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衝情知自己一時嘴快，說出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兒，故而連忙低下頭去。
不過，這時候他的神情雖然如此，但是實際他的心裏卻是十分不服氣的。
原因很簡單，一向無剛強倔強的他，豈是這麼容易改變自己的觀點？豈是這麼輕易放棄心的堅持的？
別逗了！
石銳目光如炬地盯着成衝，接着說道：“這是你該說的話兒嗎？這是你這個軍人，你這個特戰指揮員該說的話兒嗎？當兵當久了，是不是也當傻了呢？你以爲部隊是你們家開的，你想怎麼樣怎麼樣？犯個人自由主義。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遇到任務，國家需要你們的時候，由得了你在這兒挑三揀四，挑肥揀瘦的嗎？說不客氣的話，你這屬於臨陣退縮，屬於不服從級的安排和命令。如果這時候是戰爭年代，老子直接槍斃你都不算過分。”
見石銳將話說得這麼嚴重，明顯知道自己口誤說錯話兒的成衝，連忙爲自己辯解，理虧的他，說起話兒來有些支吾：“隊長，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什麼時候挑三揀四，挑肥揀瘦了，我更不會臨陣退縮。我，我這麼說，還不是爲了編隊着想嗎？你想想看，如果現有的問題不解決，不但會影響到編隊的作戰能力，不能順利完成任務，弄不好還會悲劇重演，最後，最後損失的還不是部隊，你說對不對？”
“少他孃的跟老子東拉西扯，說三道四。你他孃的心裏是怎麼想的，老子還能不知道，你一撅起腚，老子知道你要拉什麼屎。”石銳很是少見的訓斥了成衝幾句之後，放緩語氣，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但是你也得爲大隊想想，爲猛虎同志想想，不是嗎？是的，你作爲一個特戰編隊的隊長，站在你們編隊的立場說話，這無可厚非，但是你爲整個大隊想過沒有？爲猛虎組的弟兄們想過沒有？更爲猛虎本人想過沒有。大隊裏確實不止你們這一支特戰編隊，大隊裏也確實有更換猛虎組，以及更換猛虎本人的特戰隊員。但是這樣做，你確定不會影響整個特戰編隊的作戰能力？不會讓其他特戰隊員多想嗎？”
石銳頓了頓，接着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都知道，一個特戰編隊的組建和凝聚，是需要長時間一起訓練磨合的。更何況你們這個特戰編隊，是一起經歷過艱苦實戰的，有着一定的實戰經驗。雖然其有點不盡人意，有點小摩擦，小誤會，但是整體來說，還是一個很優秀的特戰團隊。戰前輕易進行人事變動，隊員更換。你確定這不會影響到你們整個特戰編隊的作戰能力？你能保證嗎？”
石銳神情嚴肅地對着成衝如此問道。
這個嚴峻的問題，成衝當然不能肯定的回答，只好稍稍避開石銳那幾乎灼人的目光，語氣模棱兩可地回道：“這，這我可不敢打包票保證，誰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拉出去實戰。臨陣換將，如果更換新隊員之後，相互訓練磨合的時間太短，那誰能保證編隊的作戰能力……”
“那是了，臨陣換將，這本來是兵家大忌。你也懂得這個道理？”石銳接着說道：“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再說了，當初消毒行動結束，是你在作戰報告當隻字未提的，現在跑來說這些，你自己不也覺得晚了一點嗎？還有，你也知道現在形勢緊張，情況緊迫，級首長，以及咱們大隊的各級領導連夜開會，我可沒有多少工夫跟你瞎扯這些，給老子回去吧！老子要求你，在最短的時間裏，凝聚人心，調動士氣，隨時準備戰場。到時候，老子要讓你們整個特戰編隊，向一支打磨已久，鋒利無的寶劍一般，直插敵人的心臟，明白嗎？”
見石銳揮手讓他走了，他躊躇了片刻，朝門口跨出幾步之後，再次鼓氣勇氣，轉頭對石銳再次請求道：“隊長，既然，既然時間情況緊迫，形勢緊急，現在無法更換猛虎，而這一次的作戰任務又非同小可。所以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級請求更換特戰編隊，前去執行這次任務。我相信，我們大隊能夠執行這次作戰任務的特戰編隊，遠遠不止我們這一個。”
“他孃的——”一向視成衝爲心腹愛將的石銳，還是第一次衝成衝爆粗。
但見石銳的臉色微變，目光依舊如炬，厲聲訓道：“跟你囉嗦了半天，原來你都當放屁是不是？老子費盡口舌，你他孃的居然又給老子繞了回來。我的意思是，這次實戰任務，非你們特戰編隊不可，必須由你們特戰編隊來完成。難道你聽不出來嗎？還是一直都在跟老子裝傻充糊塗呢？”
“非我們特戰編隊不可，必須由我們特戰編隊來完成？”疑惑大起的成衝，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之間，竟呆住了。
偌大的一個國家，數百萬計的軍隊，有能力進行特種作戰的特戰精銳，成千萬。什麼叫做非你們特戰編隊不可，什麼叫做必須由你們特戰編隊來完成？這叫什麼話？這其必定有什麼驚人的緣由。
“你沒有聽錯，我的成大尉。雖然現在級還沒有明確下命令，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次任務非你們特戰編隊不可。”見眼前的成衝居然是這副模樣兒，一時之間，石銳竟被成衝氣得有點想笑了。
他停頓了片刻，接着說道：“哎，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平時那麼機靈，在戰場，鬼點子頻出，帶領着一個特戰編隊，浴血奮戰，戰勝強敵，順利完成艱鉅任務的優秀特戰指揮員。有時候，反應居然會這麼的慢？你也不想想啊，要不然，我爲什麼下死命令，讓你和閔婕兩人連夜歸隊，甚至不惜動用武裝直升機，你難道沒有想過這是爲什麼嗎？”
“對啊！爲什麼呀？這到底是爲什麼呀？”尚處於愣怔之的成衝，居然順着石銳的話兒，反問了這麼一句。
石銳眼睛一瞪，成衝連忙反應過來，生怕隊長真的生氣，所以連忙搶在石銳之前，接着說道：“其實我也大概猜測到，肯定是這次任務十分緊急，所以大隊才讓我們連夜歸隊。當然了，具體是什麼任務，跟誰作戰，我確實不清楚。也猜不到。”
“那你也沒有想過，在這個當口，級首長還在大隊等着開會的情況之下，我會陪你在這裏浪費時間，各種解釋？”石銳苦笑一聲，接着加重語氣，說道：“老子恐怕早對你下向後轉的口令，讓你立刻從老子眼前滾蛋，讓你馬從老子跟前消失了。我會跟你在這裏亂繞圈子，瞎扯淡，瞎耽誤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