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狙擊手在戰場最大的威脅未必是直接狙殺目標,而是能夠帶給對方戰鬥人員巨大的心理壓力,纔是重之重。那好一大片壓頂的烏雲那般,嚴嚴實實地籠罩在對方的頭,無論如何,都揮散不去。
糾結的成衝,逐漸變得異常的焦急起來。
怎麼辦?這時候該怎麼辦呢?
這時候既要順利地幹掉肥尾蠍,又要將毒蠍傭兵團的那羣殘兵敗將,全部殲滅在猴子國的國境線之外。這兩件事情該如何快速得到解決呢?
焦急的成衝,右手捏緊着拳頭,急促地錘擊着地面,腦子飛速地轉動着,畫滿油彩的額頭,似乎也沁出了絲絲汗珠。此刻的他,其糾結與焦急的心理,自然也可見一斑了。
“孤鷹,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真的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話,毒蠍傭兵團的那羣王八蛋可能要趁機跑掉了。”耳麥,王榮一邊無焦急地如此問道,一邊匆忙搗鼓手的那架可以遠距離拍攝的高精密度的攝像機。
成衝長長地吹了一口氣,右拳越發頻繁地錘擊着地面,已然急不可耐了。可是,一時之間,他依舊找不到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孤鷹,你也用不着再爲難了,實在不行的話,讓我來帶隊衝一次吧!反正我們人多,全部都衝去,那名該死的肥尾蠍到時候手忙腳亂,不知該該朝誰開槍的時候,我們趁機一擁而,將他打成篩子。”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猛虎,再一次在耳麥提議道。
“不行!咱們的人即便再多,也沒有一個人是多餘的,老子更不會讓自己的任何一名戰友去給那名該死的肥尾蠍當活靶子。所有人都給老子老老實實地趴在原地,誰也不許輕易冒頭,沒有老子的命令,誰他媽的也不許輕舉妄動。”成衝再一次嚴厲地拒絕了。
“那老子自己一個人衝去總行了吧?”不甘心的猛虎,再一次堅定不移地提議道。
“不行——”焦急無的成衝再一次怒了,“說了不行是不行,你耳朵裏塞雞毛了?聽不懂人話嗎?老子再想別的辦法,一定會有別的可行的辦法的。”
“那到底是什麼可行的辦法?你倒是說呀?時間可不等人,再這麼等下去,敵人的目的可達到了。”焦急無的猛虎,再一次挑戰起身爲編隊隊長的成衝的絕對權威來。
“老子寧願直接槍斃你,也絕會不答應,讓你直接衝去送死。”成衝在耳麥威嚴地暴喝了一聲,接着問無堅定地說道:“我說了有辦法肯定會想到辦法?急這一時幹什麼?”
“可是時間不等人呀?”猛虎連忙回道。
此刻,明顯意猶未盡的他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麼,飛龍及時地插了一句話:“猛虎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要相信孤鷹,他一定會想出一個好辦法來的,你小子不要再犯渾,也不要再莽撞,這個時候,絕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要知道,咱們此刻對陣的可是那名該死的肥尾蠍呀?”
猛虎的聲音終於被飛龍給直接壓下去了。在整個特戰編隊裏,對於級成衝,猛虎總有自己的一些道理,這或許是他的那股子叛逆的較真心理在作怪。
而對於平級的飛龍,他時常都要理性得多。
耳麥再一次安靜了下來。無焦急的特戰隊員們忠實地執行了成衝的命令,沒有人冒冒失失地衝前去主動送死,心甘情願地充當肥尾蠍的活靶子。
片刻之後,飛龍突然在耳麥提議道:“孤鷹,要不這樣好了,咱們兵分兩路,我帶領我們飛龍組前去追擊毒蠍傭兵團的那些殘兵敗將,而你帶領其他特戰隊員繼續待在原地,專門對付那名該死的肥尾蠍,怎麼樣?”
聽見飛龍的提議,成衝的心裏不由得顫動了一下。
不可否認,這也確實算得是一個可行的辦法,至少所有人不必被肥尾蠍繼續拖在原地,完全可以分出一個特戰小組,去專門追擊毒蠍傭兵團的那些殘兵敗將。
但是,一時之間,成衝卻不能做出這個決定來。
沒錯,此刻的他確實是有顧慮的。毒蠍傭兵團此刻雖然遭遇了滅頂之災,但是他們的骨幹和精銳卻並沒有全部被消滅,此刻還具備着一定的作戰能力,而那堪稱無恐怖的鱷背蠍,此刻也不知道死活。
如果此刻的他還依舊存在,那麼,在他的帶領之下,毒蠍傭兵團的那些殘兵敗將所煥發出來的戰鬥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這時候如果單單隻派出飛龍一個特戰小組前去追擊他們,兵力明顯不足。
到時候,飛龍組陷入敵衆我寡的苦戰,而這邊一時之間又無法脫身,那可犯了兵家大忌,兩面受敵,並且彼此難以相顧。弄不好還會被敵人分割包圍,來個各個擊破。到那個時候,那可功虧一簣,甚至回天乏術了。
更何況,這邊一旦撤去了一個特戰小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缺口,那實力強悍到幾乎變態的肥尾蠍,說不定會趁機從這個缺口處偷偷地溜出去。原本已經死定了的他,弄不好還會起死回生,成爲僥倖的漏之魚。
這個買賣不合算。無論如何,煮熟的鴨子,絕對不能讓它給飛了。到手的勝利也絕對不能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在這個關鍵時刻,穩紮穩打,慎重一點行事,總是不會錯的。
再者說,傷敵五指,不如斷敵一指。
“不行,苦戰了兩天兩夜,咱們所有人都已經非常的疲憊了。這個時候,咱們絕對不能分兵。無論如何,咱們都應該齊心協力,幹掉那名該死的肥尾蠍再說。即便如此,我們也是勝利的一方。”飛快地思索了片刻之後,成衝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個性格極爲剛強的他,一旦下定了這個決心之後,絕不會再更改。
飛龍萬沒想到此刻的成衝居然會拒絕他的提議,一時愣在了一旁。片刻之後,他纔在耳麥繼續問道:“可是,可是咱們還要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纔好呀?要不然……”
情知自己說的是一句廢話,所以話還沒有繼續說完,飛龍便連忙緘口不言了。耳麥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淌着,一切都彷彿被凍住了一般,緊張無的氣氛,將人壓迫得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