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你這場試後,爲我慶祝喝酒,埋了二十年的女兒紅如何?”
“你可真是黑心腸。”蘇明楓罵道,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疑惑的問:“不過,爲何而慶祝?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現在沒有,馬有了。”謝景行挑眉:“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臺,沈妙將草果子遞給蔡霖。
蔡霖接過草果子的手有些發抖,他問:“沈妙,你可曾學過步射。”
“不曾。”沈妙微笑着看他:“今日是第一次摸弓,不過既然能步射三支箭,一支不明白,還有下一支,總歸會學會的。”
蔡霖打了個冷戰,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妙:“你莫不是在胡說?”
方纔沈妙表現的淡定從容,倒像是經常與人做這種事情一般。他僥倖以爲沈妙定是熟手,畢竟沈信是威武大將軍,親自教導自家女兒箭術也有可能的。可現在沈妙居然說今日是第一次摸弓?
她怎麼敢!
他道:“你什麼都不會,怎麼能步射?這草果子分明射不,我豈不是白白送死?”
“蔡公子也未免太可笑,”沈妙平靜的開口,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說話的時候正好能被全場人聽到。所有人都瞧着那紫衣少女低眉斂目,偏偏氣勢咄咄逼人。
“方纔蔡公子挑我場的時候,可不曾問過我會不會步射。方纔朝我射箭的時候,也不曾問過我會不會送死,怎麼到我步射的時候,問我會不會,能不能了?”
“沈姑娘,犬子頑劣,本官替他向你賠個不是,你莫要計較。只是你如今的確不會步射,這樣難免會出意外,與你也不好追究。”蔡大人終於忍不住,在自家夫人不時地使眼光的情況下突然開口。話一出口他便老臉一紅,但也實在沒辦法,雖然丟人,可也自家幼子失了性命的好。
他甚至用了“本官”,來威脅沈妙。雖然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好,可蔡大人也有些埋怨沈妙的不知變通,語氣裏不由自主的帶了些威嚴。
可沈妙哪裏會被一個官員唬大?她和匈奴打過交道,和秦國皇室打過交道,和明齊的帝王打過交道,臣子,還真沒放在眼裏。
於是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瞧着沈妙下巴微昂,蔡大人本站在臺下,於是遠遠看去,竟如匍匐在沈妙腳底的臣子一般。而沈妙的話更是讓衆人目瞪口呆。
她說:“蔡大人,方纔我堵了自己命,現在輪到蔡霖來賭命了。生死狀已立,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便是我今日將他射死了,也是堂堂正正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願賭服輸。”
不等蔡大人說話,她又繼續道:“人無信不立,這規矩是蔡霖親自提出的,現在出爾反爾,難道蔡大人在官場也是如此作風,一旦勢頭不對,立刻能改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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