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謝景行還安排了一點兒額外的趣事,營造出葉楣是大涼的探子,來到定京接近傅修宜本是爲了給大涼做棋子。傅修宜那麼無法容忍背叛的人,自然會不留餘力。
看着謝景行的字跡,沈妙幾乎都能想到他懶洋洋叼着筆,幸災樂禍的神情。
她將信紙摺好,卻覺得信封裏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東西,晃了晃,將信封傾倒過來。果然,從裏面“滴溜溜”的滾出兩粒紅豆來。
紅豆者,最相思。
他不在信裏寫些相思之語,偏又要用兩粒紅豆來證明他的確是沒有一刻忘記沈妙的,真不該說他是端着架子還是幼稚。
沈妙想了想,又將一邊的香囊拿出來,將兩粒紅豆珍而重之的放進去。
“第五封。”她說。
……
明齊,定京,皇宮。
陰森森的地牢裏,四處都是瀰漫着濃重的腥氣,似乎還混合着別的什麼味道,令人作嘔。
牢房的最裏面,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坐在地。她的雙手被鐐銬拷在牆,雙腳浸在冰冷的污水,污水還有一些肥碩的老鼠,不時地順着她的腳背爬爬下,還去啃她的腳趾頭。有些腳趾頭已經被啃的血肉模糊,血腥氣卻像是吸引着那些餓瘋了的老鼠,越發啃食的賣力。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楣。
短短几日,彷彿從天摔到地獄,葉楣從來沒有想到過她自己竟然會有這麼生不如死的一日。更沒想到傅修宜是這麼一個絕情的人。
她只曉得幽州十三京的一戰敗了,心便已經暗自覺得不妥。可是她覺得,憑她的智慧,並不一定到了最糟的地步,或許還能穩住傅修宜。可是傅修宜根本沒給她機會,他心狠的可怕,直接當着後宮嬪妃的面讓人抓着葉楣進了地牢。
然後嚴刑拷打直至今日,逼她說出大涼還給她指派了什麼任務。
葉楣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希望能解釋。可是她的容貌這一次不再是她的武器了,因爲在進了地牢的第一日,傅修宜十分厭惡的,讓人用燒紅了的烙鐵燙傷了她的兩頰。
她的一隻眼睛甚至還因此而被灼傷,在地牢裏得不到大夫的救治,算是瞎了。
葉楣從來不怕,她不怕絕望的環境,也不怕情勢再如何糟糕,哪怕當下被人踐踏,也能生機勃勃,頑強如野草。她唯一怕的,是自己的容貌。因爲那是她唯一永恆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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