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頭狼 >2356 中計!
    我正跟哥仨部署的時候,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棟樓口,突然有條黑影閃過,接着那傢伙拔腿就朝小區大門口奔去。

    “是姜鶴!”大壯眼尖,咒罵一聲後,“嘭”的一下踹開車門,拔腿就攆了出去,兩人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董咚咚也忙不迭鬆開安全帶下車,吼叫着攆了出去:“麻痹的,狗日的還挺賊。”

    “哥,你在車裏等會兒。”姜銘迅速收起來拼了四分之一的名片,打開車門準備下去,我一把拽住他胳膊,搖了搖腦袋,壓低聲音道:“你別去,掏傢伙什貓腰蹲那邊的花叢裏,動作儘可能輕一點。”

    說着話,我指了指車後面的一簇花池子。

    姜銘迷惑的望了我一眼,隨即從車座底下翻出來兩把“仿六四”,遞給我一支,自己插腰上一支,躡手躡腳的打開車門,藉着車體掩護,迅速躲進花池子裏。

    我將車座往後放倒,再次昂頭打量幾棟筒子樓,我堅信姜鶴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地方,如果他只是單純爲了甩開我們,這一路過來,路過不下六七個爛尾樓的工地,在這種地方跟我們玩“捉迷藏”,他不是更有優勢嘛。

    所以我想,他來這地方一定是和某個同夥見面,至於我們究竟是怎麼驚到他的,我猜測可能是有他的同夥就在附近盯梢,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察覺到了什麼。

    但不管是他,還是他躲在暗處的同夥都絕對不可能知道我們具體來了個幾個人,只要我們沒有動靜,對方就會誤以爲人全去追姜鶴了,所以這種情況下,他的同夥十有八九會趁機開溜。

    我屏住呼吸,眸子如探照燈似的一眼不眨的不停打量幾個樓口,不知不覺中冷汗順着我的額頭緩緩流下。

    差不多五六分鐘過去後,被我剛剛鎖定的那棟樓四層、五層的聲控燈同時涼了。

    “呼..”我深呼吸一口,慢慢直起腰桿,一手抓着“仿六四”,一手輕輕將車門打開一條小縫。

    我盯盯注視着那棟樓的樓口,唯恐錯過一絲細節。

    可等了足足能有半分鐘,始終沒有人走出來,我頓時生出疑惑,難道我猜錯了?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下車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樓口處終於探出半拉腦袋,一個黑影將身體藏在樓道里,喜感十足的腦袋往外探視,又過去十幾秒鐘後,那條身影才鬼頭鬼腦的走出樓口,緊跟着距離我們六七米處的一輛灰色的“雪佛蘭”轎車燈閃爍幾下,那條黑影快速朝車跟前走去。

    “小銘,抓他!”我厲喝一聲,“嘭”的一下踹開車門,如狼似虎的朝着那條黑影撲了上去,同時嘴不停歇的吆喝:“曹尼瑪,敢動我就一槍嘣爛你!”

    黑影瞬間意識到不對勁,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嘣!”

    一聲沉悶的槍聲泛起,躲在花叢裏的姜銘叩響扳機。

    那條身影突兀停駐下來,高舉雙手連聲喊叫:“別..別開槍,我不跑啦。”

    “跑,我讓你跑!”我撲上去,攥着槍托照黑影的腦袋“咣咣”猛砸兩下,接着一手薅住他衣領,一邊扭頭朝着趕過來的姜銘臭罵:“你特麼是不是傻,這種地方誰讓真動傢伙什得。”

    將黑影連拖帶拽的推搡進我們車裏以後,我迅速倒車,奔着小區門口駛離。

    透過昏暗的車燈,我扭頭看向被姜銘摟着肩膀的黑影,這小子大概二十五六歲,長的白白淨淨,臉上還掛着一幅黑框眼鏡,怎麼看都像是個在校大學生。

    把車開出去兩三站地以後,我示意姜銘聯繫大壯和董咚咚,然後長吁一口氣看向那個渾身打着擺子的青年呵斥:“你的其他同夥呢?”

