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顯然更符合實際。
鍾楚楚和她的父母都生活在這裏,就算不與其他人接觸,但水電費總是要繳的,寬帶線路也是要連的,怎麼也不可能真的居住在五樓與六樓之間。
“也就是說,我和比利一開始就中了某種鬼魅伎倆那鬼魅伎倆如果是鍾楚楚事先設下的警戒措施也就罷了,但仔細想想,她現在是這種狀態,平常的時候也不可能在樓道上提前設置那種會妨礙正常人上下樓的陷阱。這樣一來,迷惑我們的,必定另有其人”
想到這裏,蘇閒先是迅速將門鎖上,以防止路人偶遇,這房間內遍佈血跡,怕不是會將人嚇壞
而後他轉身便對鍾父說道“那手機裏噴出來的血都是假的,你不用怕。鍾楚楚現在的狀態雖然不怎麼樣,但從我進來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總之你自己判斷,我有件事要弄清楚”
說話間,他也不管鍾父是什麼表情,當下便在其眼前消失無形,身上衣服也是在落下之前消失在空氣之中。
鍾父儘管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蘇閒突然消失的這一幕驚了一驚,但關心女兒的心理佔了上風,他很快壓下驚異,衝向沙發正面,之後便看到了染紅沙發的血,和籠罩着一層薄薄黑氣的鐘楚楚。
“楚楚,楚楚”
忍着驚疑與恐懼,鍾父伸手摸向了自家女兒,結果自然抹了個空。
他看着自己摸空的手,半天回不了神。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在事故之後變得特殊,他現在一定已經豬叫出聲。
正常人,都會把這當做是鬼。
而蘇閒,則是已經穿過天花板,往上層移動了過去。
與鍾父的交談,給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但這些線索都是關於“起因”的,而關於十點到十二點半之間這段“過程”的線索,卻並沒有。
到現在,蘇閒依然想象不出鍾楚楚爲何會失去意識
這和鍾楚楚是人是鬼無關,也和蘇閒一直追尋的真相無關,很可能是某個突發事件所造成的。
而現場似乎就有一個人知道此事,甚至可能直接參與了此事
蘇閒原本是被困在了五樓與六樓之間的特殊鬼域之中,但現在因鍾父的到來,這套房重回五樓,玄關上的陷阱也沒了,一切鬼魅相關的伎倆都被撤去,可見那隱藏在暗處之人也有其顧慮。
但這一行爲,反而讓她的存在暴露了出來。
“我卻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暗中搗鬼”
蘇閒驅動一號能量,快速穿透天花板、管道、線路最後一頭鑽出水泥地面,出現在了上層樓道之中他到了六樓
看着牆壁上貼着的“6”,蘇閒一臉懵逼。
“就這麼穿過來了五樓和六樓之間的那層樓呢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更重要的是。
“比利呢”
他快速看向百科全書,便發現灰白粒子的來源又變了,這次竟然又是從下方而來
“麻蛋”
咒罵間,蘇閒已是猛然下沉,轉眼鑽出了水泥板,重回了第五樓。
“該不會”
心中閃過某個可能,蘇閒連忙穿過房門,進入房間,卻發現鍾父和鍾楚楚就在房內,說明這裏確實是五樓。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在隔壁房間內穿好衣服,然後緩步走了出來。
他沒有找到一開始來時看到的那個樓層,也沒有看到比利進入的那個空房子,同樣沒有發現那個將比利困在空房子裏的老太太。
出來之後,他轉身看了一眼幕布,幕布上的投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給他留下了更多的疑惑。
而鍾父看到他從另一個房間裏走出來後,便連忙問道“蘇閒同學,我女兒,她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
再多的離奇也比不上女兒的生命安全,鍾父只想儘快知道這一點。
但蘇閒連她是不是活人都不能確定,哪能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
但蘇閒還是回答道“應該沒什麼吧。你看,她不是挺穩定的”
“也是。”鍾父便低喃道,“雖然摸不到,但感覺沒什麼變化,身體也沒有變得透明”
鬼知道鬼在消亡之前會不會變得透明
蘇閒打開防盜門,看向還在扮演木樁子的比利,直接揮手給了他一拳。
百科全書非常明確的顯示出,比利的生命體徵都非常正常,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讓蘇閒瞭解到那隱藏在暗中之人可能並不是什麼危險的人物,而且對方或許還有在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能力的原則在
“嗚”
比利驟然感受到痛苦的刺激,下意識地捂住腹部,隨後才猛然驚覺,睜開眼來。
他似乎就在之前還沉浸在回憶的傷感之中,現在突然回到現實世界,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好半天,他才傻乎乎地問道“小閒我們這是在哪”
蘇閒“”
現在他更確定有人隱藏在暗中了,而且那人的手段異常高明,就連身爲“聖堂刺客”的比利都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說到“聖堂刺客”,他看了一眼進度條,發現進度條已經不知不覺地推進到了28,馬上就要進入第三階段了。
這不大不小的好消息讓蘇閒略微沉靜下來。
他非常冷靜地對比利問道“比利叔叔,你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比利猛一回神,頓時驚叫道“哦,天吶,我想起來了你的同學還好嗎我們這是到了她家了”
蘇閒猛的捂住額頭,看來想從比利身上挖到線索是很難了。
但他還是補問了一句“比利叔叔,我們分開之後,你有沒有遇到可疑的人”
比利眨了眨眼,倒是清醒得很快“對了,我記得你突然消失了,然後住在對門的老太太就出來跟我說,你同學家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然後我誒,這門鎖不是被我破壞了嗎裏面又是什麼情況難道我們現在不在五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