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成衝因爲全身被嚴嚴實實地綁縛着,絲毫也動彈不得。這時候的他,別說直接反抗了,即便是摔倒了,他都無法自己爬起來。
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何況是在這麼一大羣武裝分子的齊心協力之下,他只有任人擺佈,任人宰割的份兒了。即便他的心裏是那麼的憤怒,那麼的激憤,那麼的憤慨,可是,此刻的他也只能那麼的無奈了。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一羣猥瑣的武裝分子制服在地,動彈不得。
“拖出去,斃了,全部斃了,一個不留,一個不留……”憤怒的年男子的聲音還在像復讀機似的,反覆着,重複着,不知疲倦。
“難道沒有聽見嗎?全部拖出去斃了——”王耀的聲音緊隨其後,並且,進一步加強了語氣,跟下命令差不多。
被制服在地,徒勞掙扎的成衝,很快被這羣武裝分子七手八腳地拖拽了起來,並且,自而下,將一個烏黑的頭套,極快的套在了他的頭。
他與外界的聯繫此斷了,套烏黑的頭套之後,眼前漆黑一片,昏昏沉沉,什麼也看不清楚,世界的一切彷彿都不存在了。尤其是在全身被嚴嚴實實綁縛的情況之下,他更是身不由己,只得任人拖來拽去,絲毫也不能自主。
很快,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拖拽了一輛汽車,隨着一聲粗大的排氣聲,汽車的引擎便嗚嗚的轟鳴起來。汽車開始劇烈顛簸着快速向前。
這羣王八蛋到底要把老子帶到哪裏去呢?
難道真如剛纔那個年男子所說的那樣,要將自己拖出去槍斃嗎?
呵——
成衝在心裏無可奈何的冷笑了一聲。
想來這也是在所難免,無可逃避的。
被俘于軍人而言,是恥辱的,而投降,更是恥大辱。
自己自莫名其妙被俘那一刻起,早做好了英勇義的心裏準備了。因爲,無論如何,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絕不能投降,絕不能做叛徒,絕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國以及千千萬萬的同胞。
即便是死,也不能改變分毫!
來吧!既然在所難免,既然無可逃避,那勇敢的接受吧!
只是自己心有不甘,自己算是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最後居然會死在這麼一羣猥瑣的武裝分子手裏。
當真是見多了大海里的大風大浪,最後卻在陰溝裏翻了船!
老子不甘吶!老子冤呀!
簡直那什麼竇娥還要冤。
成衝在心裏如此想着的時候,汽車卻在一路風馳電掣般的飛快疾奔。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路轟鳴,一路顛簸的汽車,終於停了下來。
五六雙手,齊心協力,將戴着烏黑頭套,眼前一片漆黑的成衝,踉踉蹌蹌地拖拽下了車。
勉強站定之後,戴在他頭的烏黑頭套,被人一把扯了去。
隨即一道刺眼的眼光,直射他的雙眼,尤其耀眼,分外扎眼。
眯着雙眼適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成衝便迅速打量起周圍的一切來。
那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幽靜山谷,周邊高峯聳立,樹木茂密,間有一片不很大的平地。地碎石遍地,碎石之間,也只零星地長着一些雜草,長長短短,良莠不齊,很有幾分荒涼之感。
跟成衝一同被押送而來的,還有另外四名跟他一樣的倒黴蛋。當那四名倒黴蛋頭的烏黑頭套被逐一扯下來之後,成衝無驚的發現,這四個倒黴蛋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同組的另外四名戰友,四名兄弟。
他們分別是蛙人陳正,炮兵杜磊,傘兵蘇武剛,以及爛人孟浪。
想不到,他們同組的五個戰友,五名兄弟。他們集體莫名其妙被俘之後,居然會在這裏重逢,並且,竟然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看見成衝之後,其他四人和成衝一樣感到異常驚。
自從次他們五人被這羣該死的武裝分子分開審訊之後,他們五人以爲再也見不到彼此了。現在,他們居然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山谷,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重逢了。
彼此間很有一種隔世的感覺。
只是,經過這幾天一系列非人的折磨,以及無休無止的煎熬之後。這五人都已經被折騰得不像樣子了。人人身心俱疲,神情暗淡,精神頹廢,早不似當初那般英姿勃發精神飽滿的模樣兒了。
只是,這五人的眼神之,依舊充滿着無的堅強,以及無限的憤怒。
這五人都是好樣的,一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都是鐵血剛強的優秀軍人。他們無論面對對方多麼殘酷的折磨,多麼非人的磨難,甚至能讓人直接精神分裂的虐待。可是在這五人當,竟沒有一人屈服,沒有一人退縮,更沒有一人當孬種。
無論面對什麼,無論對方向他們玩弄什麼花樣,他們都咬緊牙關,握緊雙拳,堅定信念,心似磐石一般,居然全部硬生生地熬了過來,全部硬生生的苦撐了過來。
他們的堅強,他們的忍耐,他們的堅決,他們對祖國和人民的絕對忠誠,讓那一大羣猥瑣的武裝分子用在他們身的任何努力都是虛耗的,都是徒勞的,都是枉然無功的。
現在,黔驢技窮,已然惱羞成怒的武裝分子,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使出了他們最後的一招,也是最損的一招,將他們拉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地,將他們集體槍斃。
五人心有靈犀的互相對視了片刻,迅速交換了某種信息,接着竟相視一笑,笑得那麼的英勇,笑得那麼的堅決,笑得那麼的果敢,笑得那麼的不屑……
“你們他媽的到底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見五人笑得如此的放肆,跟在他們身後的王耀有點忍俊不住地衝他們厲聲喝道。
可是這五人根本無視他的存在,依舊故我,無拘無束。這是五人對他的嚴重不屑和鄙視,是對一個沒有脊樑骨的叛徒的無聲的唾棄。
見自己再一次被無視了,被忽略了,王耀的臉色劇變,繼而扯着嗓子厲聲威脅道:“這兒可是你們的刑場,這兒是你們的死地,是你們最後的歸屬,你們居然還笑得出來。告訴你們,把你們集體拉到這兒來,不是讓你們來這兒看風景的,而是來槍斃你們的……”
可是,王耀的這番厲聲威脅,絲毫也不起作用。這五人的笑聲不但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越發大了起來,越發堅決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