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不要問,不要說。”沈冬菱看着鏡的自己:“順其自然好,總有一日,我們能過好日子的。”
沈府,不僅彩雲苑的人在議論此事,秋水苑,任婉雲這個名字也被人提起。
陳若秋穿着素白衣,坐在牀榻道:“二嫂身子日漸好了,老爺,二哥那頭怎麼說?”
沈萬揉了揉額心,因爲沈垣的事,如今朝廷的同僚們對沈家都頗有微詞,連他都被連累,這些日子過的也不甚輕鬆。他搖頭道:“二哥沒提起此事。”
“便是二嫂真的好了,二房也只剩下一個七哥兒。”陳若秋道:“二哥性子又……日後一房一房的擡姬妾回來,只怕……”說到此處,竟然生出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她和任婉雲的不同之處在於,陳若秋能牢牢把握住沈萬的心,可是三房一直都沒有兒子,如今沈垣又死了,沈老夫人眼,怕是急於讓兩個兒子開枝散葉。沈貴那頭不肖說了,本不是什麼專情之人,可是沈萬這頭,若是被催的急了……陳若秋不免心慌,男人的寵愛能有多久?可她是肚子不爭氣。
沈萬察覺到陳若秋臉色難看,疑惑道:“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陳若秋勉強笑了笑,搖頭道:“只是想起了大哥大嫂一事。”頓了頓,陳若秋纔開口:“大哥大嫂分家之意已決,甚至威脅要請出族長老。怕是連不孝的罪名也不怕背了。”
“此事本是娘做的不夠穩妥。”沈萬道:“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倘若將大哥惹急了,把娘做的陷害丘兒之事拿出來說,滿京城都要戳咱們的脊樑骨。”
沈萬嘆了口氣,陳若秋問:“老爺,此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沈萬搖頭:“若是換了我們,也不能接受。大哥一家都是眼容不得沙子的人,最看重的又是小五。荊家人和娘合起謀來算計丘兒和小五,已經犯了大哥的忌諱。單單只是分家,已經是他們手下留情。若是換了大哥以前的脾氣,只怕要將這沈府掀了。”
“可是……。”陳若秋道:“現在分家,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啊。”
沈萬看向窗外:“如今二房遭受重創,二哥和我仕途都受阻。從前還能接着大哥的勢,一旦分家,衆人都知沈家不和,便是爲了討好大哥也不會與我們交往。沈家的路只會走的更加艱難。”
“不僅如此,公的銀子……”陳若秋提醒。從前沈信賞賜無數,自己常年在西北又花不出去,全都交給了公,沈老夫人花銀子大手大腳,任婉雲偶爾還需貼補自己尚且過成這樣。如今一分家,算沈信不要老將軍留下的財產,他們的日子也只會越過越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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