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和羅雪雁二人天天早出晚歸,想來是在尋找如何解除這門親事的法子,不過都是無功而返。想來也是了,惠帝既然是當着滿朝武的面宣佈這封聖旨,大約也是爲了絕了沈信的抗旨念頭。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前朝有公主看狀元郎,狀元郎當時已有妻室,還不是爲了維護“君無戲言”四個字,回頭休妻另娶了?
沈丘見着沈妙,每每也是露出一副愧疚之色,這些日子還頻繁的送沈妙一些罕見的珍寶,只說“哥哥沒什麼本事,只能爲你尋這些玩意兒。”
沈妙對沈家的氣氛頗爲無語,她自然曉得事情沒那麼糟,可是這些都不能對沈家人說。若是沈信曉得謝景行真正是爲了什麼,只怕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兒來。
在明齊她要顧念着沈家,許多事情反倒不方便出手,若是到了大涼,藉着謝景行的名義來做許多事情,大約要輕鬆的多了。
她這頭輕鬆,旁人卻以爲她是裝出來的。今兒個正坐在屋裏看書的時候,卻瞧見白露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道:“姑娘,夫人要你趕緊去正廳,睿王府的人送聘禮單子來了!”
沈妙怔住,聘禮單子?
謝景行還真是膽大包天了,明知道如今沈家的人對他不待見,甚至恨得不行,竟然敢送聘禮單子來,這不是火澆油是什麼?
不過想一想謝景行那肆無忌憚的性子,也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待到了正廳,老遠瞧見羅雪雁捧着個長長的東西在看,羅雪雁的身邊,沈丘和沈信也站着伸長腦袋,羅潭捂着嘴巴,羅凌目光復雜,總而言之,衆人的模樣古怪的緊。
瞧見她,鐵衣朝他行了個禮,一板一眼的道:“王妃。”
這下子,連沈丘也忍不住咳了起來,他瞪了一眼鐵衣:“別亂叫!”
鐵衣根本不曾理會他。
沈妙莫名的有些想笑,謝景行這是來砸場子的麼?便是送聘禮單子,也該找個喜喜慶慶的婦人來讀,睿王府那麼有錢,非得讓鐵衣這麼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這是成心逗人笑呢。
見沈妙在這裏發傻,羅潭喚她:“小表妹,你傻站着幹什麼,快來看這聘禮單子呀!”她衝沈妙擠眉弄眼,似乎十分激動。
沈妙便走了過去。
那聘禮單子做的十分考究,是灑了金粉的香木做成長長的一卷,封皮還鑲着翠綠色的貓眼石,十分華貴,便是這聘禮單子,倒也是價值不菲了。雖然沈信夫婦都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但是睿王這樣,總算是表達了對沈妙的重視,面色也好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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