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是沈妙找着了靠山。”沈貴思索道：“是沈家找到了靠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膝蓋：“當初戰場怎麼沒讓沈信摔死！我說這麼多年怎麼諸事不順，原來是沈信在背後給人下絆子！”他說的義正言辭，卻絲毫不提沈家又給沈信下了多少絆子之事。
“不論如何，此時事情和沈信多多少少也會有關係。”陳若秋這個時候倒是冷靜下來，說的話一句一句肯有用：“否則不會一出事，沈府下下連累了個遍，卻獨獨他們大房安然無恙。”
衆人沉默。
半晌過後，沈貴狠狠地咬牙道：“既然如此，那這次也要把他們一道拉下水纔行！算我們討不了好，他們大房也別想好過。”他看向沈萬：“三弟，咱們想法子把沈信也牽扯！”
“不行。”沈萬平靜道：“此事到了現在都到了定罪的時候，這個時候把沈信牽扯進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栽贓。越是如此，皇只會越是覺得大房與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是奸臣，大房是忠心。白白讓大房撿了便宜。”
沈貴怒道：“那這麼白白放過他不成？”
沈萬冷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況且當初爹偏心他沈信，到了現在鬥了這麼多年我不信還是我們輸，算不能拉下沈信，也要扒下沈信一層皮！”
“三弟的意思是……”沈貴有些不解。
沈萬壓低聲音：“皇這頭走不通，總還有別人。你猜，現在出了這件事，固然是我們受罪，誰我們更惱火？”
“不錯。”沈萬平靜的看了陳若秋一眼。到了這個時候，再怪責陳若秋一怒之下將罪證呈去已經沒用了。更何況究其原因，是沈萬爲了常在青而休掉陳若秋，再說長遠些，說不定是有人設了一個局，將他們所有人都算計在其，再來怪責誰又有什麼意思？不過各個俱是心灰意冷，疲憊不堪罷了。
但是毒蛇，算是臨死之前，也要念念不忘着要咬人一口。沈家人是這樣的毒蛇。
沈萬冷冷道：“咱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監視着。這其固然也有定王的人，多‘聊聊’沈家大房，總歸會讓定王起疑心的。”
想來之前定王既然要他娶撮合沈妙和周王，已經對沈妙有幾分懷疑。如今再多多提起沈家大房，定王一旦想到是沈家大房坑了他，讓他被惠帝懷疑，只怕只會想立刻滅了沈家大房。
定王是什麼人，那是九個皇子，藏得最深，起軒王來說更加像笑面虎一樣的人。被定王盯住，沈萬相信，沈家大房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很難過。
即便是改變不了這個既成的結局，也要給沈家大房埋下一顆毒瘤。總有日後破土發芽的時候。
他低聲喃喃，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聲音說道：“我在黃泉路等着你，大哥。”
……
定京城有關沈萬這樁案子，結案結的非常快，以至於百姓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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