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姐,主人的本事,咱們自己知道行了,沒必要跟這些無知的人置氣。”
林嬌道,“咱們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如果真有人當面挑釁,不用妃姐你動手,我也絕不會忍氣吞聲的。”
雲妃聞言,勾了勾嘴角,笑道:“好吧,嬌嬌,說實話,我也沒興趣跟這幫井底之蛙一般見識。”
說完,她又眼含嘲諷的掃了周圍衆人一眼之後,才靜下聲來,不打算再開口說話。
李蔓竺見她這般模樣,也安安靜靜地閉了嘴巴。
周圍陷入了片刻的寧靜。
不多時,尤嫵媚、梁啓寬和姬坤陽三人一起登了婚禮舞臺。
尤嫵媚輕啓紅脣,說話的音量雖然不大,卻能輕易傳出百米遠,讓站在百米之外的人,都能清晰地聽到。
“諸位,感謝大家於百忙之,抽空來參加我化陰宗青年輩第一天才玉虛公子的婚禮!”
一聲落下,舞臺前,掌聲雷動。
許久之後,掌聲才漸漸平息。
尤嫵媚依次向第一梯度坐席的貴客們致謝。
然後,對於第二梯度坐席的賓客們,一句話帶過。
至於第三梯度坐席的衆人,她壓根連提都沒提。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李蔓竺,又頗爲氣惱。
尤嫵媚向賓客們致謝完畢之後,婚禮即將開始舉行。
她風情萬種,眼含笑意,掃視臺下衆人,朗聲道:“下邊,有請新郎官登臺!”
音落,身穿紅衣的玉虛公子楊桐柏,登臺。
只見他踏空而行,每一步都踩在虛空之,像是踩在肉眼看不到的臺階。
步伐穩健。
每踏出一步,虛空都響起一道細微的氣爆聲。
他的神情,泰然自若。
看不出一絲一毫費力的模樣。
似乎,這般行走,對於他來說,如同吃了一頓家常便飯那麼簡單。
“天啊,玉虛公子竟然已經可以踏空而行了,那豈不是說,他現在已經是一位宗師了?!”
“宗師不可欺!這是武道至理。每一位宗師,都不好惹,更何況是如此年輕的一位宗師。恐怕,日後,他的境界還會再進一步,成爲那少有人及的大宗師!”
“以他現在所展現出的武道天賦,成爲大宗師,基本已經是板釘釘的事情了,看耗時長短了。”
“化陰宗即將再添一位大宗師!那麼,‘三宗下五門’的格局,說不得要被打破啊。”
“嘿嘿,‘三宗下五門’可不是紙糊的,老格局都已經存在幾十年了,哪有那麼容易被打破。”
“說的也是。不過,玉虛公子大婚,三宗和下五門,貌似連一個道賀的人都沒來啊...”
衆多賓客,議論紛紛。
楊桐柏以腳踏虛空的方式,登婚禮舞臺,在尤嫵媚身邊站定之後,臺下嘈雜的議論聲,才漸漸消停。
楊桐柏什麼場面話也沒說,只是面帶笑意的站在尤嫵媚的身側。
尤嫵媚再次開口道:“下邊,有請新娘登臺!”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
無論在哪裏,新娘的受關注度,都要新郎高的多。
更何況,玉虛公子乃化陰宗青年輩的第一天才,他將要公開迎娶的新娘,必然不會是普通人。
大家都很期待,想要儘快見識一下,新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終於,一身紅衣,臉色蒼白的董珍珍,被孟玉坤等人,押送了婚禮舞臺。
站在舞臺邊緣的董珍珍,面無表情,臉毫無血色,眼尖的人,甚至可以看清她乾裂的嘴脣。
除了她身的紅衣之外,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個將要出嫁的新娘,反倒像個精神狀態不怎麼好的囚犯。
“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她有點怪啊。”
“嗯,是有點怪,不會是逼婚吧?”
“噓,小聲點,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被玉虛公子聽見,找起麻煩來,你擔當得起麼...”
觀衆席,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聲。
第一梯度坐席區。
雷蕊疑惑道:“大人,這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言外之意,若無特別之處,化陰宗何必大費周章,辦這樣一場婚禮。
史霄灼雙眉微凝,沉聲道:“她是極陰之體。”
“極陰之體?!”
雷蕊壓低聲音,驚道,“咱們煉傀宗豫南分宗被滅,分宗宗主段簌偉和他的獨子段驛勃雙雙遇難,據可靠消息顯示,他們的死,便是與一位擁有極陰之體的女子有關。莫非,是眼前這個新娘?”