    “大..大..大哥。”青年兩排牙齒劇烈打着架,褲襠處浸溼一片,特別沒出息的帶着哭腔出聲:“大哥,我沒有同夥。”

    “嘭!”我抓起槍托照着他腦門子狠狠的又是一下,瞪着眼珠子,宛如凶神惡煞一般的嚇唬:“別逼我動粗,你應該知道你們犯的是啥錯,我要是把你送到警局,你想想這輩子還能出來不?好好說,只要能聽到我想聽的,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大哥,我..我..”青年渾身如篩糠一般顫抖,話沒說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草泥馬的,再哭老子馬上整死你,聽沒聽見?”姜銘煩躁的擡手就是一巴掌呼在青年的臉上,朝我搖搖頭道:“大壯和咚咚都沒接電話,估計是跟那小子幹起來了。”

    我也沒太當成一回事,點點腦袋,朝着青年道:“有種搶劫,就得有膽受罪,我再重申一遍,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可以考慮放你走,別特麼最後皮肉之苦也受了,該說的還得一字不差的往外說。”

    青年推了推滿是霧氣的眼鏡框,邊抽泣邊出聲:“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事情,剛剛有人讓我那樣下樓,還給了我一把車鑰匙,我根本不會開車,那些人綁架了我女朋友,強迫我不這麼做就殺了我女朋友,我真的是被逼的。”

    小夥說的語無倫次,但我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忙不迭發動着車子,掉頭朝剛剛那個“郵電公寓”返回,當我們再次回到小區裏的時候,我突兀發現,剛剛那小夥按亮的那臺“雪佛蘭”轎車沒影了。

    “臥槽!”我一拍後腦勺,惡狠狠的扭頭看向青年厲喝:“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青年嚇得打了個激靈,慌忙開口:“我和我女朋友都是在校研究生,我們同居在一起,前天晚上,我和我女朋友..”

    “削他小銘!”我不耐煩的努努嘴。

    姜銘擡手就是一嘴巴子摑在青年腮幫子上,瞪眼歪嘴的呵斥:“你特麼擱這兒給我們回顧你的戀愛史呢,撿重點的說!”

    “是是是..”青年捂着腮幫子,敢怒不敢言的繼續道:“前天晚上我和我女朋友回家,剛一進樓道里,就被六七個人拿刀給架住了脖頸,然後那幫人強迫我們把他們帶回家,這兩天一直都是我負責幫他們買飯買菸,今天晚上其中一個人接到個電話,就讓我躲到我們隔壁的這棟樓裏。”

    青年說着話,指了指他剛剛跑出來的那個樓口,抽吸兩下鼻子道:“然後剛剛他們拿我女朋友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命令我躡手躡腳的出來,打開他們的車。”

    “你住那棟樓?”我咬着腮肉問。

    “我住三號樓。”青年指了指剛剛姜鶴跑出來的那個樓口道:“三樓是我家。”

    “帶我去你家看看。”我抹擦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粗暴的將他拽下來,其實當看到那臺“雪佛蘭”不知所蹤以後,我就意識到我們怕是被調虎離山了,對方接着這個青年將我們正大光明的支出小區,趁機溜走。

    只不過我心底還有點不死心,想着碰碰運氣。

    一路來到三樓,靠近左邊的防盜門大開,門口處的鞋架子歪倒在地上,垃圾、拖鞋扔的哪哪都是,一片狼藉,活脫脫就是個遭賊的現場。

    往裏走就是個客廳,屋子並沒有多大,正對面是個茶几,茶几上堆滿了一次性飯盒和一些歪歪扭扭的酒瓶、灌啤,哪哪都是菸蒂,對面的五十寸平板電視讓砸出來個大窟窿。

    進屋以後,青年馬上不安的喊叫:“小夏,小夏..”

    “老公,我在這裏。”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女孩,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光着腳丫跌跌撞撞的從臥室裏跑了出來。

    見到女孩身上的衣服多處被撕扯,青年馬上氣喘吁吁的咆哮:“他們..他們把你怎麼了?”

    “老公,嚇死我了,嗚嗚嗚..”女孩“哞”的一嗓子就哭了出來,邊抹眼淚,邊抽抽搭搭的解釋:“大鬍子和腦袋上有紋身的傢伙要把我..幸虧那個臉上有疤的男的阻止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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