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便是明安公主。明安公主身邊的是秦國太子皇甫灝,皇甫灝明安公主要好些,至少不如明安公主的放肆表現的那般明顯,仍舊是笑眯眯的看着臺流程,彷彿是真心爲明齊朝貢感到與有榮焉。只是這樣的笑面虎之下,反而更讓人覺得心發寒。
羅潭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覺得新,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貴賓座的人。她想了想,拉了拉身邊一位官家女兒的袖子,趁着無人注意的時候低聲問:“爲何只有秦國太子和公主,那位大涼睿王殿下呢?”
那位小姐冷不防被羅潭這麼一拉,差點嚇了一跳,雖然有些不悅,卻本着良好的教養還是與羅潭解答了疑惑:“大涼睿王殿下身子不適,今日不曾來。”
羅潭恍然大悟,看向一邊的沈妙,沈妙站在她身邊,羅潭和那位小姐的對話自然被沈妙盡收耳底。羅潭道:“這位睿王殿下架子可真夠大的,這不是故意給皇難堪嘛。”
明齊朝貢,秦國和大涼來人皆是爲了道賀的,結果在祭典的時候睿王缺席,豈不是當着天下人的面給了明齊皇室一耳光。偏偏明齊皇室的人還不敢發火,不僅如此,還得好喫好喝的將人家供起來,不爲什麼,這個世道是強者爲尊,明齊怎麼也不敢與大涼對着幹的。
饒是羅潭這樣的將門姑娘,平日裏有武藝傍身都覺得渾身有些不得力,一轉頭卻見沈妙立的筆直,雙手交疊與面前,端的是大氣端莊,羅潭忍不住微微一怔。她悄悄問:“小表妹,你不累麼?”
沈妙道:“不累。”
羅潭歎爲觀止。周圍的女眷們都在暗處仗着寬大的衣袖或是裙角在放鬆,如沈妙這般實心眼兒的人倒是少見。羅潭本想勸着沈妙也偷偷放鬆幾分,看着她的動作,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
羅潭一直曉得沈妙通身的氣度難得。只是她不是咬嚼字的人,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感覺,只是直覺沈妙和小春城別的姑娘看起來不一樣。如今到這裏,倒是生出了一種錯覺,彷彿在天地間莊重威嚴的氣度,又沈妙做出來,方是正確的姿態。連高座的皇后,都不沈妙此刻的雍容。又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做出雍容姿態,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不僅是羅潭注意到這一點,似乎一些勳貴人家的公子也漸漸被沈妙吸引了神色。在一衆萎靡的貴女,沈妙實在顯得太過亮眼。羅凌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將沈妙掩在自己的身側,隔絕了那些略顯放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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