雷蕊聞言,目光猛地陰沉了下去,厲聲道:“莫非,段簌偉和段驛勃父子倆的死,跟化陰宗有關?”
史霄灼的聲音,依舊平靜:“真相明朗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音落,旁邊的蒙赫寶翁裏突然開口道:“我宗內苗人傅和烏柯傑二人,前不久,也死在信市,與貴宗的段簌偉和段驛勃二人,死在了同一處地方,我懷疑,他們倆的死,也跟化陰宗脫不了干係。”
“呵呵。”
史霄灼笑道,“怪不得你貴爲一宗之主,會專程跑來參加一個小輩的婚禮,原來也是另有目的。”
“彼此彼此。”蒙赫寶翁裏同樣淡笑着說道。
旁邊的歐妮重重地打量了史霄灼和雷蕊一眼,沒吭聲。
來自體宗的鄔肖任、趙單羽和劉舟三人,與史霄灼、蒙赫寶翁裏坐的很近。
所以,二人的對話,鄔肖任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只不過,三人的臉始終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似乎,除了跟楊桐柏的武之外,他們對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心。
董珍珍在舞臺邊緣站了許久。
始終沒有主動靠近楊桐柏。
姬坤陽眼神尷尬的瞅了瞅旁邊的尤嫵媚、梁啓寬和楊桐柏三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便做的太過分。
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逼迫董珍珍吧?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這般糾結着,姬坤陽朝董珍珍走近了兩步,臉擠出笑容,說道:“珍珍啊,你站那麼遠幹嘛。大家都看着呢,快過來...”
董珍珍的目光,越過姬坤陽,直勾勾的望向楊桐柏。
楊桐柏的嘴角微微勾起,挑了挑眉毛,笑道:“親愛的,聽話,快到我身邊來。”
董珍珍置若罔聞,扭頭,目光冰冷的掃視了一圈臺下衆人。
而後,她才又望向楊桐柏,緊緊地抿了抿嘴脣,一字一頓的反問道:“你願意娶一具屍體嗎?”
楊桐柏聞言一愣。
董珍珍緊接着又問了一遍:“回答我,你願意娶一具屍體嗎?”
董珍珍沒有故意壓低聲音。
她連續兩次問出了同一個問題。
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會誤以爲她是在開玩笑。
尤嫵媚瞪了姬坤陽一眼,眼浮動着絲絲慍怒。
似乎在罵: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姬坤陽也很生氣。
他明明把調教董珍珍這件事交給了孟玉坤等人去做,結果,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舉行呢,董珍珍當衆鬧了這麼一出。
這不相當於昭告天下,她董珍珍並非自願嫁給玉虛公子,而是受到了脅迫嗎?
堂堂化陰宗青年輩的第一天才,竟然會不擇手段的逼婚?
這簡直是整個化陰宗的恥大辱!
“孟玉坤!”
姬坤陽惡狠狠地瞪向臺下的孟玉坤等人,壓低嗓音,咬牙切齒道,“看看你們幾個辦的好事!”
孟玉坤等幾位長老感到非常冤枉,卻又沒法替自己辯駁,只能忍氣吞聲。
這時,楊桐柏突然邁開腳步,主動朝着董珍珍走了過去。
臺,臺下,全都靜悄悄的一片。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關注着楊桐柏的一舉一動。
他們都想看看,這位玉虛公子,到底準備如何化解眼前的尷尬局面。
楊桐柏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緩步走到距離董珍珍僅剩兩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他眯起眼睛,目光危險的盯着董珍珍的雙眼,正要開口威脅。
突然!
“轟”的一聲!
董珍珍的體表,響起一陣氣爆!
她身套着的那件大紅色嫁衣,竟是應聲炸成了碎片,飄的到處都是。
而此刻的她,身穿一襲雪白長裙,純潔無瑕,不染塵埃。
“天啊!”
有人驚聲叫道,“新娘子的大紅嫁衣裏邊,穿的竟然是白衣!她到底是準備參加婚禮還是葬禮?!”
此言一出,人羣的議論聲,如洪水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跟傳言一樣,新娘子並不是自願出嫁,而是被逼的。”
“乖乖,真是想不通,這新娘子到底是誰,竟然連化陰宗青年輩的第一天才玉虛公子都瞧不?”
“這好像不是重點吧,重點是,玉虛公子竟然會幹出這等事情...而且,化陰宗主宗還專門派了人來主持婚禮,嘖嘖...”
聽着衆人的議論,一向很在乎名聲的楊桐柏,臉的表情,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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