大體方向還是沒有走錯。

    持續向前,竭力向前,成衝憑藉自己強悍的體能,一如既往不知疲倦。

    午夜時分,已經狂奔了三四個小時的成衝已經飢腸轆轆,全身也被汗水給溼透了。高強度的運動,消耗的體能是巨大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他必須停下來休息片刻,否則,極有可能因爲脫力而倒在前進的道路。即便是汽車坦克,持續前進,偶爾也需要停下來加燃料不是,何況成衝還是個人。

    背靠一個低矮的土山,成衝大口地喘着粗氣坐了下來,放下背囊打開來,猶豫了半天,才吝嗇地從背囊裏取出一小塊壓縮餅乾來,斟酌再三,又掰下一塊放了回去。

    這絕不是因爲他小氣,對自己都這般摳門,而是因爲身所攜帶的野戰口糧極其有限,故而極其珍貴,原則,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對不能輕易消耗哪怕一丁點。

    獨自一人置身於野外,尤其是自己此次的私自行動,沒有任何後勤補給,身所攜帶的口糧都是喫一口少了一口,消耗一分少了一分。況且此次行動的整個時間還不能確定,如果提前消耗完了口糧,那無異於自殺。

    然而,經過這大半個夜晚的竭力狂奔,身體的體能消耗巨大,幾乎已經到了不補充不行的地步了。

    可是那一小塊壓縮餅乾根本經不住飢餓嘴巴的再三咀嚼,沒兩下,被成衝全給吞進了肚子,然後再取出那個大號的軟皮水袋,象徵性地小喝了一口,那一小口水,頂多只夠溼潤溼潤嗓子。

    待呼吸稍稍喘勻,成衝站了起來,再次調整好自己,同時將身的裝備調整到最合適的狀態,然後再次發足狂奔。

    繼續向前,時而向西,時而向北,時而山,時而跨溝。

    黑夜裏,月光下,他像一條詭異的黑影,更似一個身輕如燕的幽靈,毫不鬆懈地奮力向前。風在他耳邊呼呼地刮,廣闊無垠的戈壁灘在他一步一步的丈量下,逐漸退向了後方,那一個個隱隱約約的小山脈,出現不久後,又被他拋棄在漆黑的夜空裏,週而復始。

    凌晨時分,月亮已經不知了去向,爛星也很自覺地退出了幾乎被它們霸佔了一整夜的天空,空把深藍深邃的天空,無辜地留在那蒼穹之。

    可是光線卻漸漸明亮起來,能見度逐漸提高。東方那呼之欲出的東君先生,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再次辛勤無私地工作了。

    狂奔了幾乎整整一夜的成衝此刻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狂奔了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具體已經奔出了多遠,當年紅軍老前輩一晝夜的急行軍,最好的成績約是一百五十公里,雖然自己沒有勇氣說自己能夠超過老前輩,但這一整夜下來,應該也奔出了七八十公里。當然了,這其還包括了許多彎路,具體的直線距離是多少,他當然也不清楚,而自己此刻身在何處,更是無從得知了。

    反正四周全是茫茫的戈壁,在黎明微弱的晨光,一眼壓根望不到頭。

    用詩人的話兒來說:山,山,山後邊還是山,戈壁,戈壁,戈壁後邊還是他媽的戈壁。

    成衝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在黎明的晨光裏,在凌晨的微風,成衝疲倦地仰躺在地歇息了片刻,疲勞稍緩,他便坐了起來,從後背背囊裏慷慨地取出了一份野戰口糧,這份野戰口糧將爲他提供整整一天的能量。

    他沒有細嚼慢嚥地慢慢品嚐野戰口糧的滋味,而是風捲殘雲般地吞下去,緊接着,猛灌下了一大口水。他知道,喫得越快,喫得越急,越能給人一種飽甚至撐的感覺,這樣一來,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裏,不會再感覺到飢餓。儘管他也知道,這樣暴食暴飲對胃非常的不好。

    喫完後,他深深地挖了個坑,將那份野戰口糧的包裝盒埋了進去,不留一絲痕跡。而挖坑動土的地方也不用擔心,因爲那永不歇息的大風,用不了多久,會把地表人爲的一切恢復到原貌。

    用自欺的方式喫飽喝足後,成衝開始精心尋找自己白天潛伏的最佳位置。是的,白天他不打算趕路了,白天能見度高,行動目標大,極其容易暴露自己,而自己一旦暴露了,那行動毫無懸疑地失敗了,不但摧毀敵人的祕密基地給死去的戰友們報仇終化泡影,而且自己也必將萬劫不復,後果相當的嚴重。

    既爲偷襲,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與大部隊圍剿,提前暴露了行蹤有什麼區別。

    可惜的是,成衝舉目四顧了好幾圈,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灘,找不到一個可以遮蔽白天烈日的地方,甚至連一棵可以勉強遮陽的樹也沒有。他失望地尋找了一遍又一遍,無奈,最後只好把潛伏的位置選在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坡後面,因爲這個地方,勉強可以擋風,不至於一整天,被風沙吹得睜不開眼。

    選好地點之後,成衝用匕首挖了一個一尺來深的沙坑,將自己埋了進去,身填了好些沙土,然後將身的沙漠迷彩服努力往拉了拉,將土黃色的背囊儘可能壓平,置於頭部附近,調整了好一會兒,整個身子便潛伏了下去。

    在這色調較爲單一的戈壁灘,他幾乎完全融於其,讓人極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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