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腦子“嗡”的一聲,幾乎要昏厥過去。豫親王話的可怕,讓她想到一想到日後,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呵,本王一定會好好待你的。”豫親王的語氣越溫柔,眼神越是狂熱,連身前的兩個侍女都有些發抖。
“抖什麼?”豫親王突然不悅的皺眉,正要說話,左邊的侍女突然一個踉蹌不穩,摔倒在豫親王身,一雙玉臂恰好將豫親王的腦袋抱在懷,豫親王還爲來得及動作,另一個侍女卻是突然從頭拔下簪子,刺進了豫親王的喉間。
豫親王慘叫一聲,卻也不是喫素的,“轟”的一聲,兩名侍女被他盡數掀翻在地,他也是有武藝在身,這一下手也是十分狠辣,兩名侍女在地掙扎了幾下,便是沒氣了。
一邊的沈清早已嚇得目瞪口呆,慌亂之躲在了桌子底下,豫親王拔出喉間的簪子,那簪子雖然插得不深,到底是流了不少血。豫親王罵了一聲,高聲道:“護衛!護衛!”
一名護衛忙應聲進來,豫親王踢了一下地的兩具屍體:“什麼玩意兒,查查是誰。”
“是。”那名護衛俯首稱是,豫親王剛一回頭,只聽“嗤”的一聲,他低頭,胸一把銀色刀尖尤帶血跡。
堪堪從他胸口當胸穿過。
方纔諾諾的護衛一把抽出刀,豫親王身子一個不穩,似乎想叫人,卻是走了幾步,“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刀尖鋥亮發光,映着大塊血跡,手法極爲嫺熟,彷彿宰殺豬羊一樣,一刀斃命,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護衛看了豫親王的屍體一眼,看向躲在桌子下瑟瑟發抖的沈清:“你是沈清?”
那護衛卻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沈清心有些疑惑,想要出門,想了想,終於是害怕和屋豫親王的屍體相對,從桌前收拾了些金銀細軟,用布包了起來要出門。
方一打開門差點被絆了一跤,燈籠微弱的光照耀下,門前橫着的一衆護衛屍體便顯得尤爲驚心。沈清“啊”的驚叫一聲,往外頭看去。
黑暗,似乎有肅然身影快速穿過,沉重的倒地聲響起,每響起一聲,便讓人心寒冽一分。豫親王府彷彿陰森地獄,暴風雪讓人看不清外頭情景,然而濃重的血腥味卻像是一張大,牢牢實實的向人頭兜頭蓋來。
似乎連雪,都變成了鋪天猩紅。
……
沈府西園。
白露把窗戶又關了一遍,道:“外頭的風雪可真是大,窗戶都吹開好幾回了,怪嚇人的。”
“可不是嘛,”霜降笑道:“聽老人說,這樣的天氣是老天爺在 ,要降罪那些罪人呢。看來這一次降罪的人犯得錯事一定很大,這麼大的暴風雪,可是許多年都未曾遇到過了。”
“姑娘看什麼呢?”驚蟄問:“可還是在想白日的喜宴?”
自傍晚回府後,沈妙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坐是坐到天黑。不知爲何,驚蟄總覺得,沈妙像是在等什麼似的。
在等什麼呢?
沈妙搖頭:“再看看。”
看?穀雨和驚蟄面面相覷,外頭漆黑漆黑的,什麼都看不清,沈妙能看什麼?
沈妙垂眸,屋燈火寧靜,外頭風雪廝殺,一夜之間,世又有多少人命喪黃泉?
沈垣說得對,她從不給自己留退路,所以也從不給別人留退路。
纖細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着桌檐,彷彿悅耳的節奏,令人想起冷宮罪婦唱的古怪歌謠。
唱什麼歌謠呢?
唱的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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