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梳洗完畢,驚蟄和穀雨都退了出去,沈妙坐在桌前,將方纔羅凌給他的東西攤開。
那是一方帕子,巧的是竟然是一封雙面繡,定京城裏面繡的帕子如今最難求,想來羅凌買到這方帕子,也是廢了不少銀子。頭繡着一隻白鶴,倒是和他一貫無慾無求的性子相符,散發出淡淡幽香,乍一聞的確是有些讓人心神舒緩。
沈妙端詳了許久,這帕子的紋路顯然是出自流螢之手,流螢的手藝在定京本是數一數二,加之這是明齊極少的雙面繡。看來流螢過得不錯,沈妙瞧着瞧着,心因着今日下雨遇着的人而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她覺得有些乏了,脫下外袍,只穿了衣,走到榻邊坐下,正想要脫掉衣休息,只聽得輕笑聲想起:“且慢。”
沈妙的手一頓,再回頭時,熊熊怒火這回是真的遮掩都遮掩不了,她看着窗外不請自來的某人,一字一頓道:“謝、景、行。”
那人進了屋,反手關了窗,悠然自得的像是自己家後院似的。他這回沒帶面具,一張英俊美貌的臉那麼大喇喇的露在燈火之下,勾人的要命,可是沈妙只想將他拖出去砍了。
“普天之下,現在只有你能叫我小字。”謝景行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在沈妙榻前不遠坐下,笑的雲淡風輕:“世只有你一個人的殊榮。”
沈妙冷眼瞧他:“睿王每日閒得很,從衍慶巷到這裏的路也是熟門熟路。”
“簡單。”謝景行支着下巴:“衍慶巷到這裏的宅子我都買了下來,現在你住的宅子隔壁,也是我的院子,遠親睦鄰,所以本王來拜會。”
沈妙倒抽一口涼氣。衍慶巷離沈宅雖然也近,可是到底還有一些路。謝景行把從衍慶巷到沈宅之間所有的宅子都買了下來……。豈不是這城南大半個地方都是他自家的院子?沈宅隔壁的院子也被謝景行買了下來,謝景行有銀子也不是這麼花的?他是把大涼朝的國庫都帶在身了麼?他這麼揮金如土,大涼的永樂帝知道嗎?
待看到謝景行面散漫的笑容時,沈妙又氣不打一出來,謝景行好不要臉,說什麼遠親睦鄰,哪裏有人拜會鄰居挑在這半夜三更的,不給帖子這麼不請自來,大涼的皇室都這麼沒規矩的麼?
“你瞧着不大高興。”謝景行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哥哥我。睿王的身份還是能幫得忙的,看在舊相識的份。”
沈妙白了他一眼,她是越來越摸不清謝景行到底想幹什麼了。謝景行的話倒是提醒了她,想到今日在灃仙當鋪與季羽書說的話,沈妙忽而起了幾分心思,故意問:“謝景行,臨安侯府的方氏,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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