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轉過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願聞其詳。”
“其實我此次回京，發現五妹變了不少，竟好似換了個人一般。也許是五妹長大了，也許是身邊有人教導。不過二哥我走的路畢竟五妹多，有些事情，看的也你們清楚。”他頓了頓，微微看向喜廳，那裏，衆人觥籌交錯的聲音，推杯換盞的聲音，道喜回謝的聲音，逢迎拍馬的聲音隔着老遠似乎都能聽見。沈垣道：“清兒今日大婚，五妹可覺得歡喜？”
“老實說，大快人心。”沈妙微微一笑。
沈垣眼閃過一絲厲色，隨即又笑了：“五妹妹真是不懂收斂。你同清兒的恩怨，本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將清兒送入親王府，以爲這是勝利，所以說，五妹妹終究還是孩子心性。”他摸了摸沈妙的頭，彷彿真是親切的兄長一般：“可是清兒入了豫親王府，未必沒有翻身的機會。熬過這一陣，清兒日後會如何不好說，可是五妹妹你啊，只怕是步履維艱了。”
沈妙不言，只聽沈垣又道：“我若是五妹妹，當初不會給清兒留下一絲機會，早早地將對手除去，要了她的性命，所謂的賭氣，所謂的讓對方多痛苦，不過是給自己增加後患。”他看着沈妙，親切的笑了：“想來你還小，並不懂姑息養奸的道理。若爲對手，要了對方性命方可爲。”
沈妙靜靜地看着面前的沈垣，心微微觸動。沈垣的確是二房最聰明的一個人，他不看過程，只看結果。若是得罪了他，他直接會用最簡單的辦法，奪了對方的性命。手段狠辣直接，卻也沒有後患。這樣的人，冷靜理智，不會因爲外物而有別的情感，要想對付這種人，激怒是不可能的。
沈玥盯着她：“你覺得不會嗎？”
“會嗎？”沈妙反問。她一直都是平平靜靜，乖乖巧巧的說話，不過這一句“會嗎”，卻是充斥着濃濃的挑釁和奚落，那種高高在的嘲諷，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沈垣瞳孔都是驀地一縮。
沈妙說完這句話，便輕笑一聲，再也不看沈垣，轉身離開了花園，往喜廳走回去。
沈清究竟會不會翻身呢？她脣角微微揚起，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讓身後跟着的莫擎都是一愣，跟在沈妙身邊這麼久以來，莫擎也漸漸清楚。他見過沈妙發狠的時候，更多的時候則是沈妙平靜的吩咐命令，她偶爾也會笑，但即便是笑都似乎帶着淡淡的威嚴。然而此刻她眉眼彎彎，彷彿極爲開懷，卻不知什麼事情能夠令她如此高興了。莫擎看了一眼還呆在花園的沈垣，心疑惑，和沈垣說幾句話，沈妙能這般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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