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明晃晃的照着眼睛,沈妙坐在桌前沉思,驚蟄和穀雨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擾。窗外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是年關以來的第一場小雨,預示着春日將要到來。
春意將生,萬物復甦,分明是新的希望,然而要怎麼在重重冰雪之,走出一條柳暗花明之路?
沈妙閉了閉眼。
這一夜,亦有人錦衣夜行。
謝景行路過院子的時候,恰好遇着謝長武和謝長朝二人,二人瞧見他,頓時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同他作揖行禮,喊道:“大哥。”
對於這二人,謝景行從來都是視而不見,今日也是一樣,擡腳錯步要離開之時,卻被謝長朝叫住,謝長朝有些得意道:“許久不見大哥了,不知大哥在忙什麼。前幾日狩獵,本想和大哥一起去,只是父親讓我們跟着去赴劉大人的官宴,只得遺憾不曾同去。”
謝鼎這些日子一直在帶謝長武和謝長朝赴各位同僚的筵席,不過是因爲衆人都知道,謝鼎要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帶入仕途了。
說起來,謝長武和謝長朝是庶子,資質也不如謝景行,若非謝景行自己玩世不恭又不肯入仕,誰都知道輪不到他們兩人。可是謝景行因爲玉清公主和謝鼎齟齬多年,父子兩關係若堅冰,又怎麼能修復?
謝長武謝長朝謙虛一些,即便如此,眼還是藏不住的自得,他道:“大哥何時也跟着一同去去吧,大哥這般武雙全,必會得衆位大人青眼,介時想要入仕,也容易得多。”
謝景行聞言,只是似笑非笑的瞧了他們一眼,忽然問:“很得意?”
謝長朝和謝長武一愣,謝景行卻已經邁步離開。而眼角的輕蔑,卻是實實在在的落入二人眼底。
看着謝景行遠去的身影,謝長朝恨恨地道:“什麼玩意兒,以爲自己是誰!”
謝長武神情陰毒:“總有一日,我要將他踩在腳下!”
謝景行回到屋,屋已經有二人候着。一人年紀年,滿臉絡腮鬍子,一人年紀輕輕,眉目端正。
那大鬍子年人問:“主子,您真的要……”
謝景行在桌前坐下來,擺了擺手。
“謝長朝和謝長武……”那年輕一點的道:“要不要……。”話到最後,顯出一點殺氣。
“不必。現在動手,節外生枝。”謝景行打斷他的話:“沒有我,謝長武和謝長朝也不會對謝鼎做什麼。至於方氏……。”他冷笑一聲:“留着吧。”
兩人俯首稱是。謝景行從袖摸出一封摺子,那是今日呈的請帥令的臨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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